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诗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有些空洞和迷茫。昨日那魔族人残忍的搜魂之术,仿佛在她的脑海中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口子,她的精神此刻正被无尽的疲惫和痛苦所吞噬。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抵御着不时袭来的头疼,身体也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整个人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弱花朵,虚弱不堪。
风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她身上的衣衫有着多处破损,血迹斑斑。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仍在隐隐作痛。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是出卖了她。
锦云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们俩。早上两个徒儿什么都没说,但那憔悴的模样,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午饭时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庭院的石桌上。锦云看着洛清诗和风嫣,微微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语气轻柔地说道:“你们俩身上的伤不可小觑,晚上就跟我一起去灵池疗伤吧。”
洛清诗微微抬起头,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她眨眨眼睛,一脸新奇地说道:“灵池?听起来很是神奇呢。”
而风嫣在听到锦云的话后,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段记忆。上次在那弥漫着淡淡雾气的灵池之中,她赤身裸体地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四周是静谧而神秘的氛围。锦云就站在灵池边,专注地为她疗伤,那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锦云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风嫣身上停留片刻后,语气沉稳地说道:“风嫣,你稍后到我房间来,我有事询问你。”
风嫣听到锦云的话,微微一怔,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她本就是性格大大咧咧之人,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并未多想。毕竟她曾经是那高高在上的女帝,骨子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她轻轻一甩头发,微微扬起下巴,应道:“好,师尊,我稍后便来。”那模样,仿佛她不是去接受询问,而是去平等地商议大事一般,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扭捏。
风嫣平日里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可此刻却也有些忐忑。她心里大致明白锦云叫她过去的缘由,定是要询问昨晚发生的事情。那恐怖的魔族护法,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那凶狠的目光和邪恶的气息,仿佛还在眼前。她知道,那护法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暗叹。也许,这一次,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那被深深掩埋在心底的秘密,即将要被揭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风嫣在前往锦云房间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她倒不是因为身份被揭穿而紧张,只是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担忧在心底蔓延。她害怕锦云知晓一切后会将她逐出师门。
魔王瀚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敌人,他的恶名在世间流传,那是令人胆寒的存在。而自己,偏偏与那魔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知道,魔王瀚鳟一心想要杀她,这其中的纠葛复杂难辨。她担心,在这巨大的危险面前,师尊即便再有能力,也会权衡利弊。毕竟,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和魔王有瓜葛的弟子,而将整个门派置于危险之中呢?她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上,那未知的命运在前方等待着她,而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锦云静静地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摇曳的树枝。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他知道是风嫣来了,微微坐直了身子,低沉地说了声:“进来吧。”
风嫣推开门,脚步有些迟缓地走到锦云面前,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锦云的眼睛。锦云看着她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风嫣,缓缓开口道:“风嫣,你有什么话要跟为师说吗?”
风嫣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在翻滚,可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轻轻的一声叹息。
风嫣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师尊,其实我并非普通之人。我曾是人族的女帝,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被万人敬仰,整个天下仿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也曾一手遮天,权势无双。”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沧桑。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可魔王瀚鳟一直对我心怀怨恨,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都想将我置于死地。这次那魔族护法前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倔强与无奈,似乎在等待着锦云的审判。
风嫣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静静地观察着锦云的表情。然而,锦云在听到她是女帝的惊人消息后,仅仅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
他端坐在椅子上,那沉静的面庞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开口道:“原来如此。”这反应与风嫣之前心中的预想大相径庭,她本以为锦云会震惊、会质问,甚至会勃然大怒,可此刻的锦云却如此淡然,让风嫣一时有些怔住了。
风嫣瞪大了双眼,微微张开的嘴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师尊震惊、愤怒或是其他强烈反应的准备,可眼前师尊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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