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秘方再现,纸袋里多了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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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刚过,陆言推后厨门的手还带着晨露的凉意,煤炉的热气便裹着豆香扑了满脸。

砂锅里的豆浆正咕嘟冒泡,案板上三块揉得圆滚滚的面团泛着珍珠似的光泽,这是小刀刘四点爬起来和的第三回面——他蹲在灶前添煤时,陆言隔着玻璃窗瞧见过那股子认真劲儿,像只护食的小狼崽。

后墙的雕花樟木匣在晨光里泛着暖黄,陆言习惯性伸手去摸铜锁。

指腹刚碰到冰凉的锁扣,心尖突然一跳——昨晚关匣时,装着“九转大肠”秘方的牛皮纸袋明明用麻绳捆得死紧,此刻麻绳却松松垮垮搭在袋口,边缘还多了张折成小方块的便签,边角压着细密的褶皱,像是被人用指甲仔细折过。

他的呼吸顿了半拍,喉结滚动两下。

樟木匣的钥匙他向来贴身带着,昨晚睡前还摸过裤兜——是铁钥匙串上那枚刻着“福”字的铜钥匙。

能打开这锁的,要么是他自己,要么......陆言指尖微颤着捏起便签,纸张带着点潮意,展开时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浅蓝:“赵老板想请你吃顿饭。”

“赵大顺。”陆言低低念出这三个字,后槽牙轻轻咬了咬。

上回在菜市场撞见这人,对方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别太倔”,转天福来居的灶坑里就多了半块砖头;前阵子带着手下砸玻璃时,还说“小破面馆占了他的地界”,结果被胡同里的老少爷们举着擀面杖轰了出去。

现在突然递纸条?

陆言把便签对折再对折,指甲在“请”字上压出个浅痕,嘴角扯出个冷笑——示弱?

试探?

还是鸿门宴?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电子音带着点机械的顿挫:“检测到新任务:‘秘方危机’,成功阻止赵大顺阴谋可获得500食运值。”陆言眉梢一挑,指节敲了敲樟木匣的边沿——500点够抽五次奖了,上回抽中“火候眼”时,看食材生熟跟开了透视似的,做锅贴再没焦过底。

“送上门的爽点,哪有不拿的道理?”他小声嘀咕,把便签塞进裤兜,一抬头正撞上端着煤铲的小刀刘。

小刀刘额头沾着块煤灰,手里的煤铲晃了晃差点砸脚:“哥,我、我刚去后院搬蜂窝煤,您咋......”

“没事。”陆言伸手抹掉他脸上的黑渣,目光扫过后厨窗户——铁栅栏是上个月新焊的,可赵大顺的人能摸到樟木匣放便签,说明防贼的招儿得再升级。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便签,想起系统商城里那个“年代盲盒”开出来的铜铃,挂在后院墙上说不定能当个响器。

“去把前院竹帘子放下来,今儿早市的豆腐脑得提前熬。”他拍了拍小刀刘的肩膀,“对了,昨晚后巷有动静没?”

小刀刘愣了愣,煤铲往地上一杵:“没啊!我半夜起来撒尿,绕着墙根转了两圈,连野猫都没见着。”他挠着后脑勺涨红了脸,“不过后窗的铁锁我多拴了道麻绳,您说那套蓝边瓷碗金贵,我、我可记着呢!”

陆言看着他炸毛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成,没白教你。”他转身掀开砂锅盖子,热气腾地扑上来,模糊了眼底的冷意——赵大顺既然敢来,那就得让他知道,福来居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外头传来“叮铃”一声自行车铃,是王大爷推着二八车路过,车筐里的青蒜挂着露珠。

陆言舀了勺豆浆尝了尝,甜淡正好,转身对小刀刘说:“把案板上的面剂子分了,今儿得做两锅锅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墙的樟木匣,“对了,下午跟我去趟铁匠铺,给那匣子再加把锁。”

小刀刘应了声,抄起擀面杖“砰砰”揉面。

陆言望着他认真的背影,摸了摸裤兜里的便签,心里已经盘算起今晚的局——赵大顺要请客,那他就带着“火候眼”去,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

窗外晨光渐亮,胡同里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

陆言掀开后厨门帘,前堂的桌椅擦得锃亮,“福来居”的木招牌在风里晃了晃,发出“吱呀”轻响。

他站在门槛处望着渐热闹的胡同,嘴角勾起抹势在必得的笑——这局,他陆言接了。

陆言把最后一笼锅贴码进竹屉时,后脖颈的汗顺着背心往下淌。

小刀刘举着蒲扇给他扇风,煤炉的热气裹着焦香在灶前滚成一团,他却突然转身,蒲扇“啪”地拍在案台上:“小刘,过来。”

小刀刘被吓了个激灵,手里的蒲扇差点掉地上。

这小子最近跟着陆言学厨,原本毛躁的性子磨出了三分稳当,此刻却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耳朵尖儿通红地凑过来:“哥,咋了?”

