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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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小五该离开了。因为它身份特殊,只有童武、苏雅和老乌龟旺财来送行。小五抱着童武的腿哭得稀里哗啦,又跑去抱苏雅。苏雅摸着它的头说:“既然要走,就留块肉当纪念吧。”说着还盯着它看,把小五吓得哭得更凶了。小五又去抱旺财,老乌龟慢悠悠地说:“一……一路……”

童武笑着说:“下次再见不知道啥时候了,要是还能来人间,欢迎回小镇。”小五使劲点头,又问童武:“先生,你真不吃我一块肉吗?”童武摇摇头。苏雅冲小五眨眨眼,好像在说“包在我身上”。童武把一盒糕点推给小五:“吃点吧,你最爱吃的。”可小五满是离别的伤感,根本吃不下。旺财总算把话说完:“一路顺风。”小五哇哇大哭:“小生舍不得你们!”

童武安慰它:“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以后日子长着呢。”小五说:“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这时月亮变圆了,小五说去厨房拿西瓜,却一直没回来。苏雅喊了几声没人应,童武说:“它已经走了。”苏雅气鼓鼓地埋怨小五没打招呼。

晚上吃饭,苏雅做了辣椒炒肉。童武吃到嘴里才发现不对劲,灵气直往身体里钻,力量明显在增长。他看了看心虚的苏雅,笑了笑,知道是小五偷偷留下的肉,和苏雅合伙骗他吃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春天。这一年,大周老皇帝去世,最不起眼的十六子宋长静登基成了新皇帝。过了两个多月,一天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小镇而来,原来是皇帝的车驾。众人都惊讶,觉得可能是来找小镇上隐居的“仙人”。

新县令带着百姓跪在地上,宋长静下了车,走到老槐树旁的院子,拱手喊道:“弟子宋长静,特来请先生出山!”身后的人也跟着高呼,声音传遍小镇。

门开了,苏雅出来一看,惊喜地喊:“小长静!”她转身朝屋里喊:“先生,是小长静来了。”童武慢悠悠走出来,几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宋长静却多了些风霜,眼神更坚毅了。

宋长静恭敬地说:“弟子来履行六年前的约定,接先生出山。”童武想起六年前,自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宋长静的请求,没想到他真的当上了皇帝。也许是天意吧,他抬头看看春雨,觉得这天下可以去看看。

三月三这天,童武穿着当年接任青云门掌门时的白长衫,离开了小镇。春雨掩盖了他的脚印,仿佛他从未来过。他停下脚步,望着山高水长,心里想着:天下,我童武来了!

苏雅抱着老乌龟旺财,在镇子口大喊:“先生,你早点回来啊,我在家等你。”

童武出山辅佐大周新皇的消息,起初并没在六国掀起波澜。毕竟其他国家压根不知道“童武”是谁,只是探子们陆续传回消息:大周新皇帝进了个小镇,请出个年轻人,还要封他做宰相。

这在等级森严的中州简直是奇闻!千百年来,王侯将相的位置都被贵族世家牢牢攥着,他们靠血缘世袭权力,世世代代盘踞高位,平民百姓连边都摸不着。可打听来的消息说,这童武不过是个小门派的弟子,这下子六国都把这事当成了笑话——新皇刚登基,年纪轻轻就掌权,难免做事荒唐,说白了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瞎折腾罢了。

六国的王侯们都没把这事放心里,唯独大唐的长公主柳馨留了心。她穿着华贵的衣袍,望着窗外时眼神清冷,周身透着拒人千里的气场。手下呈上童武的画像,她只扫了一眼就轻轻叹气,心里苦笑:果然是他。看来以后要成对手了……想到这儿,她莫名有些失落,烦躁地挥手把手下打飞出去:“滚!”

可没过多久,这位大周的“平民宰相”就开始推行新政:

用科举考试选人才,鼓励种地和打仗,按军功封爵位;

限制大地主兼并土地,废除贵族的特殊权利;

把行政、财政、军权都收归中央,还分散官员的权力,免得有人专权;

整顿军队,加强农村管理,维护治安;

建立全国性的军事储备,节省训练费用,裁军提高士兵素质;

削弱贵族和官吏的特权,同时拉拢宗门、引进人才,培养修士。

童武清楚,国家强盛的根本还是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些政策看着普通,却像一把钥匙,慢慢撬开了旧制度的裂缝。

新政推行头半年,大周就经历了两场风波:藩王举旗造反,百官联名逼宫,却都被童武和宋长静联手压了下去。变革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时间才是最好的试金石。

这天夜里,望台上晚风轻拂。童武望着远处灯火,眯眼享受难得的闲适,身旁的宋长静却已显出老态,眼神虽依旧锐利,语气里却藏着几分无奈:“按先生说的法子,寡人怕是等不到大周一统六国那一天了。”

童武没接话,宋长静轻轻叹气:“人生太短,寡人的抱负可不只打天下。”三教祖师定下的规矩,凡间帝王不能修行长生,注定了他的寿命与凡人无异。

“我只是估摸个大概,或许用不了那么久。”童武开口。

“能求先生一件事吗?若寡人等不到那一天,火化后就把尸首埋在中州最高处。”

“为何?”

“因为……寡人舍不得这大好河山!”

童武点头应下。谁也没想到,短短十年,大周就像换了副模样:经济腾飞、政局稳固、军队强盛,连天灾都比六国轻得多。民间开始流传,说那位平民宰相给大周带来了气运。科举、军功制吸引了各国人才,形成了良性循环。等六国反应过来,大周早已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最先行动的是大唐。别国要么想拉拢童武,要么搞暗杀,大唐却光明正大地派了观遣团,领头的正是长公主柳馨。

柳馨一身火红色华服,往朝堂上一站,连宋长静都看得发怔——她美得不像人间女子,举手投足又尽显大国风范。朝会一散,她径直往童武住处去。

童武的屋子紧挨着皇宫,由禁军把守,还有两位合体期修士同住。柳馨推门时,正听见童武咋呼:“老家伙!愿赌服输,韭菜交出来!”对面老头苦着脸:“这是我留着包饺子的!”

另一个老头凑趣:“吃饺子带我一个?”

听见声响,童武回头,正撞见柳馨倚在门边笑。那抹红衣映着她的笑,恍惚间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的光景。

“来得正好,今晚包韭菜馅饺子,一起?”童武笑道。

柳馨抿嘴点头,眼波流转间,连时光都仿佛慢了下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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