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看守听到厅内的响动声,立刻冲了进来,将我围住。
“别骂了,你可以再扇我一巴掌出气,却不能污蔑我是登徒子,毁了我在帮内中的名誉,我向来正直,非好色之辈。”
严修情还在意自己的清誉?那搜身、摸胸算怎么回事?我再次举起手,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下了他的给的阶梯。
他抿唇,半响后才说道:“此事,便这样过去。”
他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我是个做事爽快的女子。
“你们俩真是欢喜冤家,十分相配,哈哈哈哈……”
我真气急了,只觉得他就是我的克星。
“平日里,修情可没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你自是不信老帮主的话,严修情依然一脸冷淡。
他打断,“别说了。”
这时,一个看守求见,他让看守进来,“帮主,山下县令送来求和信。”
他接过信件,上面写着明晚准时赎人,他们会将三辆马车的粮食送上来,到时候他们必须放了你。
我瞥了一眼那封信,信上的字看着眼熟,瞬间喜上眉梢是沈星沉的字迹,与他相处甚久,对他的字熟悉,这说明他平安归来,不知道他为何消失,但能平安归来便是好事。
同时,我也猜到了沈星沉的目的,必然不是那么简单,他知道我想铲除严帮,必然会有其他行动,也十分期待明晚的到来。
突然,严修情朝我看去,我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喜悦,眉宇微蹙,“你这么开心干嘛?明晚是不是另外安排了什么?”
面对他的逼问,我沉下心解释,“我一直在山上,能和他们有什么图谋?累了,送我回房。”
他盯着我好一会,才说道:“你不是有武功吗?昨晚逃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累?”
“哼,你管我?”
他送我回去的路上,树叶沙沙作响,对我说道:“明晚只要他们老实把粮食交给我们,我自会放了你,但你若是再耍花招,休怪我不留情面。”
我内心对面前的男人的警告嗤之以鼻,他何时对我留过情面?
轻哼一声,“你就是土匪行径。”
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我是为了百姓筹粮,如今滁州逢大旱,县令又是个贪官,局势严峻,还有天若再不降雨,百姓就要被渴死。”
我神色认真,立体的五官如刀刻出般,我也在动摇,或许他是个好人。
“算了,你这种管家女子是不会理解的,也只会任性地逃跑。”
我的动摇瞬间消失不见,他总是可以轻易地惹我生气。
“什么叫我这种管家女子,你那是什么语气?如若不是为了百姓,我何须大老远来这滁州?”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有与我再做争吵,继续向前走着。
现在的段凌霜,恨不得因为刚才的动摇给自己两巴掌,他一个土匪,哪有那么好心?
这时,一名看守满脸欣喜地跑过来,他单膝跪在严修情面前行礼,说道:“帮主,北山坡那发现了一处溶洞。”
“去勘察了没有?”面前的男人眼里多了几分欣喜。
看守继续汇报,“勘察过了,目前正在开凿,明晚就能进入。”
我发现他的面部表情都放松了许多,他的嘴角挑了起来微笑,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他笑。
平日里,他不是瞪着我就是面无表情,鲜少见他如此轻松。
他点点头,“也许能在溶洞中发现水源。”
原来他在找寻水源啊,他盯着他的侧脸,他的鼻子挺拔,眉目深邃,此时他的微笑带来了难得的几分柔和。
他真的是个好人吗?我在心里自问,严修情转过脸来,正好对上我的眸子。
他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刚才那点子柔和立刻不见。
“你盯着我作何?怕是又在想坏点子,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招。”
我心里无语,再次轻哼一声,正好送到了房门外,我直接进屋并不理会他。
明晚,就到了赎人的日子,我就能离开这里,站在窗旁看着山下,担心这次能否一次性剿灭严帮,想到许久未见的沈星沉,我的心里多了几分惆怅,明日就能见他了吧。
终于,到了第二天傍晚,是双方交换的日子。
他将我带到一处高台上,看守拿了一捆麻绳过来,对我说:“为了防止你耍花招,还是把你绑起来比较好。”
拿着麻绳的他将我的手捆住,我那白皙细腻的皮肤,很快就被绳子蹭过的地方留下了红痕。
我皱了皱眉,喊道:“你弄疼我了。”
他冷哼一声,手底下还是留了情,给我打了个活结,这时,山脚下传来一阵声音,转过头看去是沈星沉和县令,他们一队人马终于来了。
我们,一个在高台上一个在山脚,隔着几米远,沈星沉神情紧绷,一直看着我,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身上还穿着失踪那日的衣服,有些许狼狈。
以前他总是衣着整齐,十分矜贵,永远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收拾好自己,不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今日……的他只剩下对我的愧疚,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悔意,“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