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斧头砍水阀,末日也要讲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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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安全区的公共水井干了。

林刑天蹲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下,看着三个孩子围在空水桶旁,用舌头一遍又一遍舔着桶沿残留的水痕。

最小的小美才五岁,睫毛上沾着灰尘,仰起脸时,干裂的嘴唇裂开细小的血口:“哥哥,我想喝干净的水。”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他的太阳穴。

三天前他在废墟里找到半瓶矿泉水,全喂给了这几个父母双亡的孩子。

现在那半瓶水的甜意还在舌尖打转,可井里的水突然就没了。

“各位静一静!”王伯的咳嗽声混着沙哑的公放喇叭炸开。

这位守了安全区十年的老管理员扶着桌子站起来,皱纹里全是焦虑,“水厂的老张头说,上游的水源被污染了。现在整个安全区的存水只够撑三天——”

哄闹声瞬间炸响。

有人摔了破碗,有人拽住王伯的衣角哭喊,几个壮实的汉子红着眼吼:“是不是人奸搞的鬼?老子去把他们的喉咙割了!”

林刑天摸了摸怀里的铜斧。

斧柄贴着皮肤发烫,像在回应他胸腔里翻涌的火。

他想起昨天在废弃超市看到的黑市水价——半瓶浑浊的水要换三支抗生素。

当时有个孕妇跪在地痞脚边哭,被踹得撞在货架上,而那个地痞,袖口绣着黑水会的蝎子标志。

“我去。”

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沸锅。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扫过来。

苏妲己正倚在门框上擦匕首,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去哪?”

“找水。”林刑天站起来,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小美还在舔桶沿的小舌头,喉咙发紧,“总不能看着孩子们渴死。”

苏妲己的匕首“咔”地收进刀鞘。

她扯下头上的红色方巾甩过去,方巾擦着林刑天的鼻尖落在地上:“先把你那身破T恤换了。赤兔在南门等你。”

废弃净水厂的铁网锈成了暗褐色,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林刑天套着捡来的破旧工装,工装后背印着“蓝天净水”四个褪了色的字。

他蹲在灌木丛后,看着岗哨里两个穿黑皮夹克的人——左边那个叼着烟,右边那个正用匕首削指甲,脚边躺着半瓶喝剩的矿泉水,瓶身还凝着水珠。

“他们每隔十分钟换一次岗。”苏妲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她的“赤兔”就停在五百米外的土坡后,改装过的引擎声被调成了虫鸣频率,“我数过,厂区里至少有八个巡逻点,监控在三点钟方向的水塔上。”

林刑天扯了扯工装领口。

斧柄藏在衣服里,贴着肋骨的位置,能清晰感觉到上面的纹路——那是他昨天用兽血喂出来的,每道刻痕都像活了一样,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行动。”他压低声音,抓起块石头砸向岗哨右侧的废铁堆。

“谁?”叼烟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拎着钢管冲过来。

林刑天猫着腰闪到他身后,用从军工厂顺来的乙醚帕子捂住他的口鼻。

男人挣扎了两下,瘫软下去。

另一个削指甲的刚转过脸,就看见林刑天举起钢管,露出个痞笑:“兄弟,借套行头?”

二十分钟后,林刑天混在五个工人里走进厂区。

污水过滤区的酸腐味熏得他睁不开眼,管道里流出的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水面浮着成团的暗红色藻类——和他在黑市见过的“净化药剂”说明书上的样本一模一样。

“新来的?”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刑天转身,看见个瘦得脱形的男人,左眼有道狰狞的疤,工装胸口别着“维修员阿蓝”的工牌。

他的手在发抖,端着的工具盒里,扳手和螺丝刀碰出细碎的响。

“修三号管道。”林刑天指了指墙角渗着黑水的管道,“师傅您是?”

阿蓝的喉结动了动。

他左右看了看,突然抓住林刑天的手腕。

那双手像枯枝,却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们用变异藻污染水源,再卖净化剂。喝了没净化的水会发疯,喝净化剂……”他猛地松开手,指甲在林刑天腕上掐出月牙印,“我女儿小白在配电室做苦力,求你……救她。”

林刑天盯着阿蓝发红的眼。

他想起小美的脸,想起王伯说存水只够三天,想起黑水会货架上标着“救命水”的矿泉水。

斧柄在衣服里烫得厉害,烫得他心口发疼。

“今晚。”他说,“等巡逻队换班,我去配电室。”

阿蓝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慌忙用袖子擦脸,转身时撞翻了工具盒。

扳手滚到林刑天脚边,他弯腰去捡,瞥见阿蓝工装内侧——那里缝着块蓝布,边角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

深夜两点,月光被乌云吞得只剩一线。

林刑天贴着管道爬向配电室。

风里飘着铁锈味,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

他摸出铜斧,斧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扮演度75%的提示刚在眼前闪过,斧身就轻轻震颤起来,像在回应他的心跳。

配电室的锁是老式挂锁。

林刑天屏住呼吸,手腕微转。

斧气从刃口溢出,像道透明的线,“咔”地割断了锁链。

门开的瞬间,他听见一声压抑的抽噎。

“叔叔?”

