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陆昭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蹦迪。
她迷迷糊糊捞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顾承砚地下拳场的热搜词条刺得她眯起眼。
草莓软糖罐子被碰倒,几颗粉色糖球骨碌碌滚到枕畔,她却顾不上捡,指尖快速划拉着新闻——
【独家!顾氏继承人私设暗星拳场,监控画面曝光暴力斗殴】
配图是模糊的监控截图,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攥着对手的手腕反扣,背景里观众席的荧光棒明灭如鬼火。
手机突然弹出沈知夏的语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昭容,你昨晚把他行程泄露出去后,没想到会这么炸吧?
陆昭容扯了扯乱翘的呆毛,把手机夹在耳下:夏夏,我手机里连他健身房的定位都没存过。她晃着从糖罐里摸出的软糖,突然顿住——昨夜裴子墨发的正在直播提示还躺在微信对话框里,像根扎进指腹的刺。
我知道。沈知夏的键盘声突然密集起来,刚查了爆料源,是个新注册的境外账号,IP跳了七八个国家。
但...她压低声音,我截到了唐婉儿的朋友圈——半小时前她转发了这条新闻,配文多行不义必自毙。
陆昭容把软糖塞进嘴里,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
她望着窗台上母亲留下的旧望远镜,镜身的铜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十二岁那年暴雨夜,也是这样的冷光,照见母亲的车翻下悬崖。
我懂了。她翻身下床,踩上毛绒拖鞋,帮我把顾氏近三个月的安保日志调出来。
半小时后,门铃响得比催命符还急。
陆昭容裹着珊瑚绒睡衣开门,正撞进顾承砚带着咖啡香的西装领。
他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从浴室冲出来就往这儿赶,袖扣歪了一颗,黑眼圈重得能画烟熏妆。
顾总这是...她倚着门框挑眉,改当晨间快递员了?
顾承砚把保温袋往她怀里一塞:冰美式,半糖。他低头看表,陆家早餐时间是七点半,你还有二十五分钟换衣服。
陆昭容捏着保温袋的手顿住——这男人连她的早餐习惯都摸透了?
说重点。她转身往客厅走,拖鞋在地板上啪嗒作响,你私设拳场被爆,关我什么事?
关星轨的事。顾承砚跟进来,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昨晚的爆料里,有人故意把暗星和星轨的关键词绑在一起炒。他掏出平板,调出实时热搜:#星轨系统与地下拳场#已经爬到第三,他们要让公众觉得,陆家的科研项目和非法势力有染。
陆昭容的手指在咖啡杯沿抠出个白印。
她想起昨夜巷口那辆迈巴赫的星空灯牌,想起芯片链坠发烫时的灼痛——原来从那时起,网就撒开了。
所以顾总需要我这个学渣...她突然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喉结,帮你洗白?
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睡衣领口露出的芯片链坠上:我需要能黑进爆料后台的人,需要能把舆论导向掰正的人。他伸手碰了碰她发顶翘起的呆毛,更需要...声音低了些,能接住我所有烂摊子的人。
陆昭容猛地后退两步,耳尖烧得发烫。
她抓起茶几上的平板,屏幕里星轨的词条正在被营销号疯狂关联暴力洗钱。
母亲的实验室钥匙还挂在她颈间,和芯片链坠碰出轻响——那是车祸现场唯一没被烧毁的东西。
去书房。她转身往楼上走,沈知夏十分钟后到。
三小时后,陆家顶楼的观景书房里,三台笔记本电脑同时发出蜂鸣。
沈知夏敲键盘的手速快得像弹钢琴,屏幕上的数据流刷刷滚动:找到了!
爆料源服务器在加勒比海,但流量入口...她突然顿住,是唐婉儿的大学邮箱。
陆昭容咬着第二颗软糖,指尖在机械键盘上翻飞:她用学校内网做跳板,聪明。她调出唐婉儿近三个月的消费记录,上个月她在黑市拍了个加密U盘,卖家是血月——
血月?顾承砚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那是专做技术情报倒卖的组织,三年前我爸清过他们的窝点。
所以他们要报复。陆昭容把屏幕转向他,他们爆你的拳场是虚,借舆论混乱黑进星轨的测试服务器是实。她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我给爆料网站植入了伪造日志,现在所有攻击记录都指向三年前被查封的血月老巢。
沈知夏打了个响指:完美!现在舆论该转风向了——
话音未落,顾承砚的手机炸响。
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突然笑出声:好,二十分钟后到。他看向陆昭容,记者会,现在。
光蚀城国际会议中心的镁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昭容坐在第三排,看着顾承砚站在演讲台后,西装笔挺得像是刚从高定秀场下来。
我确实参与过暗星拳场的运营。他声音沉稳,压过台下的骚动,但那是受国际刑警组织委托,调查一桩跨国洗钱案。他点头示意,大屏幕亮起监控画面——穿黑风衣的男人在拳台角落和便衣警察交换证物袋,这是去年十二月的交易记录,所有资金流向都已提交给警方。
有记者举手:顾总如何证明这些视频未被篡改?
因为有人帮我做了技术背书。顾承砚突然看向陆昭容的方向,陆昭容小姐,陆家星轨系统的核心研发者,可以为这段视频的真实性作证。
陆昭容的咖啡杯差点摔在地上。
她看着台上男人微挑的眉梢,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选她坐第一排——聚光灯下,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她。
视频的哈希值与原始文件匹配。她站起来,声音清亮,作为星轨系统的安全顾问,我确认这段影像未被修改。
台下一片哗然。
陆昭容坐回椅子时,指尖还在发抖——这是她第一次以研发者的身份,在公众面前开口。
发布会结束时已近黄昏。
顾承砚的西装搭在臂弯,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站在后台等她:谢谢。
谢我背锅?陆昭容抱着平板往外走,顾总该谢的是你那套为正义而战的剧本。
不是剧本。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布料传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昭容抬头看他。
夕阳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脸上,把眼尾的红痣染成蜜色。
她想起昨夜芯片链坠的灼痛,想起母亲车祸前最后一条未读信息——十点,老地方见,有关项目的事。
松手。她抽回手,我要回家。
深夜的光蚀城霓虹流转。
陆昭容踩着高跟鞋走在骑楼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她摸出来,屏幕上的短信让她脚步顿住——
【今晚十点,老地方见,有关星轨的事。】
熟悉的无备注号码,熟悉的简洁格式。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手指悬在键盘上抖了三秒,回:你是谁?
对方秒回:你猜不到,但我能帮你找出当年真相。
陆昭容抬头看向街角的老邮筒——那是十二岁时,她和母亲常去买糖画的地方。
夜风卷起她的发梢,芯片链坠在颈间发烫,像有人在轻轻叩响记忆的门。
十点整的钟声从远处教堂传来。
她捏紧手机,转身往老邮筒的方向走去。
夜色里,某栋高楼的玻璃幕墙映出她的影子。
一个穿黑风衣的身影在她身后十米处顿住,指尖按了按耳麦:目标已进入陷阱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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