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惊疑时,只见身后的山洞里,远远的飞过来几个黑点,快若流星,黑点越来越大,等快飞到三人面前一丈时,才看清是几只棕色毛茸茸的飞兽,形状像老鼠,但比老鼠长得还丑恶,待飞到他们面前时,这些飞老鼠张开了嘴,露出又长又尖锐的犬齿,就往他们脸上啄来。
秦渡厄重剑一扫,把这几只飞老鼠斩落地上,梁栋也挥动铁铲拍死剩下几只。
梁栋铁铲挥舞,把摔在地上仍呜呜张牙嘶叫的飞老鼠拍死,笑笑道:“原来是几只丑陋蝙蝠,我这铁铲拍它们正好趁手。”
忽然梁栋猛地意识到什么,抬头和秦渡厄对看一眼,秦渡厄也满脸恐惧地看着他,两人同时大喊一声:“快跑!”
梁栋拉着花齐嫣,赶紧就往前狂奔,秦渡厄挥着重剑跟在身后大喝道:“护住脖子!往光亮处跑!这是吸血蝙蝠!”
只听身后嗡嗡声巨浪传来,花齐嫣回头一看,成千上万的吸血蝙蝠黑压压的铺天盖地飞来,由于数量太多,整个洞里全是肉翅扇动声和互相撞击声,而在遮天蔽日的吸血蝙蝠裹挟下,有几个人影怒吼着,双臂挥打着向这里狂奔来,正是广信四侠和坚列参、桑迦远丹他们六人。
花齐嫣吓得腿一软险些栽倒,梁栋忙一把拉起她,飞也似地继续向前跑,秦渡厄挥着重剑把已飞到头上叮咬他的吸血蝙蝠拍落,一边急喝道:“来不及了,快跟我来。”
秦渡厄带头钻进一个狭长坑道里,花齐嫣在中间,梁栋在最后,挥动铲子把紧跟其后的几十只蝙蝠拍落,也一头钻进去。
这些吸血蝙蝠耳朵都是三角形,嘴如圆锥,犬齿长而尖锐,锋利如刀,有几只吸血蝙蝠死死叮在梁栋背上,好在梁栋体内雄厚的螺旋真气随即发动,竟把这几只蝙蝠弹出体外,但后背也被叮得又疼又麻。
这坑道越走越窄,最后人都只能匍匐前进,梁栋边爬边用土堆石块把路挡上,最后把铁铲也埋在土里,终于把整个坑道口都封死了,仍能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三人虽有心相救,但想想那成千上万只蝙蝠,无奈摇摇头,慢慢循着亮光继续往前爬。
这坑道四通八达,每隔几丈远就有个岔口,他们三个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口,有几次又转回刚进来的入口处,秦渡厄喘着粗气,找个略宽敞的洞口,两臂往头后边一枕,往地上一躺,唉声叹气道:“不行了,再走老子的腹中兄就饿死了,歇歇再走。”
梁栋侧耳倾听一会儿,松口气道:“外面没动静了,好像这些蝙蝠都跑出洞去了,我们可再把刚才堵上的洞口挖开,原路返回。”
秦渡厄摇摇头道:“不,这吸血蝙蝠都是昼伏夜出,现在刚到下午,这些蝙蝠是受了惊吓,跑出洞外,一会儿它们还要飞回来。”
梁栋倒抽一口冷气道:“我小时候在家附近山上看到过吸血蝙蝠,几百只蝙蝠眨眼间就能把一头牛叮死。”
秦渡厄漫不经心问道:“小飞,我听你口音不像南人,你和你爹鹞鹰这么多年一直在哪里生活?”
