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宁认识关校尉?”陈俊贤神色带着诧异。
老官吏在关龙回去后,就立刻派人将消息传达过来。
陈俊贤听到这个消息,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调查过江宁,知道他在边境的时候立过战功,但从未想过,他和驻守青州的庞世龙认识。
而且江宁这帮子人,竟然射杀过八百戎狄骑兵!
身为楚人,他自然知道这功绩有多大。
饶是五六千楚人兵马,也难以击溃八百人的戎狄骑兵。
而江宁带着一群村民,竟然杀了八百戎狄!
“嘶!”陈俊贤紧闭着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疾风剑客和那一百多山匪,会全部折在杏花村。
陈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他怎么都想不通,当初混的饭都吃不起,要卖老婆讨好自己的江宁。
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有如此大的本事。
“陈志,你不是跟我说,他就是一个地痞吗?”陈俊贤咬牙切齿,若是早知道江宁有这等的本事。
他绝不会如此轻视。
“我也不知道。”陈志满脸委屈,在他的眼中,江宁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废物。
谁能想到,一个人在短短半年时间,变化这么大。
“白白送了十个人!”陈俊贤喘着气。
按照大楚律,凡是有战功归乡的人,都不用征召。
江宁带的这群人,都是杀过戎狄的好汉,项虎更是斩杀过千夫长的存在。
这群人若是真的从军的话,至少也是校尉。
江宁,项虎这种绝对是统帅一方的将领。
一想到自己出的烂招,陈俊贤就想给自己两巴掌,这一招打在江宁的身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昏招,昏招!”陈俊贤无奈的闭上眼。
“那几个老家伙,又该训我了。”
……
第二天一早,江宁就带着项虎一同去了趟中州城。
进了城,就径直的朝着薛家的胭脂铺而来。
薛家已经垄断了整个中州的胭脂,朱钗首饰,光是铺子就几十家。
江宁专门找了西坊一个最大的胭脂铺子。
一个消瘦的掌柜,在看到江宁和项虎走来,脸色不由的一沉:“你们来作甚?”
江宁望着眼前消瘦的掌柜,不由的淡淡一笑:“当然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消瘦掌柜的眉头一皱。
“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
江宁得罪了陈家和王家,这点已经满城皆知了,身为一个铺子的掌柜,他自然不敢和江宁走得太近,以免招惹了陈王两家的不快。
江宁也不说废话,直接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柜台之上。
那掌柜的看到江宁如此的嚣张,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怒意,想要叫小厮赶人。
不过却被项虎冷冷的盯着,顿时一哆嗦,一脸不情愿的接过木盒子。
“什么东西?不会是贿赂我的银子吧?”消瘦掌柜皱眉道。
边说,便打开小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小块乳白色的肥皂。
宛若凝脂般洁白无瑕,看得掌柜的满脸惊讶。
“这是何物?”
“肥皂。”江宁淡淡道。
“有何用?”
“洗澡用的。”江宁笑道。
“我们这是胭脂铺,要这洗澡的东西作甚?”消瘦掌柜冷声道。
江宁淡淡一笑:“当然有用。”
“胭脂铺的顾客主要是女人,哪个女子不爱干净?这肥皂无论是洗澡,还是洗面都是极好的东西,不信的话可以一试。”
“当然,若是你们不愿意要的话,我也不强求,大不了我在你们对门也开一个胭脂铺子。”
那掌柜的听到江宁的这句话,登时脸耷拉了下来,不过一想到陈王两家的处境,不由的一震头皮发麻。
他丝毫不怀疑这小东家的能力。
皱了皱眉,他找了一盆水洗了把脸,登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毛孔都舒坦起来。
那可不,毛孔中的油腻被清洗干净,自然舒坦。
“竟如此神奇?”消瘦掌柜的脸色一变,惊讶道。
他左右环顾了几眼,压低声音问道:“江坊主,这肥皂多少钱一块?”
显然想要这肥皂,但是又害怕陈王两家知道。
江宁见对方这态度,不由的一笑:“若想谈生意,把你们东家叫来。”
消瘦掌柜的登时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东家没空,和我谈也是一样的。”
“你谈的价,和你东家谈的不一样。”江宁笑着说道。
“我要的可不是和你一家胭脂铺合作,而是整个中州的,你不过是这一家铺子的掌柜,难道能管得了薛家所有的铺子?”
消瘦掌柜的脸色有些尴尬,皱着眉头:“若是用着好,我自然会告诉东家,他也会让其他铺子买。”
江宁无奈一笑:“既然你们这么没诚心,我只能在你们铺子门口自己开一个了。”
言罢,江宁起身就要走。
“江…江坊主……慢走。”消瘦掌柜慌忙迎了上来。
“稍等片刻,我去找东家。”
为了怕陈王两家的人看到,消瘦掌柜的拉着江宁,进了铺子内。
“江坊主稍等,我这就去找东家。”
消瘦掌柜言罢,就拿着一块肥皂匆匆的去了一趟薛家,半个时辰后,薛山在几个人簇拥下过来。
眸子一眼落在江宁的身上。
“江坊主,你要和薛家合作?”薛山也不拐弯子,开门见山道。
“没错。”江宁起身,向着薛山拱手笑道。
薛山眯着眸子,说道:“就用你这肥皂?”
江宁笑着道:“没错。”
“这肥皂虽好,不过光靠着一个东西,恐怕还没资格和我薛家谈条件。”薛山凝着眸子,冷静的说道。
江宁起身淡笑道:“既然如此,告辞!”
薛山这态度怎么可能瞒得过江宁,他只是在掩盖脸上的激动而已,毕竟在谈条件的时候,越是表现的欣喜,越是容易被坑。
薛山如此表现,无非就是想压价。
“江坊……坊主,止步,止步!”薛山登时慌了,迈步就拦着江宁。
“有事慢慢商量,何必走。你开价吧,这一块肥皂多少钱?”
江宁淡笑道:“一两!”
“一两?”薛山登时眼珠子。
“太贵了,就这么一块就一两银子。”
江宁冷笑:“贵?贵坊的一支眉笔就要七十九两银子,我这一两的肥皂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