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赵大顺黑手伸向学校,家长再被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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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刚爬上福来居的葡萄架,竹帘“唰啦”一声被掀开,李老师的蓝布衫下摆还沾着粉笔灰,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蓬蓬。

她喘得胸脯起伏,指尖捏着张皱巴巴的通知,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陆言!”她声音发颤,“教育局的人今早来学校了,说那篇作文是‘变相广告文’,要撤掉优秀范文资格。”

陆言正蹲在灶前擦锅,闻言直起腰,抹布“啪嗒”掉在地上。

他伸手接通知时,触到李老师的指尖凉得像块冰。

通知上“关于规范校园文学创作导向的函”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最下边批注着“经群众反映,三年级二班周明作文涉嫌商业宣传”。

“谁举报的?”他喉头滚了滚,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砖。

李老师左右看了眼,凑近些压低声音:“后勤王师傅听见教育局的人跟校长嘀咕,说是匿名信,附了照片——你上个月给孩子们发的代金券,被拍了照当证据。”她咬着嘴唇,“王师傅说那信纸看着像‘顺兴楼’的稿纸,赵大顺的饭店……”

“赵大顺!”陆言拳头“咚”地砸在灶台边,锅铲被震得跳起来,“上个月他让人往我面汤里撒盐,上星期堵着收泔水的不让我倒,现在连孩子都算计?”他扯下围裙甩在凳上,领口的汗渍被扯得变了形,“那代金券是我怕孩子们放学饿,一人给五毛能买半块糖饼,怎么就成广告了?”

“陆哥哥!”

门帘又被撞开,张阿姨风风火火冲进来,花布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她眼眶红得像刚哭过,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作业本,封皮上“周明”两个字被指甲抠得起了毛边:“我家小豆丁放学回来直抹眼泪,说班里同学骂他‘小作家是花钱雇的’,连班长都问他‘陆哥哥给你多少钱写作文’!”她越说越气,作业本“啪”地拍在桌上,“你们这些大人要斗就明着来,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陆言弯腰捡起作业本,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还带着橡皮蹭过的痕迹:“陆哥哥的炸酱面,是胡同里最甜的风……”他喉咙突然发紧,想起上周小豆丁蹲在门槛边等面,鼻尖沾着酱渣子冲他笑:“陆哥哥,我长大要写好多好多你的面!”

“张阿姨,您别急。”他把作业本轻轻推回去,指腹蹭掉页角的泪痕,“代金券是我发的,可我问过每个孩子,是他们自己想写作文的。李老师,您那有孩子们的草稿吗?”

李老师愣了愣:“有,我收着当范文备份呢。”

“您拿给教育局的人看。”陆言抄起桌上的茶缸灌了口,凉水顺着下巴淌进领口,“草稿纸上有修改痕迹,有孩子写‘陆哥哥手破了还在揉面’,有写‘苏姐姐帮我擦桌子’——这哪是广告?是孩子们眼里的胡同生活。”他突然笑了,露出白牙,“再说了,赵大顺要是真觉得这是广告,怎么不自己让孩子写‘顺兴楼的糖醋排骨最香’?”

张阿姨抹了把脸:“我这就去班里找家长,咱们联合写个证明,说孩子们写作文都是自愿的!”

李老师攥着通知的手松了松:“我这就回学校,把草稿和孩子们的口述记录整理好,下午就给教育局送过去。”她转身要走,又回头看陆言,“陆言,你……”

“我去顺兴楼转转。”陆言扯了扯皱巴巴的白背心,抄起门后的竹扫帚往肩上一扛,“赵老板不是爱写匿名信吗?我得问问他,这胡同里的风,是甜的还是酸的。”

日头正毒,顺兴楼的红漆招牌在阳光下晃眼。

陆言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赵大顺的笑声:“去,把那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搬出来——今儿高兴!”

他攥紧扫帚柄,指节泛白。

风从胡同口吹过来,带着顺兴楼后厨飘来的油腻味,混着福来居残留的酱香味儿,在巷子里撞出个结。

顺兴楼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响,陆言扛着扫帚跨进来时,正撞着赵大顺拍着八仙桌大笑。

那笑声像破了洞的风箱,震得墙根的醋坛子都晃了晃。

“刘三儿!”赵大顺扯着嗓子喊跑堂的,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蹭着门框上的红绸,“把我藏在后院的二十年女儿红搬出来!今儿这匿名信送得漂亮,教育局的人刚走,我就让那姓陆的小崽子红不过三天!”他翘起二郎腿,脚上的黑皮鞋锃亮,鞋底沾着的泥点子却蹭在桌沿,“等学校一封杀,看他还拿什么招徕那些爱凑热闹的胡同崽子!”

跑堂的应了一声,颠颠儿往后院去。

赵大顺摸出个黑塑料壳子的拨盘电话,手指重重戳着号码:“喂?报社吗?我是顺兴楼的赵大顺。你们前儿登的那篇小学生作文得撤稿!什么?文学性?呵,那是变相给福来居打广告,影响咱们下一代价值观!”他歪着脑袋夹着话筒,冲柜台后擦盘子的伙计挤眼,“对,我这儿有代金券照片当证据,明儿就让人送过去——”

“赵老板这通电话,是给报社上眼药呢?”

