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进院子。锦云的身影在院子里晃动着,只见他正对着一只山鸡大发雷霆。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只山鸡,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洛清诗和风嫣一夜未眠,本就疲惫不堪,此刻看到师尊的举动,她们都愣住了。锦云骂道:“你这山鸡,昨日带着清诗进了山里,魔族护法出现的时候,你竟然窝起来不帮忙,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不作为,差点让两个徒弟丧命!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宰了吃肉!”那山鸡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地解释着:“我是迷了路啊,而且我也不敢随意幻化,要不然我哪敢不帮忙啊?”
“好啊,你还敢顶嘴!”锦云怒吼着,又狠狠地踹了山鸡一脚。这一脚下去,山鸡身上的毛被震得漫天飞舞。
洛清诗和风嫣瞪大了眼睛,她们完全傻眼了。风嫣微微张着嘴巴,满是疑惑地小声对洛清诗说:“师妹,你看师尊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为何竟和一只山鸡说起话来,还这般虐鸡?”洛清诗也是一脸茫然,她们从未见过师尊这般模样,这场景太过诡异,让她们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当洛清诗和风嫣在一旁窃窃私语、满心疑惑的时候,那只山鸡突然挣脱了锦云的魔掌,“咯咯咯”地叫着,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风嫣的肩膀上。
锦云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风嫣肩膀上的山鸡大喊:“你这孽畜,还想找帮手不成?”说着就张牙舞爪地要去抓鸡。风嫣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左躲右闪,一边躲还一边说:“师尊,您冷静啊,这鸡它也没犯多大错呀。”
那山鸡在风嫣肩膀上蹦蹦跳跳,还歪着脑袋,用黑豆似的小眼睛瞅着锦云。锦云气得在院子里团团转,一不留神滑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洛清诗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又怕师尊恼羞成怒,赶紧捂住嘴巴。锦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洛清诗说:“你还笑,都是这只可恶的鸡,今天我非抓住它不可!”说着又朝风嫣扑了过去,整个院子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洛清诗见师尊又朝风嫣扑了过去,急忙上前拦住,她紧紧拽着锦云的衣角,微微仰头,皱着眉头问道:“师尊,不过是一只山鸡罢了,您为何要这般跟它过不去呢?徒儿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嘛?”
锦云被洛清诗这么一拦,稍稍冷静了些,但仍是怒气未消,他狠狠瞪了一眼还在风嫣肩膀上扑棱的山鸡,说道:“你懂什么,那魔族护法凶险无比,若不是为师及时赶到,你们怕是凶多吉少。这山鸡既然跟着你们,关键时刻就该挺身而出,它这临阵退缩的行为,为师岂能轻易饶恕!”
洛清诗眨眨眼睛,轻轻晃了晃锦云的胳膊,轻声劝道:“师尊,它毕竟只是一只山鸡,还能跟魔族护法抗衡?也许当时它真的是害怕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它计较啦,徒儿们以后会更加小心的,定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
锦云听了洛清诗的话,又看了看那只可怜兮兮的山鸡,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不过还是嘟囔着:“哼,这次就暂且放过它,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那山鸡似乎听懂了锦云的话,在风嫣肩膀上缩了缩脖子,发出了几声低低的鸣叫。
洛清诗心想,师尊这是咋了,定是在点我。她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若有所思。师尊平日里虽严厉,但这般对一只山鸡不依不饶还是头一回,难道说这山鸡的行径是在隐喻自己修行上的不足?
她悄然握紧了拳头,暗暗思忖着。在与魔族护法的遭遇中,自己是否也如这山鸡一般,有过畏缩或者失当之处?师尊的怒火或许不仅仅是针对这只山鸡,更是对自己的警醒,提醒她在日后的修炼中不能有丝毫懈怠,遇到危险不能退缩。洛清诗轻咬嘴唇,决定要更加刻苦地修炼,不能再让师尊失望,也不能在危急关头如那只山鸡般无力。
锦云要是知晓了洛清诗此刻心中的想法,定会无奈地摇摇头,叹这丫头想得太多了。在锦云心中,那只山鸡可不是普通之物,它乃是上古四大灵兽之一朱雀所化。当日魔族护法出现,情况那般危急,这朱雀却没有展现出应有的神通来帮忙,这让锦云心中窝火不已。
自那喧闹的昨日过后,锦云渐渐察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当他在院子里踱步沉思时,偶然抬眼,便会迎上洛清诗那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和探究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原本澄澈而直接的眼神中,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其中似乎藏着许多欲言又止的疑问。
而风嫣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有了明显的改变。以往风嫣总是带着崇敬和亲切,可如今,那目光中却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困惑。当锦云与风嫣的目光交汇时,风嫣会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地移开视线,仿佛她看到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师尊,而是一个难以理解的谜团。锦云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不明白仅仅因为他早上教训了一只山鸡,这两个徒儿看他的眼神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同了。
锦云自是不知道,就在昨夜,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仍在两个徒儿的脑海中不断回放。黑暗之中,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那是两个化神中期的强者,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在那光影交错之间,锦云出手,那两个强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被斩杀于当场,血光迸溅。
这样恐怖的实力,谁能不心生疑惑?谁又能不感到畏惧?洛清诗和风嫣心中不禁暗暗思忖,眼前这个平日里温和、偶尔严厉的师尊,这个被称为五泉门门主的人,真的只是一个小小门派的掌门吗?那举手投足间爆发出的强大力量,那毫不留情斩杀强敌的气魄,仿佛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她们望着锦云的背影,心中的敬畏之情愈发浓烈,那目光中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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