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飞光!景元和镜流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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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幕之上,【魔阴镜流vs神策景元!】的冰冷标题缓缓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昏暗。

仿佛是某个久无人至的洞窟深处,又或是被遗忘的战场角落。

光线微弱,仅能勉强勾勒出轮廓。

寒气,刺骨的寒气,几乎要透过光幕渗出来。

镜头,无声地向前拉近。

冰!

入目所及,竟是触目惊心的冰!

无数云骑军战士的身影,被冻结在各种姿态!

有的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脸上还凝固着决绝。

有的举着断裂的剑器,眼中是最后的惊愕与不甘。

他们如同栩栩如生的冰雕,矗立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构成一幅惨烈而诡异的图景。

而在这些冰雕的簇拥之中,一个身影,孑然而立。

白发金眸,正是神策将军,景元。

只是此刻的他,脸上不见了静室对弈时的从容,不见了阵前动员时的激昂。

深深的疲惫,刻在他的眉宇之间,仿佛已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苦战。

他手中紧握着名为“石火梦身”的长刀,刀身却微微低垂。

他的目光,艰难地抬起,望向高处。

那里,一道身影凭虚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月白色的长发披散,眼罩早已不见,露出的,是一双燃烧着疯狂与毁灭欲的猩红眼眸!

正是堕入魔阴身的,前代剑首,镜流!

她的嘴角,似乎勾着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又似乎只是无意识的肌肉牵动。

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下方的景元身上,如同猎手盯住了最后的猎物。

刀光剑影的残痕,似乎还弥漫在空气中,无声诉说着方才激战的惨烈。

景元凝视着那双猩红的眸子,瞳孔猛地一缩。

无边的悲伤,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双眼睛…

那双曾经清冷如月,严厉中带着期许的眼睛…

怎么会变成这样…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景元。”】

清冷而严肃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吾等云骑,职责为何?”】

阳光明媚的练武场上,身着剑首服饰的镜流,手持长剑,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尚显稚嫩的少年。

【“回禀师父!”】

年幼的景元,挺直了小小的身板,声音清脆而响亮。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好。”】

镜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既如此,当以手中之剑,斩尽一切威胁仙舟之敌!”】

【“拔剑!”】

她的声音,陡然严厉!

【“是!师父!”】

少年景元没有丝毫犹豫,锵然拔出佩剑,眼中充满了对师父的崇敬和对未来的坚定!

画面破碎。

现实,冰冷而残酷。

猩红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充满了暴虐与杀意。

记忆中那个严肃教导他的师父,与眼前这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魔阴身,疯狂地交织、重叠!

景元握着“石火梦身”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那把曾无数次在师父指导下挥出的刀。

那把曾立誓要守护仙舟的刀。

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坚定地指向那个…他曾经最敬爱的人。

师父……

……

翁法罗斯。圣城奥赫玛。树庭。

“啊!”

缇宝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碧绿的眼眸瞪得圆圆的,下意识地抓紧了缥缈蝶的衣袖。

“阿雅…那个…那个白头发的姐姐,和景元将军…”

她的小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恐惧。

“他们…他们是师徒,对吗?”

“刚才景元将军好像在回忆…”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徒弟?”

“师徒反目了吗?”

缥缈蝶轻轻拍了拍缇宝的后背,安抚着她,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光幕上,眉头微蹙。

“恐怕…是的,缇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标题已经明示了,【魔阴镜流vs神策景元】。”

“重点,在于‘魔阴’二字。”

阿格莱雅在一旁接口,她的眼神锐利,带着分析的意味。

“我注意到,那位名为镜流的女性,她的眼神…”

“那不是正常生灵该有的眼神。”

“充满了混乱、疯狂,还有…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

“她似乎…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清醒的意识。”

阿格莱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方才旁白提及,‘凡人血肉,不堪神赐,化身魔阴’…”

“难道说,‘魔阴身’,就是一种…彻底失去理智,被疯狂和破坏欲吞噬的状态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场战斗,对于景元将军而言,未免太过残酷了。”

……

仙舟罗浮。神策府。

光幕中冰冷的场景,与眼前需要处理的繁杂事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景元看着光幕里那个疲惫不堪、眼神悲伤的自己,看着那个被冰封的战场,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带着压抑不住的沉重。

然后,又慢慢地吐出,仿佛要将堵在胸口的郁结一同排出。

“唉……”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唇边溢出。

“啊…是她啊…”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在对谁诉说,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不是光幕上那个疯狂的魔阴身。

而是记忆中,那个清冷如月,执剑而立,风姿绝世的师父。

她教导他剑术时的严厉。

她偶尔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关怀。

她对仙舟未来的忧虑。

一幕幕,如同泛黄的画卷,在脑海中闪烁,清晰,却又遥不可及。

“将军…”

一个带着担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彦卿不知何时,已经处理完一部分公务,来到了景元身边。

他看着自家将军脸上那从未见过的悲伤与疲惫,又看了看光幕上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段过去…”

彦卿的声音有些迟疑。

关于前代剑首镜流堕入魔阴身,并且是由将军亲手…终结的事情,他只是在一些极度机密的卷宗里,看到过寥寥数语的记载。

其中的细节和痛苦,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如今看到光幕展现的这一幕,他才隐约感觉到,那段历史对将军而言,是多么沉重的一道伤疤。

“您…还好吗?”

……

翁法罗斯。圣城奥赫玛。树庭。

遐蝶看着光幕中,景元那双微微颤抖,无法举刀指向师父的手,眼中充满了错愕与不解。

“那位镜流阁下…竟然真的是景元阁下的恩师…”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教导他剑术,赋予他信念的师父…”

“可…可究竟是为什么?”

“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曾经如此亲近的师徒,最终兵戎相见,刀剑相向?”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景元悲伤的眼眸上。

“他眼中的不舍和痛苦…那么清晰…”

“这对他来说,一定非常艰难吧…”

白厄双手抱胸,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魔阴身…”

他沉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虽然具体情况还不完全明白,但从旁白和那位镜流阁下的状态来看,恐怕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和无法沟通的、只剩下战斗本能的疯狂个体战斗…”

他看向光幕中那个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保持着清明的景元。

“神策将军…以智谋著称。”

“但‘计策’这种东西,对一个完全不讲道理、只知毁灭的对手,能有多少效果?”

白厄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作为一个智将,面对这种力量远超常人,且陷入疯狂的战士…”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恩师…”

“想要战胜,恐怕…难于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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