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子一步步的步入正轨,江宁叫来江兴和梁子等人。
“都收拾一下行李,咱们去一趟中州。”江宁淡淡开口。
闻言,江兴和梁子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诧异万分的表情,庄子刚刚建造起来,这个时候去中州?
“宁哥儿,我们去中州干什么?在青州不好好的吗?”人一过关了安稳的日子就逐渐没了斗志。
这些天就连江兴和项虎都松懈了几分。
江宁淡笑说道:“竹纸已经遍及青州,但这青州毕竟处于边境,距离最为繁华的内城六州有千里之遥,我们若想把生意进一步做大,只能去中州。”
无论是雍州还是青州,都只是大楚边境州郡,无论是人口还是繁荣程度都远不及中州地带。
“刚稳定下来,就要离开?”二柱子似有些不舍。
“你不会是舍不得你的周寡妇吧?”项虎打趣道。
“谁舍不得她?”二柱子嘟着嘴,一脸硬汉模样。
江宁不由笑道:“你若真舍不得人家,留在庄子里也行,偌大的庄子光靠勇叔一个人也管不过来,你可以留下来帮他。”
听到江宁这话,二柱子登时精神焕发起来。
“好,我和勇叔帮你管理着庄子,等你们在中州扎稳了根,再接我过去。”
梁子皱了皱眉头,咬牙道:“行,我跟着宁哥儿去。”
项虎和江兴自然也没有话说,也都同意跟着去中州。
江兴笑道:“别哭丧着脸,我们只是先去探探水,又不是不回来了。”
二柱子红着眼:“两千多里地,一来一回就要几个月,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江宁无奈一笑。
朝阳升起,大同村前,三百多庄人全都翘首以待,望着准备动身的江宁。
经过二十天的打造,张铁帮项虎重新打造了一把精钢战斧,之前的巨斧看上去太臃肿,经过修整看上去也流畅了很多。
除此之外,张铁还帮着江兴和梁子打造了一把三十余斤的砍马刀,还有几千片精钢打造的甲片,不过还未来得及穿成铠甲。
“虎哥儿,你的巨斧我给你造好了。”张铁心情低落。
若是以前,项虎得到武器,定会开心的舞动两下,现在也心情低落,默默的接过巨斧。
“兴哥,梁子你的精钢长刀。”张铁淡笑着。
“多谢。”江兴和梁子抱拳接过长刀。
江勇脸色难看,不舍道:“宁哥儿,你就留在青州,这偌大的家业已经够我们生活无忧了,何必在出去闯荡?”
江宁笑道:“勇叔,你帮我管着庄子,记住,庄里的高墙和箭楼一刻也不能停歇,还有内院的几座箭楼也要立起来。”
江勇郑重的点头:“你放心吧,我按照你给的图纸做,”
周家庄的人还有那些难民,全都跑到江宁的面前,脸上全是不舍,几个妇人抹着眼泪,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是江宁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每日三餐温饱。
“都回去吧,不用送了。”江宁的声音有些哽咽。
“庄子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寻青州的守军张强,他会帮你们的。”
“还有,诸位都是杀过狄狗的好汉,若是有山匪来犯,就给我狠狠地打回去。若有犯怂的,就给我赶出大同村。”
江宁背着手,目光坚定的望着眼前的庄人。
“我等记得!”
“二柱子。”江宁望向二柱子。
“宁哥儿。”二柱子揉着眼睛。
“庄子虽然安稳了,但是训练如常,弩箭,骑射一个都不能懈怠。”江宁认真的吩咐道。
二柱子揉着眼睛,郑重说道:“宁哥放心,我绝不辱命。”
江宁吩咐了一番众人,向着庄人抱拳一笑:“山河万里,我们他日再见。”
说吧,江宁不再犹豫,转身登上马车。
项虎和江兴,梁子各自骑着一匹高大战马,沿着青州城的往南行去,一路上庄人徒步跟随,送了十里地。
马车内的江宁低头沉默,久久不语。
“相公,他们回去了。”叶千雪小声的说道。
“我知道了。”
江宁吁了一口气,众人已经出了青州城。
庞世龙带着一队人马赶来又护送了十几里地。
“江兄,一路保重啊。”庞世龙立于马背上,望着不断远去的马车,抱拳喊道。
内城,并非是一座城池,而是三十六座城池,其中有留作城池最为富裕,中州即使其中之一。
自青州迁往中州,即使全走官道,一路上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
“宁哥儿,我们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吧?天已经黑了。”江兴望着逐渐暗淡的夕阳,皱着眉头说道。
江宁沉声道:“不能停,等到了前方镇子再停。”
这一行带了五千两银子,未免会吸引沿途的匪徒,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项虎捂着肚子,饿的无精打采的。
叶千雪从包裹里掏出来几块油饼,递给项虎。
项虎迫不及待的接过油饼,大口的吃了两个,这才好点。
还未出青州的地界,一切都不敢太放松,毕竟这么多的难民涌入青州,难民会有落草为寇的。
“兴哥,你带着几个人在前探路。”江宁凝声道。
“好。”江兴骑着战马,提着长刀先跑到前方一里之外。
收回余光,江宁的眼神依然凝重,此时天色渐晚,谁也说不准路上会不会遇到山匪劫道。
这一路迁往中州的路上,除了江兴,梁子和项虎之外,还有七八个庄人跟随,手中都有长刀和弩箭,也算得上一支不小规模的车队。
加上一些随行的物资,拢共五辆马车,江宁和叶千雪两人坐在马车内。
半路上遇到两波小股山匪劫道,均被项虎和江兴斩于马下。
“宁哥儿,前面就是一个镇子,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个晚上。”江兴骑马折返,说道。
沉思了一番,江宁点了点头,跟着江兴朝着附近的镇子上驶去。
趁着昏暗的暮色,进了镇子,找了一片空地扎好营帐,众人分为三班,轮流巡哨。
余下的人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