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发出的红光里,苏婉婷的鞋跟碾过天线支架。
她抱着金属箱的手在抖,却笑得比星光还灿烂:“你以为我是反派?”
“哐,”金属箱磕在天台边缘。
她撕开衣领,锁骨处的星形胎记泛着青,和顾砚后颈的芯片纹路严丝合缝:“当年实验室火灾,我才是真正的顾氏遗孀......”
“闭嘴。”陆子谦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突然抓住苏婉婷的后领,在她惊呼前推下天台。
“婉婷!”苏简扑到栏杆边。
风灌进耳朵,只听见金属箱坠落时的闷响——在离地面十米处,箱子突然弹出降落伞。
倒计时归零的嗡鸣炸响。
苏简眼前闪过十二岁的雨幕:穿白衬衫的少年蹲在储物间外,把温热的烤红薯塞进她手里,说“我数到一百,你就出来”。
下一秒画面重叠,顾氏总裁办公室的文件上赫然写着“实验体07-苏简”。
双重记忆在头颅里绞成乱麻。
她摸出调音扳手,刀尖对准掌心:“记忆不是枷锁——”
鲜血溅在防弹玻璃的星形图案上。
整座城市的芯片同时发出蜂鸣,顾砚后颈的幽蓝光线突然凝成实质,缠住陆子谦的手腕。
“好极了。”陆子谦扯松领带,西装口袋滑出半张照片——照片里两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琴微笑,一个是苏母,另一个是年轻时的苏婉婷。“现在全世界都会知道......”
“知道你偷了顾氏的基因融合技术?”顾砚捏碎最后一片芯片,绿色液体溅在陆子谦手背。
他喉间溢出血沫,却笑得像十二岁那年:“苏阿姨早把真正的密钥藏在简简的胎记里——”
实验室深处传来钢琴声。
是《星河》的完整乐章,比苏简记忆里更清亮。
周慕云的惊呼混在其中:“看监控!地下三层的防火墙......开了!”
苏婉婷的金属箱突然发出滴答声。
苏简顺着声音奔过去,箱面的倒计时跳到00:01。
她刚触到箱盖,箱子“轰”地炸开,碎片像星尘般溅在她脚边。
顾砚踉跄着扑过来,把她护在怀里。
陆子谦的骂声被警笛声淹没,周慕云的呼叫在对讲机里刺啦作响。
苏简却盯着脚边的金属碎片——在一片焦黑中,有块碎片刻着半行小字:“致简简,当你看到这行字时......”
警灯染红了天空。
顾砚的血滴在她手背上,和她掌心的伤口融成一点。
苏简望着远处被拖走的陆子谦,又低头看脚边的金属碎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有些秘密,要等该看见的人来捡。”
风掀起她的发梢。
碎片上的字迹被血浸透,隐约能辨出下一行:“记得去......”
苏简蹲下。
金属碎片硌着手心。
焦黑表层下,“基因彩票2.0”几个字泛着冷光。
“箱体残留生物信号。”周慕云的检测仪突然嗡嗡作响,“和顾总DNA匹配度99.7%。”
顾砚按住太阳穴,指节发白。
“十二岁那年……”他喉结动了动,“每天喝的中药里,有人掺了抑制剂。”
警笛声渐远时,林夏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冲进来。
她举着个油纸包,边缘渗着霉味:“在你妈旧琴箱最底层翻到的。”
苏简拆开。
泛黄的琴谱间,一张实验室登记表滑了出来。
蜡封摸起来像烧红的铁块,她缩回手,指腹却多了枚星形印记——和顾砚后颈那道幽蓝纹路,分毫不差。
“烫吗?”林夏凑近看,“你妈总说这谱子‘要等对的人’,难不成……”
苏简把染血的谱纸按在防弹玻璃上。
血珠顺着纸纹晕开,整面墙突然亮起蓝光。
螺旋状的基因链在半空纠缠,顾砚瞳孔骤缩:“双生计划……”他声音发哑,“我接管顾氏前夜,在父亲密室见过这模型。”
“数据被覆盖了!”周慕云猛拍控制台,“有人在黑入系统!”
黑暗里传来金属嗡鸣声。
林夏的调音扳手“咻”地飞了出去,撞在投影核心处。
光斑骤聚,照片上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清晰起来——苏母和陆子谦,背景墙上的日期,正是苏婉婷说的“实验室火灾日”。
蓝光突然扭曲成实时监控画面。
陆子谦站在苏氏旧宅顶楼,脚边躺着昏迷的苏婉婷。
顾砚手机震动,男人的笑像淬了毒:“要她活,带着苏阿姨的基因样本……”
苏简攥紧琴谱。
纸页间飘出片碎胶片,落在顾砚西装口袋上——那是他书房老式投影仪的专用胶卷。
“简简?”顾砚伸手碰她发梢,“先去医院……”
苏简盯着他口袋里凸起的胶卷,喉间发紧。
母亲临终前说的“该看见的人”,或许……
警灯还在远处闪烁。
她弯腰捡起最后一片金属碎片,上面未被血浸透的字迹终于显形:“记得去书房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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