陆言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

他倚着门框,扫帚柄在青砖地上划出半道白印,白背心上还沾着灶灰,可眉梢挑得比顺兴楼的招牌还高。

赵大顺的手猛地一抖,话筒“当啷”砸在桌上。

他抬头看见陆言,脸上的笑僵成块馊了的年糕,好半天才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陆...陆老板,这大晌午的,您来我这儿是...是吃饭啊?”

“吃饭?”陆言慢悠悠晃过去,扫帚尖儿点了点赵大顺脚边的泥印子,“我是来问问赵老板,您这匿名信写得手生不生?上个月往我汤里撒盐的手,这月写举报信可还利索?”他突然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着赵大顺油亮的脑门,“您说那作文是广告,可小豆丁写我手破了还揉面,写苏清欢蹲在地上给孩子们擦沾了酱的桌布——这些,您顺兴楼的糖醋排骨里可藏着?”

赵大顺往后缩了缩,后颈抵着硬木椅背,喉结上下滚动:“我...我哪知道这些?我就是听街坊说...说那代金券有问题——”

“街坊?”陆言直起身子,扫帚“啪”地拍在桌上,震得赵大顺的茶碗跳起来,“您顺兴楼的稿纸,印着‘顺’字暗纹的信纸,王师傅在教育局都瞅见了。赵老板,您这匿名信得加钱雇人写吧?”他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白的疤,那是小时候帮爷爷烧灶时烫的,“您记不记得,我爷爷在时,您总来福来居讨面汤喝?那会儿您说‘福来居的面,能把人舌头鲜掉’。怎么着,我爷爷走了才三年,您就容不得这口面了?”

赵大顺的脸涨成猪肝色,猛地站起来:“陆言!你别血口喷人——”

“喷人?”陆言抄起桌上的茶碗,仰头喝了个底朝天,又“当”地扣在桌上,“赵老板,我今儿来不是吵架的。”他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代金券,“您不是爱拿这玩意儿当证据吗?明儿上午,我请教育局的领导来福来居,现场做面给他们吃。您要是乐意,也来——”他冲赵大顺挑挑眉,“尝尝孩子们眼里的‘胡同里最甜的风’,到底是广告,还是人心。”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扫帚在地上拖出刺啦刺啦的响。

快到门口时,又停住脚:“对了,您那坛二十年的女儿红,留着给自个儿压惊吧。”

顺兴楼的门帘在他身后“唰啦”落下,赵大顺瘫坐在椅子上,额头的汗把大背头冲得一缕一缕。

跑堂的抱着酒坛从后院出来,见他这副模样,小声问:“老板,这酒还搬吗?”

“搬个屁!”赵大顺抄起茶碗砸过去,瓷片儿撞在门框上,“去把我那盒信纸烧了!再...再给教育局张科长打电话,说...说我可能弄错了——”

日头偏西时,福来居的葡萄架下飘起甜丝丝的酱香味。

陆言蹲在灶前,手里攥着系统面板,食运值数字在眼前跳动:“初露锋芒阶段剩余1200点,兑换‘记忆食材共鸣’技能需要800点...”他指尖悬在“确认”键上,想起小豆丁哭红的眼睛,想起李老师手里皱巴巴的通知,心一横,拇指重重按了下去。

“叮——技能激活:记忆食材共鸣。宿主可通过食材唤醒食用者对特定场景的记忆,持续时间与厨艺水平正相关。”

他站起身,围裙带在风里晃荡。

苏清欢抱着一捆葱从后巷进来,葱叶上还沾着水珠:“陆言,李老师和张阿姨来了。”

葡萄架下,李老师攥着个牛皮纸档案袋,张阿姨怀里抱着一摞作业本。

“我把孩子们的草稿和口述录音都整理好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可教育局的人说...说要实地考察。”

“巧了,我正打算请他们来实地考察。”陆言抄起擀面杖,在面板上拍出“咚咚”的响,“明儿上午,您带领导来,我给他们做碗‘童年味道炸酱面’。”他揪下块面团,手法利落地揉成长条,“张阿姨,您帮我去胡同里喊喊,明儿福来居免费请街坊吃早面——赵老板不是说孩子们被收买吗?让街坊们也来当回证人。”

张阿姨眼睛一亮:“我这就去!二奶奶家的小孙子最爱吃你家面,三舅姥爷肯定举着拐棍儿来!”她抱着作业本跑出去,花布围裙角在风里扬得像面小旗。

李老师望着陆言揉面的背影,忽然笑了:“你啊,哪是请领导吃面,是给他们上堂胡同文化课。”

陆言回头冲她挤眼,腕子上的面剂子甩得飞起:“李老师您记着,面这玩意儿,最骗不了人。孩子们心里装着什么,面里就煮着什么。”

暮色漫进胡同口时,他往酱锅里撒了把白糖。

甜香混着油星子飘出去,路过的街坊抽着鼻子打听:“陆小子,明儿又要搞啥新花样?”

“搞点真东西。”陆言搅着酱,看夕阳把锅沿染成金红色,“让有些人,尝尝什么叫胡同里的良心。”

次日清晨,福来居的蓝布幌子被风刮得猎猎响。

陆言系着干净的白围裙站在门口,远远看见巷口闪过辆黑亮的公务车,车头上的国徽在晨雾里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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