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们不是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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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假期结束,林知夏又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和好朋友一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聊着生活中有趣的事情,一起去食堂买一盒加了芋圆的酸奶,一起逃掉一节课跑去看电影,生活有趣又充实。

只是每次躺在宿舍床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偶尔会回放和顾则在一起生活的某一幕。

林知夏将国庆打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王嘉羽说了,王嘉羽震惊之余,打趣的说!“林知夏,看你这样子要往小说女主的方向走啊。”

林知夏翻了个白眼,果然这家伙就喜欢揶揄自己。

王嘉羽,这人名字听起来很像是女生的名字,但戏剧性的是,他是个清爽的男孩子。林知夏初中转学到新学校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时候,王嘉羽拿着一个小本子,主动来和林知夏打招呼,就是问的问题太多,像是查户口的。

整个初中,林知夏和王嘉羽几乎形影不离,连家长和老师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早恋了。后来两个人考上同一所高中,本来是不同的班级,但是高一结束文理分科,两人竟然又考进了同一个班级,再次成为同桌。

如果说,在一个小县城里,学校本来也没有几所,所以两个人这样都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高考之后,两个人发挥都不太好,所以填志愿的时候完全没有询问对方,各自填了自己的志愿。谁能想到,当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网吧查成绩的时候,才发现两人都比平时的分数差了不少。

后来,两个人竟然都被省外的东大录取了,十年同学的缘分确定。这样的事情太过奇妙,两个人彼此打趣对方是自己的六耳猕猴。所以,林知夏是真的相信,有缘分这种东西吧。

十一月的天气,沿海城市的风变得凶猛了一些。林知夏穿着休闲的卫衣,在教学楼等王嘉羽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是那小子一直没出来,林知夏等得有些无聊,开始看学院的公告栏。

看到杰出校友那一栏时,林知夏彻底愣住,等等,右下角这张照片,算是所有人物里最年轻,最好看的,仔细端详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顾则。“原来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眼熟不是我的错觉”,大一新生入校的时候,她看过学校的这些展览,当时确实瞄到过这里的这些照片,而且年轻好看的他,在这组照片里显得尤为吸睛。

林知夏赶紧拿起手机,把这个拍下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妹妹,你发什么呆呢”,王嘉羽出来看见林知夏在展览栏前发呆,于是悄悄靠近,突然跳出来吓了林知夏一跳。

林知夏条件反射,差点没站稳,“你才是,下课收拾东西怎么这么慢,我等你都快等成木乃伊了好吗?”

“看什么呢”,王嘉羽随着林知夏刚才的视线,看到杰出校友的一栏。“害,放心,过个十几年,你和我一定能双双位列这里,不要羡慕他们。”王嘉羽的幽默总是这么突如其来。

“你继续做梦”,林知夏被他笑到,转身就往食堂走。

王嘉羽追上来,“唉,你这个人有没有幽默感啊,再说了不要这么没有自信吧,万一呢,年轻人必须要有远大梦想”。

“那我只有一句话字对你说”,林知夏突然停下来,看着王嘉羽,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王总,苟富贵,勿相忘”。

王嘉羽还意犹未尽,“放心放心,我有钱了,一定把别墅的车库留给你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车库是吧,一会你别借我的校园卡”。林子往前跑

“别呀,全给你行了吧”,王嘉羽追上去,林知夏够狠,欺负我没带校园卡。

两人吃完饭又打打闹闹的走回寝室,到了学生公寓门口,林知夏对着王嘉羽作揖,“王总,告辞了”。

王嘉羽也满脸得意的样子,“退下吧”。

林知夏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发现已经收到了之前案例作业的批阅,点开来看,竟然被老师小小的夸了一下,心中窃喜。

只是突然想到这份作业顾则提供了不少帮助,有他的功劳在里面,林知夏又陷入沉思。

晚上九点,林知夏在操场跑完步,拉伸之后正准备走回寝室,电话却突然响起来,陌生的电话号码,虽然林知夏觉得大概率又是推销电话,什么办健身卡的啦,考acca的啦,她已经接到过无数次,但是为了不错过别人正常的电话,林知夏还是接了起来,“你好,请问你是...”

她话还没问完,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来,林知夏几乎傻掉了,“顾则?你现在在东大?”

“你没存我电话”

“那个,之前一直忘记,所以还没存”,林知夏有点心虚,她和顾则主要还是微信往来,很少打电话,她也就没存。

“我就在之前停车的地方,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嘛,我有些话对你说。”

听完,林知夏觉得有些紧张,连说话都不连贯了,“哦,好,我那个现在过去”。

有话对她说,能说什么,工资结清了,她也没东西落下,难不成…林知夏还在想入非非,就已经看到了不远处依靠在车边的顾则。他双手环抱着,手上的伤像是已经痊愈了,低着头,似乎等了有一会了。

顾则抬头,与走过来的林知夏目光交汇,两个人都点头打招呼。

林知夏低着头,懊恼为什么他要这个时候来,刚刚跑完步的她,穿着非常随意的运动装,头发披散着,身上说不定还有汗的味道。想到这里林知夏不自觉的偏着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顾则见林知夏紧张的的样子,觉得好玩,“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你,你之前不是说假期想来律所实习吗?我想了想,觉得…”

林知夏以为顾则要说不方便或者要拒绝,为了避免尴尬,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其实那个事我也是随便问的,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但她转头在心里一想,他不至于大老远跑过来拒绝我吧?

顾则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林知夏的遐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觉得方便的话,不如从下周开始就来律所实习吧。大三的课表应该不会每天都有课的吧,一周出勤2天以上就可以。”,顾则看了一眼略显震惊的林知夏,“当然,实习会有工资。”

她听完是又惊又喜,心想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她本来也想趁着没课的日子去实习,可惜大部分都要求每周至少连续出勤三天以上,这样的话需要逃掉不少课,所以才放弃。但是出勤2天的话她完全可以啊!她怎么会觉得不方便,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嘛。不过想到自己的“业务能力”,林知夏有点打退堂鼓。

顾则察觉到林知夏的犹豫,反问“没关系,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可以拒绝”。

“没有没有”,林知夏立马解释,“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愿意,只是我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实习过,之前在家乡小县城里的法院实习,我做的完全就是整理卷宗然后装袋的工作,也没积累什么经验,我怕我能力不足。”林知夏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不算什么问题,实习的目的就是锻炼嘛,如果什么都会了,就没有实习的必要了”,顾则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知夏,“总之你愿意来的话,我很欢迎。”

“好的,谢谢,我一定去。”林知夏被顾则话鼓励到,也觉得自己实在过于不自信,总是瞻前顾后的。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可以周一早上八点来,我等你。”

“好,你开车注意安全”。林知夏顿了一下,“还有,谢谢,虽然你不喜欢我老说谢谢,但是不说的话,我感觉不太好。”

顾则点头示意接受,随后向林知夏挥挥手,上了车,“周一见”。

林知夏看着顾则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心里的情绪不停的翻滚着,他刚刚西装革履的样子,应该是刚下班就来这里。时隔近一个月再次见面,她觉得有些不真实,本来认为两个人今后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现在却好像又慢慢靠近。

林知夏拍拍自己脑门,“醒醒大姐,人家就来跟你说实习的事,你也自作多情的想的太多了吧”,还是回宿舍洗洗睡吧。

顾则回到家里,看着林知夏住过的房间,绿色的床单被子他现在也没有换下来。林知夏不知道,在她犹豫的那几分钟里,顾则内心里竟然有点害怕被拒绝,但是还好,她答应了。想到下周可以再见到林知夏,顾则好像不自觉的感到开心。

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还有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