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听爹爹的——”
顿了顿，众妖纷纷转身向豹妖行跪拜。
“豹妖大王在上，请受小的们一拜——”
豹妖喜不自胜，哈哈大笑，连忙让诸位起来。
接着他对姜诩叩拜：“妖父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此乃蛟瓍，还请爹爹收下。”
“起来吧——把尸首抬进去，我来处理，你们去准备熬煮血丹。”姜诩接过那颗“蛟瓍”，只是瞥了眼，并没有仔细看，一切仿若云淡风轻。
这让本以为能让姜诩开心的豹妖大为失望。
片刻后，洞府内已热火朝天。
姜诩停了所有妖怪正在忙活的事，让它们去帮忙，维持秩序。
自己则在洞府内原本的厨房处，使出铁布衫，徒手将偌大一张蟒皮从蟒妖身上剥下。
蟒妖浑身除了皮之外，就只有四颗匕首般的蟒牙和蟒蛇胆有用。
其余的统统使出掌刀剁碎了，让小妖们放入锅里与药材一同熬煮化了。
这蟒皮粘上石灰和盐，揉一揉，便晾到一边去。
他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好，只知道皮子只有通过鞣制才行。
所以暂且做了防腐后屯放着。
像是蟒牙，虎牙，虎骨这些先前收集的小物件，他都用个木盒子存放好了。
“爹爹，马猴烧酒有些不够了。”阿狸跑过来小声说道。
姜诩道：“无妨，今天暂且凑合着吃，明日便让大伙儿一同来蒸酒。”
其实头批做的烧酒还有十坛。
只是这十坛都被姜诩用埋了起来。
每批做的烧酒，它都要囤埋一些。
不久后，血丹宴开始，新大王豹妖在姜诩的带领下，与所有小妖共分血丹。
来参加血丹宴的，还有铁鬃一家子，乙卯一家子。
至于隼妖夫妇和七匹狼，则在外面绘图还没回来。
姜诩也奇怪，做个图而已，九只妖怪一起，十来天还弄不好么？
“爹爹，眼下蟒妖已经伏诛，小的们接下来又当如何？”
血丹宴上，豹妖给姜诩倒酒，非常诚恳地问道。
“我们要解决的是小的们最害怕的事。”姜诩很笃定道。
他的声音有些大，正在哄闹吃酒的小妖们反而声音小了些。
似乎都在竖着耳朵听。
“最害怕的事……是什么？”豹妖不解道。
姜诩笑问：“你觉得呢？”
“我等妖怪，生性烂漫，可以忍受风餐露宿，只怕一件事，那便是死。可是，生死无常，这等事怕也没用。若真遇到，随遇而安罢了。若是正常情况，我等为了活下去，便会努力修行，积蓄力量渡死劫破关。只要破关，就能延续寿命。”
妖怪和人不同。
人的寿数通常有两甲子。
很多妖怪半个甲子、甚至十年都没有。
等寿数尽，便是死劫到了。
突破后，便可延长。
破不了，那便死翘翘。
所以别看小妖们往日里嘻嘻哈哈，无所谓，啥也不求。
可实际上是没办法。
想要渡死劫破关，积蓄力量，对妖怪来说就得有足够气血。
自然，妖怪们平日喰风饮气，也增长血气。
可这等增长就像是一个大块头，每天要吃的食物是小个子的几倍。
对于小个子来说，那可能是一两天的饭量。
但对大块头来说，那也只是维持日常所需的基本。
渡死劫破关所需的气血，更是日常所需的不知多少倍。
于是，没有比服食血丹更好的法子了。
比起自己挺不过身死，去山下抓人来熬血丹又算什么？
这也是最安全稳妥的办法。
妖怪们拉帮结派，其根本目的是什么？
因为大妖所需的气血更多，会比掠食比自己稍微低一些的强大妖怪。
那么，拉着一群小妖坐镇，对方多少有些忌惮。
相较之下，这片山头最好的妖怪就是被闷杀的岩甲了。
此妖只是脾气不好，会对周围妖怪产生威胁。
除此之外，不祸害人类不说，依仗天赋与近水修炼的特性，无需血食供养。
“因生死对立，故生而畏死乃是常情。”
“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来打破桎梏。”
“其关键，便是气血。”
“气血足，便可渡死劫破关，乃至于提前破关亦非不能。”
“问题是，这气血哪里来，对否？”
听着姜诩一步步分析，豹妖点头称是。
这点再明白，再简单不过。
底下喝酒的小妖们灵智随低，却也完全听得懂。
“若吃牲口，可否增进气血？”姜诩问豹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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