梁栋知道秦渡厄应起了疑心,此刻在拿话摸他底细,幸好真正的鹞飞儿被抓后受不了颜公公酷刑,已把身世都吐出来,当下假意叹口气道:“我爹老家是山东人,因十多年前得罪了一个厉害的仇家,我爹带着我逼祸去了辽东,我爹死后,无虑山的磨镜先生又收我为徒。”
梁栋边说心里边暗骂自己道:“人常说慌话一开头,后边嘴抹油,我这谎话来回编着骗秦渡厄、花姑娘、沐女侠,不知最后谁先拆穿我。”
幸好秦渡厄似是早已认定他就是鹞飞儿,并不深究,只是“噢”一声,又问道:“那前日在三醉楼和你坐一桌的官差是什么人?你怎么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梁栋假意嘻嘻笑道:“那人是官府鹰犬,只因为我偷了藏宝图后又在秦淮河上、、、、、、呃,露了相,这鹰犬假扮成江湖人跟我称兄道弟,一路跟到三醉楼,被我找个机会跳窗户甩掉了这熊包。”
花齐嫣颇感兴趣地打量着梁栋,半气恼道:“小贼,你真是个贼呵!竟敢骗本小姐,鹞飞儿、、、、、梁栋、、、、、、,到底哪个是你真名?”
梁栋苦笑道:“花姑娘,在下出身确实是梁上君子,所以取名叫梁栋,鹞飞儿是小子的诨号,不过我盗富不盗贫,盗奸不盗良、、、、、、”
“呸!你个采花大盗!”花齐嫣忍俊不住,狠狠戳了梁栋肋骨一指,忍不住醋意道:“江湖传言说你财色双偷,快老实交代,你欺骗了多少良家少女?”她想到梁栋和自己做得种种肌肤相挨、亲密害羞的画面,心跳已如小鹿乱撞。
花齐嫣出身是江湖名门大派,本就和龙泉宫外界交往甚少,她的长辈师叔们对她宠爱娇惯,同门师兄弟们要么老实巴交,要么只知谄媚奉承,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什么新奇刺激的事,这回遇到梁栋,心里反倒对他是个飞贼更感兴趣,甚至心底更期待着梁栋承认自己是个“采花大盗”。
梁栋苦笑道:“那都是江湖流言蜚语了,小可要是个采花贼,现在早被花小姐大卸八块了。”
花齐嫣俏脸一红,心里竟莫名得又高兴又失望,她颇气恼道:“我看你是个学艺不精的采花大盗,蹩脚的三脚猫。”
秦渡厄听了哈哈大笑,笑得花齐嫣脸更加红了,作势又要拿指头戳秦渡厄的肋骨,却忍不住格格笑道:“秦大先生,你快说说这吸血蝙蝠是怎么回事吧。”
秦渡厄把身体缩了缩,痛苦地哼了一声,才皱眉道:“这吸血蝙蝠看数量足有上万只,看样子是长年藏在这洞里,我们沿途闻到的臭味,应该是这些蝙蝠拉下的粪便,这些吸血蝙蝠喜欢一只腿吊在山洞里休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巨坑底下,应该是它们的巢穴,可能是广信四鬼和两个喇嘛惊动了它们,所以都飞了出来,不知道他们几个能否躲过这一劫。”
花齐嫣叹口气道:“那几个坏蛋才不要担心他们呢,但是沐姑姑心地善良,但愿她没有事才好。”
秦渡厄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乌鸦都一般黑,你们天地六盟的广信四侠平素名声也算不错,但为了一个汉王藏宝图,把自己的贪婪虚伪本性就都暴露出来了。”
花齐嫣想到她爹爹派龙泉宫子弟也下山来寻找秦渡厄和藏宝图,结果落得蔡齐昆和魏齐皎一死一疯,连卢师叔也受了重伤,还有一人遭了坚列参毒手,至今都不知是谁,花齐嫣心里又愧又悔。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厉喝,接着前边洞口传来打斗声,三个人忙循着声音爬过去,拐过几个弯,只见在一个狭窄坑道内,一女子头发乱披着,衣衫被扯开了一半,正和一个光头男子撕打着,那坑道只有两尺多高,两人都施展不开,光头男子狞笑着,一手扯着女子的裤脚,一手格挡女子的拳头,正是坚列参。
“沐姑姑!”花齐嫣惊叫道,那女子正是沐清香,此刻她披头散发,衣裙尽破,两柄峨嵋刺也不知丢哪去了,慌乱间用拳脚乱打,奋力抵挡着坚列参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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