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暗线交易,柳婷送来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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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济仁堂后屋的窗户纸被风掀起一角,漏进鱼肚白的天光。

柳婷在行军床上猛地睁眼,枕头下的U盘硌得太阳穴生疼。

她摸了摸发皱的风衣口袋——里面还装着陆言去年送的薄荷糖,早被体温焐化了糖纸,黏糊糊的。

吱呀一声,后屋门被推开条缝。

苏清欢端着药碗站在门口,药香混着小米粥的甜香飘进来:醒了?

喝碗暖胃的姜枣茶再走。

柳婷坐起来,风衣下摆滑到膝盖,露出里面那件墨绿衬衫——第二颗纽扣规规矩矩系着,锁骨上的红痕淡得像片薄云。

她接过药碗时手指发颤,瓷碗撞在牙齿上发出轻响:他...在福来居等我?

苏清欢没接话,只把药碗往她手里按了按。

柳婷低头喝了一口,姜辣得眼眶发热。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胡同口第一次见陆言,他蹲在煤炉前拉风箱,白背心被烟熏得发黄,抬头冲她笑:姑娘来碗热汤面?

管保你从头暖到脚。

福来居的竹帘被风掀起,陆言正用抹布擦桌子,看见柳婷跨进来的瞬间,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和苏清欢约好的警惕暗号。

给。柳婷直接把U盘拍在桌上,金属外壳还带着她体温,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林远他爸五年前通过海外账户洗黑钱的流水,还有他们买通报社黑你福来居的聊天记录。

陆言没碰U盘,拇指蹭了蹭鼻尖——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动作。

苏清欢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把没理完的当归,目光在柳婷脸上转了两圈:你怎么弄来的?

柳婷喉结动了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晚阿勇把她堵在地下车库时,林远的袖扣划过她锁骨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那男人贴着她耳朵笑:柳主管最近总往胡同跑,是馋那碗破面,还是...他指腹碾过她后颈的项链坠子——里面是她和妈妈的合影,馋有人替你收尸?

我替他处理过七次危机公关。柳婷突然笑了,笑得比胡同口王奶奶熬的糖稀还黏糊,每次删完热搜,我都留份底。

就像...就像小时候藏糖纸,总想着哪天能换糖吃。

陆言终于伸手,指腹擦过U盘上一道细痕——和柳婷左手食指的茧子形状吻合,是她连夜刻的标记。

他想起昨晚苏清欢说的摸内袋三次,想起柳婷风衣下松着的纽扣,喉结滚了滚:你图什么?

图...柳婷望着墙上福来居的木招牌,那居字的新漆在晨光里亮得晃眼,图今早上你给老街坊们熬的那锅杏仁茶,图张婶家小孙子捧着碗喊陆哥真甜,图...图这胡同里的人,不该被资本的手捂了眼睛。

苏清欢把U盘收进随身的布包,当归的苦香裹着布包的棉麻味:我信你。

柳婷猛地抬头,眼眶红得像浸了酒的枸杞。

她抓起桌上的薄荷糖塞进口袋,转身时风衣带起一阵风,把陆言搭在椅背上的围裙吹得翻起来——那上面还沾着昨晚揉面的面粉,像落了层细雪。

叮铃——

挂在门框上的铜铃突然响了。

张婶挎着竹篮挤进来,身后跟着拎鸟笼的李大爷、端着铝饭盒的王奶奶,胡同里的老邻居们像春潮似的涌进来,把不大的面馆挤得暖烘烘的。

陆言冲柳婷挤了挤眼,抄起长柄铜勺搅动灶上的杏仁茶,甜香咕嘟咕嘟冒出来:张婶您坐里屋,今儿让您瞧点宝贝——我爷爷当年在国宴厨房记的小本本!

柳婷退到门口,阳光透过她的风衣照在地上,拉出个瘦长的影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突然冲陆言喊:投资会在下午两点,林远...可能等不及了。

陆言搅杏仁茶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闪着狼崽子似的光:让他等。

中午十二点,天鸿集团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

林远盯着监控画面里柳婷走进福来居的背影,指节捏得发白。

电脑屏幕上跳出阿勇的消息:U盘已确认在陆言处。

啪的一声,他把咖啡杯砸在地上,深褐色液体溅在意大利进口的羊毛地毯上,像滩凝固的血。

叮——

内线电话响起,林远扯过话筒,声音像浸了冰碴子:阿勇?

人已经到胡同口了。阿勇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需要我

做干净点。林远打断他,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楼群,别让血溅到青石板上——那地方,脏不得。

傍晚的福来居飘着股陌生的药香。

陆言系着蓝布围裙站在灶前,面前摆着七八个小瓷碗,分别装着酸枣仁、百合、桂圆干。

苏清欢蹲在地上翻药柜,马尾辫扫过他的裤脚:上次王奶奶说总睡不着,我查了《千金方》,用小米做底,配点...

