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武继续往下看,发现后面的境界更是离谱——合体期能把之前分出去的万千分身全收回来,寿元直接破万;大乘期更夸张,两万多年的寿命,还能自创神通;最厉害的是渡劫期,修士一旦扛过天劫,就能飞升上界,直接掌管天地法则,成了真正的神仙。
可惜,青云门巴掌大的地方,最厉害的师父也才筑基期,剩下的师兄师姐们,绝大多数还在炼气期打转。童武挑了本最基础的练气法,每天起早贪黑地练,虽说感觉身体比以前硬朗多了,寿命也跟着蹭蹭涨,但修为始终卡在原地。没办法,谁让他天赋实在一般,测灵根时就看得出来,资质平平,连师父都直摇头。
转眼到了入宗门的第三个年头,童武还是没能摸到炼气的门槛。这下好了,每天除了练功,还得背着斧头去山上砍柴,回厨房掌勺做饭。不过日子倒也清闲,不用像其他大门派那样成天打打杀杀。
夜幕降临时,宗门三十几号人围在简陋的饭堂里,热热闹闹地吃饭。人少就是自在,没那么多规矩讲究,没人端着架子摆谱。师兄师姐们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插科打诨,说些练功时闹的笑话,童武夹在中间,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咧嘴笑。这种热乎劲儿,倒比他从前在家时还自在几分。
眼瞅着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谁料小半年后,青云门跟十里外的神意门杠上了。说起来原因能把人气笑——神意门那帮人半夜摸进青云门后院,把刚收的稻谷全扛走说,连地里的大葱都给薅得一根不剩,苞米杆子掰得东倒西歪,最缺德的是,连窝里刚出生的小狗崽都揣怀里偷走了!这哪是偷,分明是土匪进村,把青云门家底掀了个!
青云门三十几号人,就指着这点粮食熬过寒冬,如今粮仓空空如也,众人哪能咽下这口气?当下抄起家伙,浩浩荡荡杀到神意门讨说法。小宗门的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平日里为了几升米、几把菜都得精打细算,这下被断了活路,无异于把人往绝路上逼。
可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神意门掌门双手抱胸,眼皮都不抬一下,硬说青云门血口喷人。两拨人越吵越凶,神意门几个弟子突然挥拳相向,瞬间打得不可开交。结果可想而知,青云门势单力薄,只能灰头土脸地登门道歉,还得赔上不少灵石当“医药费”。
混战中,大师兄为了护着同门,被神意门长老一记重掌击中要害,瘫在地上时嘴角不断渗血,大夫瞧了直摇头,说怕是撑不过半月。师尊为了救弟子,也受了内伤,只能闭关疗伤。
这场风波过后,青云门彻底散了架。往日热热闹闹的饭堂空了大半,二十多个弟子卷着铺盖各奔东西。曾经一起砍柴、谈天的兄弟姐妹,如今只剩下满地狼藉,还有风中摇晃的破旧牌匾,“青云门”三个字被血渍和尘土染得模糊不清。
世道愈发不太平,山下村子接连闹出人命。死者模样渗人,全被吸干了血,活像被抽走精魄的皮囊。村长急得火烧眉毛,连夜摸黑上山,拽着青云门的门环拼命摇晃。
这会儿青云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师尊闭关疗伤,大师兄没熬过寒冬,门里里外外全靠云然顶着。听村长说完,她攥紧腰间佩剑,杏眼圆睁:“咱们修士生在这世上,就是要管这些不平事!”当下抄起家伙,拽着童武就往山下冲。
到了现场,四具尸体横七竖八躺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脸色比纸还白。云然蹲下身,指尖凝着灵气在尸体上扫了一圈,突然倒抽冷气:“是僵尸!”再一打听,死者全是沾亲带故的本家。她猛地一拍大腿:“坏了!僵尸没了神志,专挑血脉近的下手!”
当晚,云然在死者老宅布下困魔阵,符咒贴得满墙都是。她倚着门框往旁边一瞥,就见童武蹲在墙角,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咔嚓咔嚓”嚼得正欢,蒜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小师弟,你这是......”
“吃蒜!”童武含糊不清地嘟囔,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云然哭笑不得,从袖兜里掏出根蔫巴巴的大葱:“再穷也不至于只啃蒜啊!来,垫两口这个......”
“电影里说,大蒜能克僵尸!”童武囫囵咽下一口,又掏出把糯米在手里搓了搓,“还有这个,得用沉糯米,晒够七七四十九天......”
云然一头雾水,刚要追问“电影”是啥玩意儿,忽听院外传来“轰隆”巨响!月光下,两团黑影撞破木门冲了进来,指甲泛着青幽幽的光,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来得好!”云然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直刺僵尸面门。剑与僵尸利爪相撞,火星四溅。她招式凌厉,打得僵尸步步后退。可就在这时,另一头僵尸突然从侧面扑来,云然躲闪不及,“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长剑也飞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童武像头小豹子似的扑过来,照着僵尸肚子就是一记飞踹。这一脚力道惊人,僵尸铁塔般的身子竟被踹出老远!趁另一头僵尸扑来,童武猛地扬手,一把糯米撒出去。“滋滋”声响中,僵尸发出凄厉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英叔说得真准!”童武大喜过望,把怀里糯米全掏出来猛砸。可眨眼间糯米就见了底,僵尸缓过劲儿,龇着獠牙又扑上来。谁料童武突然嘿嘿一笑,往储物戒上一拍,怀里“哗啦”掉出个麻袋——里头装满了白花花的糯米!
“管够!敞开了吃!”他拎起麻袋劈头盖脸倒下去,僵尸被埋在糯米堆里,挣扎着渐渐没了动静。
另一边,云然刚解决完对手,却“哎哟”一声单膝跪地——大腿不知何时被抓出一道血痕,伤口已经开始发黑。童武冲过去,一把扯开她的裤腿,解下腰带死死勒住伤口。不等云然反应,他低头就往伤口上猛吸。
“你......你干嘛!”云然又羞又急,脸蛋涨得通红。童武顾不上搭话,“噗噗”吐掉几口黑血,抬头认真道:“吸尸毒呢,电影里都这么演......”
未经世事的云然哪见过这场面,瞧着童武吐出几口黑血,又慌慌张张往她伤口上撒糯米,脸涨得比煮熟的虾还红。谁知下一秒,童武拽着她就往后院跑,冷硬地甩出俩字:“脱衣服!”
“啊?!”云然本能地捂住胸口,耳尖发烫,“师弟……你、你这也太突然了!”
“别磨蹭!”童武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全是不耐。
云然心跳如擂鼓,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解开衣带。直到被推进飘着糯米香的浴桶,刺痛从伤口炸开时,她才后知后觉——原来小师弟是在给她驱毒。
接下来几天,童武端药喂饭、换药晒太阳,活像个贴身丫鬟。云然发着高烧迷糊时,总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比糯米水还烫。等她彻底康复,再看童武时,目光就像被黏住了似的,挪都挪不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云门越发冷清,弟子走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他们俩守着空荡荡的山门。师尊还在闭关,院里的桃花开了又谢,唯有云然看向童武的眼神,越来越柔,藏着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情愫。
砍柴时,她总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小师弟,你看那朵云像不像狮子?”“小师弟,那些厉害的修士都在忙啥呀?”说着说着就泄了气,“修行好无聊……我怕是这辈子都突破不了练气期了。”
直到某天,她突然攥紧衣角,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小师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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