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阴奴现形困风水,天师设阵困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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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的木门突然发出“咔啦”一声爆响,门框上的镇魂碑纹路如蛛网般裂开。

张玄陵瞳孔微缩——他早料到李九渊用活人阳寿养煞会触动地底封印,却没想到这百鬼养煞局竟与明朝末年被镇压的乱葬岗亡魂勾连。

“出来了!”李九渊突然尖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咒文滴落地面。

数十道扭曲身影从门缝里挤出来,青灰色的皮肤翻卷着,有的脖颈以诡异角度扭转,有的眼眶里爬满蛆虫——正是当年被李九渊祖先强埋于此的流民。

他们嘶吼着冲向林家人,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林国栋的小儿子吓得直接尿了裤子,缩在母亲怀里发抖。

张玄陵却在这时松了松紧绷的肩背。

他早让人调查过这栋别墅的地契,知道李九渊曾以“改善风水”为名挖过地下室,实则是在唤醒被镇压的阴兵。

他抬眼扫过李九渊发白的指尖——那是强行操控阴奴的反噬,便知对方的术法链已到强弩之末。

“孽障!”他低喝一声,袖中青铜镜“嗡”地震鸣。

镜面泛起水银般的流光,在半空划出银弧,“咔嚓”斩断了每道阴奴身后若隐若现的黑线。

那些扭曲身影突然静止,青灰色的脸缓缓转向张玄陵,暴戾的嘶吼渐弱,化作抽噎般的呜咽。

“莫怕。”张玄陵将铜镜垂在身侧,掌心结出往生印,“你们本是遭了无妄之灾的苦命人,今日我送你们过忘川。”

他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玉,带着说不出的安稳。

最前排的老妇身影突然清晰几分,她脸上的腐肉剥落,露出生前被刀砍的狰狞伤口,却朝张玄陵跪了下去。

接着是少年、孕妇、拄拐杖的老头……所有阴奴都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地面,呜咽声里竟有了几分泣血的委屈。

李九渊的脸瞬间煞白。

他看着自己指尖与阴奴相连的黑线寸寸断裂,喉间涌起腥甜——这是他用三年阳寿祭炼的阴奴,此刻全成了断线的风筝!

他踉跄后退两步,却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

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地面已用朱砂画出八卦纹路,八个方位各插着小旗,旗面绣的竟是他最熟悉的“五行生克”!

“张!你……”他瞪圆眼睛,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这是我李家传了三代的困灵阵!你怎么会——”

“你用风水害人,我便用风水困你。”张玄陵将铜镜收入袖中,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阵眼小旗,“这阵我改了两卦,专克你这种借阴养煞的邪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九渊颤抖的唇角,“困你三日,够你亲眼看着这些亡魂被超度,够你想想自己害过多少人。”

李九渊突然癫狂地捶打阵墙:“你以为你赢了?玄阴会的人早盯着这栋别墅——”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看向张玄陵。

张玄陵却似早有预料。

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张焦黑的符纸,正是方才在地下室墙角捡到的。

符纸上的纹路在镜光下泛着幽蓝,与他三年前在城隍庙废墟里见过的玄阴会残符如出一辙。

“玄阴会。”他默念这个名字,指节微微收紧。

怪不得李九渊敢在眼皮子底下养煞,原来背后有邪修势力撑腰。

阵中的李九渊突然瘫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我错了……我不该信他们说养煞能让李家重振……不该用林家的阳寿当引子……”他抬头看向那些逐渐消散的亡魂,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娘,我对不起您当年教我的《葬经》……”

林国栋夫人颤抖着扶住墙,看向张玄陵的目光里全是敬畏:“张先生,这些……这些鬼都走了?”

“走了。”张玄陵点头,目光却落在地下室那道裂痕上。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恰好映在裂痕里,他隐约看见一线暗红——像是血,又像是某种未完全消散的邪祟气息。

“林先生,明日让工人把地下室填了。”他转身时袖口带起一阵风,将地上的符纸残片卷进掌心,“填之前,让你家女仆小玲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众人陆续离开后,别墅大厅只剩张玄陵一人。

他站在月光里,掌心的符纸残片突然发烫。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他却望着地下室的方向,眼神沉得像深潭——玄阴会的手,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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