配点茯苓、莲子,再搁片陈皮调和。陆言突然接话,手里的木勺在瓦罐里搅出漩涡,我刚抽了个药膳粥方,系统说适合更年期失眠的老人。

苏清欢抬头,看见他鬓角沾着米粒,眼睛亮得像星子:你啊,总想着给人暖肚子。

那得先暖人心。陆言笑着舀了勺粥吹凉,来,尝尝火候——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陆言低头看手机,屏幕上跳出红色大字:【食运值 200:触发隐藏任务治愈胡同里的失眠症,奖励《随园食单·养生篇》残页】

瓦罐里的粥咕嘟冒了个泡,甜香混着药香漫出来,飘出窗户,漫过青石板路,往胡同深处去了。

傍晚的福来居后厨房飘着药粥的甜香,陆言揭开瓦罐盖子,白雾裹着桂圆与百合的香气腾起,在他镜片上蒙了层薄雾。

苏清欢踮脚从竹架上取青瓷碗,发梢扫过他手背:刚才柳婷走时,我摸了摸她后颈——项链坠子还在。

陆言搅粥的木勺顿了顿,想起柳婷锁骨上那道淡红的痕。

他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指节敲了敲案板上的U盘:她给的东西,我信七分。说罢抓起U盘往里屋走,白背心后背被蒸汽洇出个深色的圆,剩下三分...查完再说。

苏清欢跟着进去,看他插好U盘,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财务报表、聊天记录的压缩包像潮水般涌出来。

陆言滚动鼠标的手突然顿住——最上面那份天鸿集团海外账户流水里,赫然有林远父亲的签名扫描件,日期是1979年12月28日,正是改革开放刚吹响号角的日子。

他爸当年借着政策东风搞进出口贸易,结果把走私赚的钱全洗进了瑞士账户。陆言喉结动了动,鼠标点进另一个文件夹,这是上个月他们买通《京市商报》的转账记录,备注里写着打压福来居,为收购铺路。

苏清欢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当归的苦香从她袖口里散出来:柳婷...为什么帮咱们?

她摸过七年危机公关的底。陆言关了电脑,抬头时眼里闪着胡同里老辈人说的透亮光,就像爷爷说的,再精的算盘珠子,也有硌手的时候。他抄起桌上的杏仁茶碗喝了口,凉透的甜浆滑进喉咙,再说了,她要是真想害我,刚才张婶他们挤进来那会儿,早该使绊子了。

窗外的天渐渐沉了。

苏清欢收拾药罐时,陆言的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是柳婷的消息:证据是真的,林远最近在查我。他刚要回,苏清欢突然拽了拽他袖子:我去给王奶奶送粥,你锁好门。

等苏清欢的身影消失在青石板路尽头,陆言把U盘塞进怀里的暗袋,手指隔着布料摸了摸——硬邦邦的,像块压舱石。

深夜十一点,柳婷家的防盗门锁咔嗒一声开了条缝。

阿勇戴着黑色皮手套,用铁丝捅了三次才撬开,身后两个手下缩着脖子溜进来,皮鞋跟在水泥地上磕出细碎的响。

找财务备份。阿勇扯下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柳婷搂着穿病号服的女人,重点翻书房。

两个手下开始砸抽屉,木渣混着信纸碎了一地。

阿勇蹲在沙发边,掀开坐垫时摸到个铁盒,打开却是叠糖纸——薄荷糖、橘子糖、酸梅糖,每张都压得平平整整。

他嗤笑一声要扔,突然瞥见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诊断书:柳淑兰(柳婷母亲),晚期肺癌,1982年3月确诊。

勇哥!里屋传来喊声,就找到这个!

阿勇走过去,手下举着个空的U盘盒,盒底贴着张便签:陆言收。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抄起桌上的台灯砸在墙上,玻璃碴子溅了满地:给我留张纸条!

就写再乱说话,你妈坟头草该两米高了。

凌晨一点,柳婷攥着钥匙站在楼道里。

她看见门缝里漏出的光,手在门把手上停了三秒才拧开。

满地狼藉撞进眼睛的瞬间,她膝盖一软跪在碎玻璃上,糖纸被血染红了两张。

手机在兜里震动,她摸出来,屏幕亮着陆言的未读消息:安全吗?

柳婷盯着茶几上的纸条,指甲掐进掌心。

她捡起重叠的糖纸,突然笑了——和三年前在福来居看见陆言拉风箱时的笑一模一样。

她打字的手指在抖:证据是真的,别错过机会。发送键按下的刹那,她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血腥味混着纸渣在舌尖散开。

福来居二楼的窗户透出微光。

陆言倚在窗边,系统界面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投资会倒计时:3天】【当前食运值:1980( 80)】。

他摸了摸怀里的U盘,想起下午张婶往他围裙兜里塞的枣子,还带着太阳晒过的暖。

林远要的是胡同这块地。他对着窗玻璃哈了口气,用指尖画了个圈,可他不知道...胡同里的人,才是最硬的地基。

系统提示音轻响,新任务浮出来:【阻止天鸿集团收购计划】奖励:食运值500,年代盲盒(80年代工商批文)。

陆言望着窗外的星星,突然笑出了声——像小时候爷爷偷偷塞给他糖时,那种藏不住的雀跃。

后半夜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窗户,吹得桌上的《随园食单》残页哗啦翻页。

陆言躺回木床上,听见楼下传来猫叫,恍惚又回到小时候,爷爷摇着蒲扇给他讲国宴厨房的故事:做菜要讲火候,做人更要讲火候。

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

该硬的时候,就得把锅铲攥出水来。陆言对着天花板轻声接完,伸手关掉台灯。

黑暗里,他摸到枕头下的U盘,凉丝丝的,像块还没焐热的玉。

清晨五点,第一缕阳光爬上福来居的木招牌。

陆言站在门口,望着胡同里渐渐热闹的人影——张婶提着菜篮,李大爷遛完鸟往回走,王奶奶端着空粥碗晃过来。

他拍了拍围裙,冲张婶招了招手:婶子,等会儿来我这儿喝碗新熬的小米粥?

有点事儿想跟大伙儿商量。

张婶眯眼笑:你这小子,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陆言望着远处渐亮的天,嘴角翘得像刚出锅的糖画:不是新花样。他摸了摸怀里的U盘,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是...老胡同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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