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谷大友依旧秉持着宁愿迟到三分钟,不能早到一分钟的原则,风风火火地冲进公司打卡上班。刚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就瞧见同事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在那儿窃窃私语着。有的人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慌乱;有的人面色凝重,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和旁边的人讨论着什么重大事情;还有的人不时地朝着四周张望,仿佛在警惕着什么,表情紧张兮兮的。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让人明显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不安和躁动。“怎么回事,大家今天都是怎么了”谷大友在心里暗自思忖着。
谷大友可没心思管那么多,他若无其事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一屁股坐下后,脸上带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他熟练地打开电脑,根本没把周围的情况当回事儿。随后,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手指快速地滑动着鼠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某网址”。页面刚一弹出,一个个衣着靓丽、身材姣好的美女图片便映入眼帘。谷大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透露出痴迷和兴奋,完全沉浸在了欣赏美女的世界里。他的手指不停地点击着,切换着不同的图片,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此刻,他的心里只有那些迷人的美女,大家为啥都紧张兮兮的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边看还一边小声嘟囔着:“管他的呢,天王老子来也不能耽误老子看美女。”
“大友,大友,你还不知道嘛,公司要裁员了”,谷大友的办公室三号女神王悦琳凑到谷大友的跟前小声地说道。
“什么......裁员”,谷大友对这个消息非常震惊,差点就喊出来了。
这下谷大友再也无法淡定了,一想到自己平日里的工作表现,那个秃顶上司对自己早已是厌恶到了极点,“完了......”谷大友在心里绝望地想道。
“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啥突然就要裁员”谷大友哭丧着脸,满是焦急地问道。
“据说好像是公司业务裁减,需要裁员精简吧”王悦琳轻声回答道。
这下,谷大友彻底从之前沉迷看美女的状态中猛然清醒过来了。
“那我岂不是.....”谷大友刚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岂可失态,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没事,就是裁员也不一定会裁到你,对吧,大友”王悦琳拍了拍谷大友的肩膀说道,随后只留下一个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便转身离开了,这微笑里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嘲笑之意,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仿佛在说:“哼,屌丝,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谁让你平时那么差劲呢。”。谷大友虽然一向心大,可此时自然也明白这个笑容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即便他早已正视了自己的“办公室专业舔狗”身份,但是女神的这种轻蔑的侮辱,还是让他心里增加了几分不悦。
果不其然,秃顶男上司很快便宣布了裁员计划,紧接着也宣布了裁员名单,毫无意外的,谷大友在这份裁员名单里自然是排在“名列前茅”的位置。秃顶男上司在念叨“谷大友”这个名字时,他的语气里仿佛满是厌恶、讨厌之意,感觉像是念到“谷大友”这个名字就弄脏了他嘴一样,再看他的眼神里也是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喜悦。仿佛只要把谷大友开除掉,他就能将李梦琪占为己有一样。
谷大友心灰意冷地收拾着东西,其实仔细想想,除了一个破水杯,他好像真的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值得收拾,对了,还有当年李燕送给他的那个已经被他用得包浆了的鼠标垫。
“大友,真舍不得你,你走了,以后都没人帮我拿快递了。”说话的这人是他的“办公室二号女神”李梦琪,谷大友心里一阵苦笑,“嗯”谷大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心里自然是清楚地很,“舍不得我?不过是因为少了一个对你献殷勤的舔狗罢了。你哪里是真的舍不得我这个人。”但表面上,谷大友还是维持着那副平淡的样子,毕竟在女神面前,他还是想要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谷大友深深地明白,对女神们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舔狗而已。女神们自然是不缺舔狗的,今天没了谷大友,明天还会有李大友、张大友、王大友、刘大友等等一系列的大友出现。
同时,谷大友又有些无奈和悲哀,他回想起自己曾经为了讨好她们而做的种种事情,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谷大友抱着他那印着“电商专用”的纸质收纳箱,满心失落、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他还不忘朝着他的“办公室头号女神”张雅琪的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回家怎么跟李燕说呢,怎么跟她解释呢......”这是谷大友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反复思考的问题。
谷大友的内心此刻犹如一团乱麻,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既感到深深的沮丧和失落,自己竟然就这样失业了,未来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又有着对李燕的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他一边走一边想,想着回家后李燕可能会有的反应。她会不会大发雷霆,指责自己的无能?还是会沉默不语,用冷漠来表达她的不满?谷大友的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断地在脑海中预演着各种可能的场景,每一种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该如何跟李燕解释呢?谷大友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话语,但又觉得每一句都那么苍白无力,说这只是暂时的挫折,可未来的路又在哪里呢?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胡乱冲撞,却找不到出路。
想到以后的路,谷大友更是感到一片茫然。没有了工作,生活的压力瞬间增大。要赶紧重新找一份工作,可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自己又能找到什么样的呢?还是去尝试一些新的领域,可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谷大友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个方向都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让他举棋不定,不知道该迈向哪里。他就这样在回家的路上,被这些思绪紧紧缠绕,脚步愈发沉重,心情也愈发低沉。
谷大友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如同丢了魂一般。他双眼空洞无神,面色有些苍白。
他偶然间发现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那老头的穿着极为破旧,头发也乱蓬蓬的,脸上布满了污垢。更为诡异的是他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时而闪烁,时而黯淡。
可就在谷大友与那老头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的瞬间,他却从那诡异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几分熟悉。那熟悉的感觉让谷大友感觉既亲切又陌生。但此时沉浸在失业当中的谷大友也不顾不上多想。
