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贤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盘着身边一个俏丽小娘子,冷冷的问道:“黑虎堂的那些人有消息吗?”
陈志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变,沉声道:“还没消息,已经几天没有踪影了。”
“莫不是被杀了?”陈俊贤的脸色一冷。
“据打听,他们身上可是有军功的,杀了不少狄人。”
“不无这种可能。”陈志吁出一口气。
“若不让,我们轻一些江湖上的高手,把这个碍事的给除了?”
陈俊贤眯着眼睛,淡淡开口:“也行,但是有一点,不要和我有任何关系,你自己寻人。”
“黑虎堂也没几个能打的,平时欺负弱小倒是挺威风,一听说要杀江宁,一个个像是吓破胆似的。”
“那可不,三十多个人无端的消失不见了。能不怕吗?”陈俊贤慢悠悠的说道。
虽然都没证据,这三十人就是江宁等人杀得,但是除他之外,恐怕也没有旁人了。
“那只能找江湖上的人了。”陈志阴恻恻的笑道。
……
庄子内,浓郁的酒香扑入鼻中,众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脸上尽是陶醉。
江宁望着湿漉漉的庄子里,脸色有些凝重。
“陈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这几天也没人劫我们的粮食。”江兴语气沉沉。
“倒是官府那边,让我们把刀器拿去检查,还有刀斧的公证。”
官商勾结,老吏看到陈俊贤在江宁面前吃了亏,自然会想着法子为难一下。不过这公证江宁倒是不怕,左右都是合法合规的,官府那边也不敢怎么样。
“对了,你上次提的诗会,是什么时候?”江宁突然问起。
江兴微微一怔,想了想:“下个月初三,还有十二天,你不是不参与吗?”
“我改主意了。”江宁淡笑道:“既然是诗会,而且还是官府举办的,想必中州的不少文人士子都会过来,我们倒是可以趁此推销下我们的竹纸。”
江兴闻言,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欣喜:“这倒是不错的想法。”
竹纸昂贵,寻常百姓根本就用不起,所以这竹纸的目标人群,正是这些大户人家纨绔。家里有钱请教书先生,懂些狗屁不通的文章,喜好舞文弄墨。
“到日子提醒一下我,我怕忘了。”江宁靠在一个休闲椅上。
江兴一脸羡慕:”宁哥儿,什么时候帮我也打造一个椅子,看着挺舒服的。”
这椅子,是江宁闲着无视自己做的,完全符合人体工程学,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江宁甩出一张图纸:“你去找木匠师傅,照着图纸自己做。”
江兴拿着图纸,兴冲冲的出了庄子。
叶千雪俏生生的走到江宁的面前,将做好的羽绒中衣放在江宁身前比划了一下。
江宁淡然一笑,脱掉身上的大氅,将羽绒衣穿在里面:“娘子辛苦了。”
叶千雪俏脸微微一红,莞尔道:“合身吗?若是不合身的话,我在改改。”
江宁一只手将揽着叶千雪,笑道:“很合身。还有剩下的羽绒么?”
“还剩一些。”叶千雪莞尔道。
“剩下的你在做两件衣裳,给浅柔也做一件,若是羽绒不够的话,告诉我,我在做些。”江宁平静的说道。
说话间,叶浅柔笑吟吟的过来。
叶千雪俏脸不由一红,从江宁的怀中挣扎了下,不过江宁却抱得更紧了。
“怕什么?”
叶千雪毕竟是古代女子,脸颊红到了耳根边上了。
“姐夫,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叶浅柔眨着乌黑的大眼睛。
“我没生病,好好的呢。”叶千雪娇嗔的看了江宁一眼。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叶浅柔不依不饶的问道。
“天热。”
“骗鬼呢,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热。”叶浅柔古灵精怪的说道:“我看,应该是姐夫怀里太暖和了,才惹得脸红。”
说着,叶浅柔掩着嘴,笑着跑开了。
叶千雪满脸的娇羞,回头嗔怪的看着江宁:“都怪你,浅柔都笑话我了。”
花了两日,江兴的休闲椅也做了出来,和江宁的放在一块,闲时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一起,望着满园的秋色。
梁子带这几个庄人,把酿酒坊的酒运到内院,只需要经过最后一道程序,就可以蒸馏出高浓郁的酒水。
经过之前二牛村的事,江宁不再让庄人进村收粮,附近有卖粮的村民,自己把粮食拉过来售卖。
蒸馏好的酒水,经过勾兑,装上马车,卖到金福酒铺。
再从进入酒铺销往各家酒楼,清馆。经过这些时日的发酵,杜康酒的名头很快中州打响,凡是中州的高档场所,杜康酒属于必不可少的。
金福百般无聊的坐在酒铺门口,勾着脖子往外望,脸上似有一些焦急。
上次送来的酒,早已经销售一空,怡红乐坊的老鸨已经催了他七八次了。
正烦躁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梁子叫喊的声音:“金掌柜!酒来了。”
金福登时起身,眼巴巴的朝着外面望去,当看到梁子带着几个人运着,七八辆马车停在门口时,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你们可终于来了。”金福脸上堆满了笑意。
“这次这么久才送过来?”金福问道。
梁子怒气冲冲的道:“收酒遇到一些麻烦。”
“此话怎讲?”金福忍不住皱眉。
梁子把收酒遇到的糟心事和金福讲了一遍,然后气恼的说道:“我们坊主一怒之下,就不收周围村子的酒了,全都自己酿。”
“怪不得。”
金福虚惊一场,忍不住提醒道:“你们可得小心着点陈家,他们可不是好惹的,这次他们不过是开了一个头,以后少不了其他手段。”
”在这中州,凡是被陈家看中的生意,就没有不被他搅黄的。要么家破人亡,要么低价出售技术,永远的滚出中州。这陈家手中的纸坊生意,抢的就是之前一个杨姓掌柜的。”
梁子冷冷的说道:“多谢金掌柜提醒,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我们坊主也不是吃素的,从雍州死里逃生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吃闲饭的。”
闻言,金福不由的一惊:“你们从雍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