陆言扯过围裙擦手,指节敲了敲后墙的樟木匣:“昨晚后巷真没动静?”他声音放得轻,尾音却带着胡同口老槐树上蝉鸣似的锐度——今早那松垮的麻绳和带潮意的便签,分明是夜里有人摸进来过。

小刀刘是他特意留下守夜的,若连这都没察觉...

“真没!”小刀刘急得直搓手,煤铲在地上划出半道白印,“我前半夜蹲在酱菜缸后头,后半夜靠在柴火堆边打盹儿,听见蛐蛐叫都得起来转两圈。后窗的铁栅栏我拿麻绳又缠了三道,墙根儿的碎瓷片也没动——”他突然顿住,从裤兜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对了!我在柴火堆里捡着这个,像......像烟盒纸?”

陆言接过来展开,是半张“大前门”烟标,边缘沾着点暗红色——像血,又像酱。

他眯起眼,指腹蹭了蹭那抹红,突然笑出声:“成,你小子没白长个心眼儿。”小刀刘还在发愣,他已经拍了拍对方肩膀,“今晚咱换个布防方式。你记着,后巷的碎瓷片撤了,改在东墙根埋三个酒瓶子,口冲外;西窗的麻绳解了,换细铁丝——要那种一拽就响的。”

小刀刘挠着后脑勺,眼睛突然亮起来:“哥,您是要引他们往咱们设的套里钻?”

“聪明。”陆言弹了下他脑门,目光扫过后厨那口祖传的黑铁锅,“赵大顺能摸进来留纸条,说明他摸过咱们的守夜规律。改了布防,他再想来,就得踩咱们的点。”他转身舀了勺绿豆汤灌下去,喉结滚动时,裤兜里的便签隔着布料硌得大腿生疼——赵大顺的“请吃饭”,他陆言接了,但得让对方先尝尝福来居的“待客礼”。

中午时分,胡警官的自行车铃在门口响得清脆。

这民警同志总说陆言的打卤面“比他媳妇做得香”,此刻正蹲在门槛上扒拉面条,搪瓷碗里的肉丁被他挑得干干净净:“小陆,听说赵大顺那孙子在盘隆福寺街的铺子,要搞什么‘大顺连锁’?”他吸溜着面条,警帽歪在脑袋上,“上回他手下在菜市场抢菜摊,让我逮着训了半小时,说什么‘要统一进货渠道’,我看就是想垄断。”

陆言正擦着前堂的八仙桌,闻言手顿了顿。

阳光透过竹帘子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他弯腰时,藏在围裙里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樟木匣的第二把锁,今早刚从铁匠铺打回来的。

“连锁?”他直起身子,嘴角扯出个痞笑,“他要连到福来居门口,我就拿这口锅给他炒盘‘闭门羹’。”他拍了拍灶台上那口黑铁锅,锅底的焦痕在阳光下泛着乌亮的光,“胡哥信我,他赵大顺的碗还没我的锅深。”

胡警官被逗得喷了口面汤,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口茶:“得,我就爱听你这股子不服软的劲儿。”他抹了抹嘴站起来,警服后襟沾着点面汤,“我先走了,有事儿随时去派出所找我——对了,你那樟木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墙,“加把锁是对的,最近片儿里偷老物件的贼多。”

陆言送他到门口,看那辆二八自行车碾着青石板路晃远了,才转身回后厨。

夕阳把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照在新打的铜锁上,泛着冷森森的光。

他摸出裤兜里的“大前门”烟标,对着光看了看——那抹暗红果然是血,还带着点铁锈味。

“看来赵大顺的人里有挂彩的。”他低声嘀咕,把烟标收进樟木匣,“正好,今晚的戏码更热闹了。”

闭店后,陆言把小刀刘打发去前堂检查门闩,自己猫在后厨鼓捣新布置。

他踩着条凳,把从系统商城抽来的铜铃系在厨房门框上——这铜铃看着旧,摇起来却脆得能穿三条胡同。

他扯了扯系铃的麻绳,铃铛“叮铃”一声,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他歪着脑袋调整角度,“得让摸黑进来的人一抬胳膊就碰着。”

接着,他蹲在储物柜前,把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录音设备塞进最底层的酱菜坛后头。

那设备是个铁盒子,按钮已经磨得发亮,他按下试音键,里面传出自己的声音:“赵老板,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他满意地笑了笑,又往坛子里塞了把花椒——要是有人翻柜子,花椒味儿能冲得人打喷嚏。

一切布置妥当,陆言靠在门框上,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

后巷的路灯忽明忽暗,把墙根的酒瓶子影子拉得像排小卫兵。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第二把铜钥匙,喉咙里溢出声低笑:“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钟表的滴答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陆言看了眼墙上的老座钟——十点整。

他轻手轻脚溜到后门,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月光漫过青石板,照见隔壁包子铺的招牌在风里晃,“老宋包子”四个字被吹得忽明忽暗。

他缩了缩脖子,把外衣领子往上提了提,影子融进夜色里,像条灵活的鱼。

今晚的戏,才刚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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