晚上李燕下班回到家就发现谷大友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找老沙喝酒去了嘛,怎么回来了?”李燕关心的问道,“没心情”谷大友轻轻的说道。
此刻的谷大友完全沉浸在自己失业的痛苦与迷茫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在公司的那一幕,那个秃顶男上司得意的眼神,王悦琳那带着嘲笑的表情,还有那份裁员名单上自己那“名列前茅”的名字,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放了好兄弟老沙的鸽子。
这里我们插播一下被放鸽子的那位兄弟此时的情况,老沙坐在露天的烧烤摊前,面前摆着一大把烤串,炭火的微红映照着他有些无奈的脸。他一只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随意地拿着一串羊肉串,时不时咬上一口。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有些隔绝,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路口,那是谷大友本该出现的方向。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眼神从期待渐渐变成了无奈和愠怒。
“这家伙,踏马居然敢放我鸽子!”老沙低声嘟囔着,又灌下一口酒。他皱着眉头,嘴里嚼着烤串,仿佛那烤串就是谷大友一般。他越想越气,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谷大友你尿尿滋裤子,谷大友你尿尿滋裤子,谷大友你尿尿滋裤子…….”(此后大概还有三千六百遍),仿佛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烧烤摊的烟雾缭绕在他周围,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其实老沙刚刚晋升了公司的高级总监,成为了公司的合伙人,他本来是打算今晚跟好兄弟一起分享这个喜悦的,可惜被放了鸽子。
偶尔有行人路过,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西装革履貌似成功人士的年轻男子,一边咬着串,一边喝着酒,嘴里还不停在神神叨叨什么……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李燕再次关切地问道。
“我......我,我被裁员了”谷大友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羞愧之色,仿佛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般。他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不知道李燕会有怎样的反应。
“哦”,李燕的回答如此简洁。
“哦?”谷大友心想“哦是什么意思”,他原本以为李燕会生气、会埋怨,甚至会大哭大闹,可这一个简单的“哦”字却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裁员了嘛,你这个破工作,本来也没啥前途,早就该辞了,咱再找个更好的”李燕的声音再次传来,话语中满是对谷大友的安慰。
谷大友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燕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地安慰自己。他原本设想了无数种李燕可能的反应,愤怒、指责、失望等等,但唯独没想到她会如此云淡风轻地看待这件事。他没想到李燕竟然如此理解他、包容他,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这样温暖的安慰。他的内心仿佛有一道阳光穿透了层层阴霾,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真正为这个家努力拼搏过,总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而李燕却一直默默地支持着他。此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争气,不能再让李燕失望了。
谷大友此时此刻是越想越感动,越想越温暖。他扑向李燕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就差叫妈了。
“老婆,我一定赶紧找个工作,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赚好多好多钱,买个大房子,早日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让你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谷大友说完,李燕更是紧紧的抱住他。
可是,现实总归是现实,激情泛滥下的豪言壮语往往就只能是个豪言壮语,谷大友此时的这些发奋图强的想法,跟我当年励志考清华是一样地,用四个字完全可以总结:说说而已。激情就是激情,励志就是励志,仅此而已,励志的激情褪去后,总归还是会发现躺在沙发上刷刷手机、打打游戏,远比什么所谓发奋图强、为振兴中华而读书更让人舒适。
这里我要告诫一下所有未婚女性(男性请自觉忽略这段话):男人的豪言壮语是不能相信的;男人对未来的各种许诺更是不能相信的。都说女人容易被感动,其实男人也很容易被感动,男人被感动以后,别说管你叫老婆了,就是叫妈行,所以男人被感动之后的话也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这不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现在谷大友整个人如同被粘在了沙发上一般。每天从清晨到日暮,他就那样懒散地窝在沙发里,双眼紧盯着游戏屏幕,双手不停地操作着游戏手柄,仿佛这小小的游戏世界就是他的全部。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打理,脸上胡茬丛生,显得格外邋遢。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天也不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他连起身去倒杯水都懒得动,宁愿渴着也不愿离开沙发那“舒适圈”。偶尔动一下,也是因为游戏打累了,换个更慵懒的姿势继续。
对于找工作,他似乎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起初,谷大友还挺积极地投简历,也参加了几个面试,可是几次面试碰壁以后,他干脆烂摆了,现在干脆连简历都不投了,还经常做出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正是应了那句话:越是没本事的人,脾气越大。
刚失业的时候,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感动,谷大友经常收拾一下家里,也经常的做做饭、洗洗碗,虽然他没有了收入,但李燕每天下班回家还能从他身上获得一丝温暖。可是随着找工作的烂摆,生活上他也烂摆了,过起来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真是没有那皇帝命,还有那皇帝病。
而李燕呢,白天在公司里辛苦忙碌了一整天,承受着工作的压力和疲惫。晚上八九点钟,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迎接她的不是温暖和关怀,而是一片狼藉和等着她伺候的谷大友。
她一进门,就得赶紧放下包,冲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做好饭后,又要赶紧招呼谷大友吃饭,还得听着他的抱怨,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吃完饭,她又得默默地收拾碗筷,清洗干净。有时候,看着谷大友扔在一旁的内裤和袜子,她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然后默默地拿去清洗。
常常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了,她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而谷大友却在一旁呼呼大睡,对她的付出毫无知觉。李燕感觉自己的情绪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处在崩溃的边缘却还在苦苦支撑,只盼望着谷大友能早日清醒过来,承担起自己应尽的责任。
“大友,你要么去找找老沙,总归先把工作的问题解决一下吧”李燕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生怕伤害到谷大友的自尊一般。
“哥不要面子的嘛,在老沙手底下干活,跟被人包养了有什么区别!”谷大友提高了音量,话语中满是不屑和抵触。
“可是.....”李燕欲言又止,她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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