小女孩缩在墙角,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她穿着比自己大两号的工装,怀里抱着个锈迹斑斑的扳手——和阿蓝工具盒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小白?”林刑天蹲下来,“你爸爸让我来接你。”

小白突然扑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口。

她的工装口袋里掉出块蓝布,正是阿蓝内侧缝的那只兔子。

“他们说要把我卖给人贩子。”她抽着鼻子,“爸爸说会有大英雄来救我……”

林刑天的喉咙发紧。

他把小白抱起来,刚要往外走,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是被盯上的直觉——和在军工厂看到黑衣人时一模一样的寒意。

“小心!”小白突然尖叫。

黑影从房梁上扑下。

林刑天本能地旋身,铜斧横扫。

金属碰撞声炸响,刺客的匕首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墙上溅出火星。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左脸纹着灰狼,和黑水会地痞手臂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你……怎么……”灰狼的话没说完。

林刑天的斧刃已经抵住他的咽喉。

扮演度75%带来的力量让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斧气顺着刃口钻入灰狼的血管,他的瞳孔瞬间扩散,倒在地上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沾着迷药的手帕。

“他要迷晕我们。”小白捏着从灰狼身上掉下来的药瓶,声音发颤,“爸爸说过,他们会把小孩……”

“没事了。”林刑天摸了摸她的头。

斧柄还在发烫,这次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怀里的温度——小白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片脆弱的小叶子。

阿蓝在污水过滤区的管道后等着。

看见小白的瞬间,他跪坐在地,把女儿抱进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小白咯咯笑着给他擦眼泪,把蓝布兔子贴在他心口:“爸爸,大英雄真的来了!”

林刑天转身看向水塔。

月光下,水塔核心阀门闪着冷光,周围缠着粗大的水管,水管里的绿水泛着诡异的荧光。

阿蓝抹了把脸,凑过来低声说:“炸了这个阀门,净水厂至少瘫痪三天。黑水会的净化剂卖不出去,他们就没法卡安全区的脖子……”

“正好给那帮‘净水商人’降降温。”林刑天咧嘴笑了。

他摸出阿杰给的炸药——那个在安全区卖军火的小痞子,昨天偷偷塞给他的,说“对付人奸用得着”。

炸药安放得很顺利。

林刑天把引信藏在阀门缝隙里,退后两步时,斧柄突然剧烈震颤。

他猛地抬头,看见水塔顶端的监控摄像头闪了闪红光——有人在看。

“走!”他拽起阿蓝和小白,往厂区外狂奔。

苏妲己的“赤兔”已经冲破铁网,改装过的引擎发出轰鸣,像头暴躁的野兽。

“上车!”苏妲己摇下车窗,匕首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逼退两个追上来的地痞。

林刑天把阿蓝父女塞进后座,自己翻进副驾。

“赤兔”的轮胎在地面擦出焦痕,向着曙光安全区狂飙而去。

后视镜里,净水厂的轮廓渐渐模糊。

林刑天回头,看见水塔顶端有个黑影。

那个人举着望远镜,在月光下只看得见一双冷得刺骨的眼睛。

“黑水会的人?”苏妲己踩下油门,车速提到一百八。

“更麻烦的。”林刑天摸着斧柄。

刚才安放炸药时,他听见监控室传来合成音:“刑天之力……终于来了。”

风灌进车窗,吹得他眼睛发酸。

怀里还残留着小白的温度,而更远处,曙光安全区的灯火像星星一样亮起来。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那个在军工厂监视他们的黑衣人,那个在监控室冷笑的毒枭,还有那句“B计划准备启动”的合成音,都像块压在胸口的石头。

“抱紧了。”苏妲己突然说。

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我总觉得,今晚的事才刚开始。”

林刑天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是王伯发的:“安全区东墙发现可疑脚印,像是穿战术靴的。”

他望着车外漆黑的荒野,铜斧在怀里发烫。

这次,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某种更强烈的东西——像是被唤醒的,沉睡在血液里的战魂。

而在他们身后,净水厂的水塔上,毒枭放下望远镜,对着通讯器轻笑:“猎物已经上钩。通知实验室,准备好‘刑天样本’的培养舱。”

夜风卷着沙粒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

林刑天回头看了眼后座——阿蓝哄着小白睡着了,小女孩的手还攥着那只蓝布兔子。

他握紧了斧柄,指节泛白。

不管前面有什么,他想,这次换我来保护他们。

“赤兔”的车灯刺破黑暗,朝着曙光安全区疾驰而去。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后方,三辆贴着黑水会标志的越野车亮起了远光灯,引擎声像野兽的低吼,正沿着车辙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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