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交谈

换源:

  “开膛手,你是说那个老妪是开膛手?”

约瑟夫心底承认了,她确实没能将一个卖水果的老妪,和一个即便是在十宗罪里也能算得上号的开膛手联想到一起。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提刀将骨头砍碎,将脏器掏空,犯下累累恶行的,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如果老妪就是那个开膛手,那么今天他在郊外的林子里遇到的那具刚死的尸体,又是谁做的呢,他下意识的将俩起命案联系到一起了,当然这种联想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做,如果真按维恩说的那般,那这起命案的凶手又该是谁呢。

“维恩先生,我记得你有提到,是第几位编号6-4,是序列6里不止一位像她一样的‘开膛手’的意思吗?”

维恩“嗯”了一声,随即补充道:“是也不是,‘开膛手’这个职业的人光是我记忆中就差不多遇到有三四个了,但并非说,将‘开膛手’清理了同时还有几个等你。”

“一般来说旧教的编号是有三个数字的,比如我宰的那位的编号是6-4-5,也就是说,她其实已经是第五位‘开膛手’了,在她之前那四位一定是被肃清了。”

维恩端过茶杯,浅浅抿了口茶,又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肯定是前四位都死了吗?”

“为什么?”约瑟夫脱口而出,但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引起维恩的不满,又解释道,“抱歉先生,听太入迷了,情难自禁。”

难道他该说是自己又遇到一件凶案,但并没有将这件事汇报,想从你这得到一些线索,所以才会在你说出这事时如此急切。

开什么玩笑,倘若真这样说了,那一定会被苛责,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一字不差的透露给老维恩,但他却没有。

“因为每一位职业者,在同一时间有且只能有一位,只有那一位能拥有觉醒能力,也许会有假觉醒者,但他们不会记录在编号内。”老维恩神色从容道:“另外如果你想成为某一职业并觉醒能力,只有一个办法,除掉当前编号者,你才能继承。”

真是残酷的丛林法则啊,约瑟夫内心感叹,但他转念一想,该不会.......新教或者说他所加入的炼金工会,也有这样的法则吧。

维恩看向约瑟夫,只瞧见后者眉头微蹙,脸上表情变换不断,结合他刚说的话,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又在联想脑补一些事情。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言打断,而是等了会,才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了约瑟夫一眼道:

“约瑟夫年轻的小伙子,我作为前辈在这给你个忠告,不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别人,瞧瞧你的脸上,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告诉别人了。”

维恩的话如一道警钟,在约瑟夫耳边敲响,他缄默不言,低头反问自己真如维恩说的那般吗。

是了,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他一直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一个真正的强者或者成功者,他们往往都会隐藏或是管理自己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才是最可怕的。

此刻房内一点声音没有,静的可怕,俩人仿佛各有各的心思,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有再开口。

这样的安静中,维恩却突然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担心炼金工会也会像旧教那般,但你大可放心,这种状况出现在哪都不会出现在新教。”

话落,维恩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个精致包装的小盒子,取出一根细长的像小木棍似的东西递到约瑟夫面前。

“抽吗?”

抽烟?他可不会抽烟,记得之前他统共尝试过两次,第一次抽他爷爷的老旱烟,那被呛的叫一个惨为此他还遭到了他老父亲的一顿打;第二次是在校园里,同学递过来的,午休的时候去厕所抽的,刚抽俩口,好巧不巧叫被正要上厕所的班主任逮个正着。

所以他下意识也就拒绝了维恩的好意,忙朝着维恩摆了摆手。

对此维恩自然也没说什么,为自己点上根,只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

“旧教的这种规则,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来源是来自那些源自‘妳’的气息的后代,他们并不会将人类当做真正有意义的形式存在,而只是将我们当做耗材。”

烟头那星星火光,透过琉璃杯,散发妖异的淡蓝色的光,几缕蓝光印在约瑟夫脸上,让空气静谧了几分。

.......

俩指间夹着的烟燃尽,也宣告二人的对话也迎来了尾声。

此刻看向窗外,天边已然连最后一丝晚霞也消失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约瑟夫,你该回去了。”维恩熟练地掐灭烟头,身子离开椅子,往窗外瞧了瞧。

“嗯那叨扰了维恩先生,我改日再来拜访你。”

其实约瑟夫是不想走的,他心中还有不少待剖析的问题,可奈何对方已经下逐客令了,他自然也要顺着对方的意。

“记住我的话,学会隐藏自己,年轻的绅士。”目送约瑟夫身影逐渐变小,维恩才开口提醒道。

.......

直面自己的内心,隐藏自己的情绪约瑟夫心中默念,临出门前不久维恩对他说的话。

波尔士街道的夜,总是披着一层忧郁,道路俩边暗色的路灯,高度几乎赶得上俩个成年男子,每隔十几步就会有另一个路灯,刚好能做到一盏灯的光恰巧能照到另一盏照到的边缘,既不显得拥挤,又能为夜提供光与热。

暗黄色的光覆在还算平整的道路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偶有几户人家传来的吵闹,在这静谧的夜却不那么的突兀,只会让人觉得静谧和谐。

约瑟夫鬼使神差的来到白天去过的那片林子,他的思绪并未脱离刚才的问题,身体却带着他又来到了这里。

夜晚的树林和白天相比俨然是完全不搭边的两幅画。

尽管不算真正的郊外,但在周围满是树木的地方,人还是会本能激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一丝丝恐惧,不算多。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片深邃的黑,似一口幽井,将到达此处的光尽数吞没,约瑟夫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但喉咙有些发干,并没有咽下口水。

他总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尽管上次也有,但这次更为强烈。

从他刚踏入这片林子开始,他突然地有了这种心悸的感觉,让他汗毛倒立。

“有什么好怕的,总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约瑟夫心里如此安慰到,但第六感告诉他,绝不能放松警惕。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那声音有些沉重,是一阵沉闷的脚步,伴随一种类似拖动金属重物在地上持续摩擦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身后的林子里的鸟也被这声音给惊起一小片。

约瑟夫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些,紧接着他看见了一幕令他再也难以忘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