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妖叹了口气道：“牲口毕竟只是牲口……”
“随然能，可吃下去后还得经过炼化方可增补气血。”
“然炼化也需力气。”
“这一进一出，其实增益并不多。”
“再则，不说别的，单是我这样破了五关的，一顿吃一头猪不成问题。”
可以吃牲口，但是吃了增长不多，消化还费力。
和这个相比，吃人大滋补。
吃妖怪也行，就是……
得打得过，不触犯众怒。
“那为何吃血丹，须得血肉加上药草？”
这个问题，一下就让豹妖犯了难。
它思忖小半天才开口道：“这些药草可以让汤中气血更加多。”
姜诩笑了：“一百斤的猪，能熬出两百斤的气血吗？”
如此简单的问题，豹妖想了想后认真回答。
“单熬煮血肉，熬不出。”
“但若加上药草，只要药草品质够好，别说两百斤……”
“三百斤都熬得出。”
看着它如此坚定的目光，姜诩差点笑喷。
“加上锅子加上水，都没三百斤，你如何熬得出三百斤？”
“胡扯。”
“所以啊，呵呵，血丹中药草有何用，你可想过？”
这下豹妖傻了，它强辩道：“不可能。我单吃一头百斤猪，炼化所得能滋润全身的气血，差不多有十斤。倘若加上药草，则有二十斤，三十斤。”
姜诩道：“一斤有多重？”
豹妖愣住了：“我怎知道？”
就这样，姜诩和豹妖在这里闲扯了一番，弄得豹妖脑子都成浆糊了。
在它万分不解的时候，姜诩才开口，谈及正事。
“你们渡死劫破关，每次破关后会脱胎换骨一番。”
“这脱胎换骨的本质，乃是骨髓之变。”
“骨髓壮，则气血生，浑身内外更始，延年益寿，万象更新。”
“换言之，补气血，实则是通过过剩气血来反向刺激骨髓。”
“用药熬煮的目的，是气血为君药，通过君臣佐使，把君药发挥最大。”
这些事情说起来对姜诩来说都有些难。
因为这些事，也是他最近才明白过来的。
他总觉得洗髓丹的效果，和血丹效果有前后矛盾。
可细细想来，血丹如何，都是这些妖怪们告诉他的。
洗髓丹如何，他倒是深有体会。
妖怪连一斤多重都不知，又怎会能描述清楚一些事呢。
这也是为何他炼制的丹药，名为洗髓丹。
因为的确是通过洗练骨髓，让骨髓来更新全身，达到深入浅出脱胎换骨之效。
加入他自己血液的洗髓丹，对他来说，效果也的确比妖怪服用的好。
妖怪服用的血丹也确实有道理，的确该用气血更足的血肉做引子。
弄清楚这些后，他便明白，这熬煮血丹的法子其实粗陋异常。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颗洗髓丹来递给豹妖。
“你刚吃过血丹，感觉如何？”他问道。
豹妖道：“浑身澎湃，药力滋润入骨，自觉骨内有灼气上涌，游走全身。”
“那你吃这个。”
豹妖不疑有他，一口服下这洗髓丹。
不过片刻，眼睛就亮了。
它嚯然从石榻上坐骑，瞪大了豹眼，无比惊愕。
旋即又坐下。
“爹爹，这是何物，怎小小一颗，却堪比我连吃十碗血丹？”
“此为‘洗髓丹’，乃是我亲手炼制，只用了血丹的药材，并无用其它。”
“啊，这么说，这个就是灵丹了？”
妖怪们都知道，人类修士会炼制灵丹。
虽然一些道行深的妖怪也会练。
但品质也好，效力也罢，终究比不过天生具备此灵根的人类。
“没错，可以这么说，那你觉得血肉与之相比如何？”
“全然不能比。”
“让小的们种田，去山中采来血丹药材的灵根种植。”
“可是……打造这药田的话，并非一朝一夕……”
等你药材成材，黄花菜都亮了。
渡死劫的妖怪等你的药材，骨头都成渣渣灰了。
“你傻么？药田我们得打造，但是药材我们可以去别处弄。”
“药田是我们未来的根基，山中药草采一棵少一棵。”
“等下一棵成材不知几时，不知何方。”
“有这根基在，我们剩下的就是时间等。”
“在等的时候，我们耕种，畜牧，以此来和人类交易。”
“咱们手上是没药材，可人类呢？”
“人类地界，药铺里的药多了去了。”
“你若抢，能抢一次，可抢第二次吗？”
“好好买卖，细水长流。”
“等靠着耕种从人类换来药材熬制灵丹，挺过时间……”
“咱们自己的药田也成熟了。”
豹妖眼前一亮，不禁拍手叫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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