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茶楼二楼雅间,妖界小报记者“顺风耳”阿七正攥着魂灯玉简,向对面穿灰布衫的别史氏抖落新得的秘闻。檀木茶桌上,魂灯明灭间映出二人投在屏风上的妖影——阿七耳尖泛红语速如飞,别史氏尾指勾着茶盏,狐耳却在发间绷得笔直。
“您瞧这魂讯记录,”阿七将玉简推过茶渍斑驳的桌面,“卯时三刻被玄邺城巡山使拎走,酉时初刻就被‘礼送’出来了。听说巡山使大人临出门前还拍着那厮肩膀说‘妖界律法重在教化’,合着咱们妖修犯事,关时辰就算教化了?”
别史氏用尾指刮了刮茶盏沿,狐眸在玉简文字上扫过:“那打人的恶徒,可是巡山使大人的族侄?”
“可不是嘛!”阿七拍着桌子灌了口冷茶,“那厮上月在酒肆打断三尾狐的尾巴,偏生巡山使大人说‘妖修切磋难免失手’,生生将伤人案记成‘妖力失控’。如今轮到王家燕那小狐妖上京告御状——”他突然压低声音,耳尖绒毛都紧张地竖起来,“您猜怎么着?卯日鸡叫时她刚踏出客栈,辰时初就传来魂灯不稳的消息!”
别史氏指尖一顿:“魂灯不稳?”
“正是!”阿七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绘卷,展开竟是幅血色山道图,“卯正二刻,她与同族陆丰雇了青鸾车往玄邺城去,行至鬼哭峡时,前头突然窜出九只断尾野狗——不是旁的,正是巡山使府上豢养的‘守山犬’!驾车的青鸾惊了神,直直往悬崖下冲!”他指尖戳着绘卷上的血色漩涡,“更妙的是,事发前一日,巡山使的门客林少波还在聚妖阁放话,说‘小狐妖敢上京,就让她魂归妖森’。”
别史氏望着窗外渐暗的妖界天色,忽然轻笑一声:“所以巡山使大人今早被‘请’去问话,不过是给妖界舆论看的戏?”
“可不是嘛!”阿七又往玉简里翻出两段魂讯,“您瞧,卯时三刻‘好消息,巡山使被拿了’,卯时五刻‘坏消息,巡山使在巡山司喝了盏茶就走了’。合着咱们妖界的律法,原是给巡山使大人的官印量身定做的?”他突然模仿起巡山使的官腔,“‘舆论嘛,要疏导不要压制,待本使走个过场,妖民自然消停’——”
别史氏突然按住阿七的手,狐眸里映着楼下街道的火把明灭:“王家燕如今如何?”
“还在妖医阁吊着魂灯呢。”阿七泄了气,耳尖耷拉下来,“妖医阁的老鹿头说,她尾椎骨断了三根,魂灯暗了三成。可玄邺城的妖府呢?从辰时到子时,连个送魂香的小吏都没派来,全靠陆丰那小狐妖在妖界论坛发魂讯讨公道。”
别史氏忽然起身,狐尾在袖口扫出青磷微光:“走,去妖医阁。”
“您疯了?”阿七慌忙拽住他的袖角,“巡山使的人正盯着呢!”
“怕什么?”别史氏回头时,唇角还挂着温吞笑意,眼底却燃着妖火,“咱们不过是去瞧瞧同族伤情,难道玄邺城的官印,还能盖住妖界的月亮?”
二人推门而出时,妖界的夜雨正浇在青丘石板路上。远处巡山司的灯笼明灭如鬼火,街角酒肆传来醉妖的胡言乱语:“听说巡山使大人的官印是上古玄铁铸的,刀枪不入呢!”“可不是嘛,当年虎妖族长撕了半本官谱,不也被按个‘妖力失控’的罪名?”
雨幕中,别史氏的狐耳突然动了动。他低头看着阿七攥紧的玉简,上面最新一条魂讯正在闪烁:“亥时三刻,巡山使府送来三坛‘安神酒’,言明‘慰问伤者’,陆丰小狐妖当场掀了酒坛——”
“好个安神酒。”别史氏忽然低笑,笑声混着雨声落在青石板上,“喝了这酒,怕是连魂灯都要安神了。”
【后续剧情提示】妖医阁内,王家燕的魂灯突然泛起黑雾;玄邺城公告栏上,“妖力失控”的判词被人用妖血改成“妖权失控”;别史氏在案头铺开泛黄的《妖典》,指尖停在“刑不上九黎,法不责玄贵”的残页上……这妖界的天,究竟是妖云蔽日,还是该有新的妖火,烧他个干干净净?
(本文纯属妖界虚构,旨在探讨妖权与妖民之关系,不涉及任何现实世界组织。妖界有风险,修仙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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