第15章：瓮中捉鳖
就在楚岚的抽泣声渐渐平息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了海面的寂静！
“海龙号”上灯光大亮，如同白昼！
紧接着，数道强力探照灯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牢牢锁定了“海龙号”！
高音喇叭用中英文威严地响起：
“这里是东大国海军！‘海龙号’上所有人员注意！你们已被包围！立刻停止一切敌对行动！放下武器！接受检查！重复，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
海平面上，数艘高速突击艇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艇上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和特战队员枪口森然。
更远处，庞大的海军舰艇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舰炮直指目标！增援部队，在何尚争取到的宝贵时间里，终于完成了对“海龙号”的完美合围！
何尚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看着被照得如同白昼、乱作一团的“海龙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戏时间结束。现在，该收网，抓大鱼，顺便…挖出那个藏在海底的影子了。”他看向身边眼眶还红着、但眼神已恢复坚毅的楚岚，“准备好了吗，警卫员同志？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在强大的海军包围之下，这一记精准的“天降正义”，彻底粉碎了“义安社”残兵的最后抵抗意志！
剩下的雇佣军和蛙人如同无头苍蝇，在燃烧倾斜的船上绝望地哭喊奔逃，被赶到的海军陆战队突击队员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制服、逮捕。
喧嚣震天的战场，在军队的绝对力量介入下，迅速归于一种带着硝烟余烬的、冰冷的平静。
只有海风呜咽，火焰噼啪，以及伤者微弱的呻吟。
何尚和楚岚站在倾斜的甲板边缘，剧烈地喘息着。
两人身上都沾满了硝烟、血迹和海水，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
楚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渍，瞪了何尚一眼：“咱俩的赌局还没完！之前的……不算分！”
何尚嘿嘿一笑，没接茬。他的目光越过燃烧的海面，死死锁定在那艘正在缓缓下沉的核心打捞船上。
借着尚未熄灭的火光和远处军舰的探照灯光，他清晰地看到，在船体中部一个被炸开巨大豁口的舱室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幽冷的光。
“走！过去看看！”何尚心中警兆骤升，拉着楚岚，不顾疲惫，迅速登上赶来接应的一艘突击艇，冲向那艘即将沉没的巨船。
两人在海军陆战队员的掩护下，踩着湿滑倾斜的甲板，艰难地靠近那个破开的舱室。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海腥、铁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腥气扑面而来。
舱室内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扭曲的管道、碎裂的设备和漂浮的杂物。
何尚的手电光柱扫过舱壁，突然定格！
在靠近舱底一处相对完好的金属壁板上，赫然用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颜料，绘制着一个扭曲的、尚未完成的图案——一条首尾相衔的蛇！衔尾蛇！图案的中心，本该是蛇眼的位置，散落着一些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幽蓝色冷光的…水晶粉末！
而在图案下方，倒着一个穿着潜水服的身影，正是之前攀爬何尚他们护卫艇的蛙人之一！
他的潜水服被撕裂，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不似任何武器造成的贯穿伤口，边缘焦黑，散发着硫磺般的恶臭！
更诡异的是，他的右手食指，正浸在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颜料”中，似乎正在临死前，试图完成那个衔尾蛇图案的最后一点！
何尚蹲下身，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仔细检查尸体。
他注意到，死者瞪大的眼睛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正在迅速消散的…幽蓝色光芒！与迦陵频伽鸟眼中闪烁的水晶粉末幽光如出一辙！
“又是它…”楚岚的声音带着寒意，“水晶粉末…衔尾蛇…鬼灵附体？”
何尚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死者胸口的焦黑物质，放在鼻尖嗅了嗅。
冰冷、腐朽、带着浓烈的硫磺和……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渊的怨毒气息！
“不是简单的附体……”何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这具尸体，看到背后那无形的阴影，“这东西……在‘转化’！它在利用活人的血肉和精神，完成某种……仪式！或者……标记！”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舱壁的破洞，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林家！林薇！那只被诅咒的迦陵频伽鸟！
水晶粉末的幽光在沉船的阴影中明灭不定，如同恶魔眨动的眼睛。
妈祖岛的硝烟暂时平息，但衔尾蛇的阴影，却沿着冰冷的海水，悄然蔓延向权力与财富的中心。
何尚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盘棋，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也更加…致命。
妈祖岛沉船中那具被“转化”的蛙人尸体，连同那未完成的衔尾蛇血符和诡异的水晶粉末幽光，如同跗骨之蛆，在何尚心头萦绕不去。
线索的碎片再次指向乾陵——那座沉睡着一代女皇武曌与唐高宗李治的巍峨山陵。黑市传闻、林家那只致命的迦陵频伽鸟、沉船中疑似同源的异常能量……一切似乎都在昭示，乾陵深处，隐藏着衔尾蛇组织更深的秘密，以及水晶粉末的源头！
“何队，卫星遥感显示，乾陵主陵区西北侧‘无字碑’附近，近期有异常地质扰动和……周期性低温点出现，规律与‘坑洞鬼灵’特征高度吻合！”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而且，地下热成像捕捉到多组不明热源信号，携带……武器级热能特征！有人在地下活动！规模不小！”
“又是乾陵！”楚岚一拳砸在战术桌上，“这帮盗墓贼疯了？敢动国家特级保护陵寝？！”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何尚眼神冰冷，手指划过屏幕上乾陵的3D结构图，“携带武器，能精准找到异常能量点……还有水晶粉末……苏瑾，立刻调出所有道门，近二十年还俗或失踪弟子的档案！尤其是……精通符箓、阵法，心术不正的！”
苏瑾一愣，随即明白了何尚的猜测，手指在键盘上化作残影：“明白！正在交叉比对！”
三小时后，何尚、楚岚、苏瑾三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然潜入了乾陵保护区。
没有惊动任何地面安保，他们顺着苏瑾破解的古代工匠逃生密道，深入山腹。
空气冰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千年时光深处的腐朽气息。
在这个乾陵的密道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并非想象中金碧辉煌的地宫，而是一片巨大、空旷、如同天然溶洞般的巨大空间，穹顶高耸，怪石嶙峋。
这里显然是陵墓工程未完成的附属区域，散落着巨大的石料和腐朽的木架。
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这片空间的中央，竟然矗立着一排排本应在地表神道上的——石像生！
文臣、武将、石马、瑞兽…它们被杂乱地堆放在这里，仿佛被随意丢弃的玩具。
在何尚三人头顶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这些巨大的石雕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空洞的眼窝似乎在注视着不速之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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