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陵神色一凝,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赵小美,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底传来的?你确定?”
这绝非巧合!
他布下的“观气阵”只能观测到阴气流动的宏观规律,却无法探知其内部的具体动静。
而赵小美听到的诵经声,恰好补全了最关键的一环——这地下的邪阵,不仅是死物,更是有活人正在主持!
赵小美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脸色发白地补充道:“千真万确!那声音很古怪,听不懂念的是什么,但就是让人心里发毛,头皮发麻!我不敢多待,赶紧就跑了。”
“做得对。”张玄陵凡人无意间撞上这种邪门之事,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他收起阵盘,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调查,而是一场迫在眉睫的战斗。
对方以七日为周期,显然是在进行某种积累能量的仪式。
根据他的推算,今夜子时,恰好是第七天,也就是阴气最为鼎盛、阵法威力最强的时刻!
若让对方的仪式顺利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由远及近。
“老张!小美!可算找到你们了!”刘胖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两份打包好的午饭,显然是来探班的,“我打电话你们也不接,跑这鸟不拉屎的废墟来干嘛?晦气!”
张玄陵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胖子,你来得正好。出大事了。”
他将铜钱残留的阴气、地下的五芒星阵、以及七日一轮的阴气潮汐言简意赅地和盘托出。
每多说一句,刘胖子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听到最后赵小美听见地下传来的诵经声时,他手里的饭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我的乖乖!”刘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老张,你的意思是……这地下有个窝点,正有人在搞什么……什么邪教仪式?”
“比那更糟。”张玄陵的语气冰冷如霜,“这不是普通的祭拜,而是‘聚阴炼煞’的邪阵。他们引导全城的散逸阴气汇聚于此,再以活人诵念邪咒加以炼化,意图制造出极其凶戾的邪物!一旦阵成,这片夜市将化为鬼域,阴气倒灌,恐怕半个城南都不得安宁!”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赵小美和刘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见识过张玄陵的手段,自然明白他绝非危言耸听。
“那……那我们报警?”赵小美下意识地提议。
张玄陵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那幽深的巷口,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来不及了,而且没用。对付这种东西,凡人的手段只会徒增伤亡。今夜子时,就是最后的时机。要么,我们赶在阵法大成前将其破掉;要么,就等着给半个城的人收尸。”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刘胖子一咬牙,把心一横:“干了!老张,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帮杂碎害人!”
赵小美虽然害怕,但一想到那地铁里无辜的乘客,也鼓起勇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张师傅,我也去!至少……至少能帮上点小忙!”
张玄陵看着两人,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份不退缩的勇气。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随即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三张黄色的符纸,递给二人,“这是‘敛息符’,贴身放好,可以暂时隐匿你们身上的阳气,免得打草惊蛇。记住,今晚行动,一切听我指挥,一步都不能错。”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余晖从残破的楼宇间消失,夜色如同巨大的黑幕,缓缓笼罩了这片死寂的废弃之地。
白日的喧嚣与秘密被黑暗尽数吞噬,取而代之的,是那股从地底深处弥漫开来,愈发浓郁和冰冷的邪异气息。
张玄陵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时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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