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捡了几个燃烧的树枝,将它们丢出洞后,又飞身到洞里把重剑交给秦渡厄继续挖洞口,那洞口显然是年代久远,边缘都是些泥沙,再挖就是石头碎块,秦渡厄用重剑敲了几下,洞口又扩大了一些。
秦渡厄又把一些碎石块砸掉些,一个半人宽的洞口就露了出来,秦渡厄道:“奶奶的,全是碎石块太硬了,这是哪个王八羔子修得洞口修这么小。”说罢,带头从洞口钻进去,不料,钻到一半,秦渡厄的肚子正好被卡在中间,他急道:“快快,小飞,帮老子一把。”
梁栋又急又好笑,他一脚蹬住秦渡厄屁股,运力一踹,秦渡厄就掉进洞里,连声骂道:“小兔崽子,你就不会轻点!”,随即又喜道:“果然是别有洞天,这回有救了!”只听他说话回声隆隆,可见洞里面不小。
梁栋将掩嘴偷笑的花齐嫣扶进洞里,自己却又飞身到山洞口,把几个火枝甩出洞外,哈哈笑道:“广信四鬼,丧家软蛋,还有叫什么接连惨的大师,我刚在火烟里悟出了拙火定第六部,啊不,第七部,现在百毒不侵,水火不避,你们把火再烧得旺旺的,老子或许能烧出个火眼金睛来。”说罢再不理众人,又溜回洞里,一躬身也钻进洞里。
这洞里四周一片漆黑,一股气流夹带着烟味从背后的洞口吹进来,散在这洞里又化无味,空气中只是略有些水气潮湿,却无腐烂气闷感觉,梁栋眼睛还在适应黑暗环境,手臂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挽住,正是花齐嫣,梁栋心里一热,两人手紧紧牵着再不肯松开。
秦渡厄的声音在前边响起:“风从哪来,我们就往哪走,大概就能找出口,我们三个慢慢摸着墙壁走,不可走丢。”秦渡厄用重剑在墙壁上划出喳喳的声音,既是探路,也是在给梁栋和花齐嫣引道。
三人感应着气流的方向,又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有了些亮光,洞壁上嵌着许多微微反射弱光的小石头,慢慢看清这山洞高有两仗多,远不见尽头,蜿蜿蜒蜒不知通向哪里,秦渡厄偶尔一回头,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栋和花齐嫣顺着他目光回头望去,也都吓了一跳,只见他们来时路的旁边,有个深不见底的十多步见方的深坑,黑洞洞看着渗人,深坑的另一侧又有条小路不知通向洞的哪一边,刚才若不是秦渡厄拿剑划着墙壁走,他们三个跌进这坑里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三个人都暗叫好险,秦渡厄冷冷道:“这洞有些古怪,我们要当心了,两个娃儿记住,我又救你们一命!”说罢又寻路往前慢慢走去,这回不敢大意,脚底下每一步踩得坚实才敢迈下一步。
梁栋扶着花齐嫣,两人目光相对,都微微一笑,听得身后隐隐传来呼叫声,应该是广信四侠和坚列参、桑迦远丹他们也发现这个山洞,但声音已越来越远了。
三人不知又走了多远,渐渐有了些石头铺的台阶,地上零散丢着一些已经破烂的箩筐和草绳,他们脚踩过去,那箩筐草绳都化为草灰,可见年头有些长了。
秦渡厄捡起箩筐里的一些细沙粒,仔细闻了闻,又碾碎了,似有所思,却不言语,又继续往前走去。
梁栋握着花齐嫣手道:“有箩筐草绳,就说明有人迹出没,看来我们这条路走对了。”花齐嫣指尖在他手掌心里调皮地画着圈,却轻轻一哼道:“不用你说,傻子都能猜到了。”
这两年轻人,从相逢到现在,几经磨难,彼此帮扶,多半时间都在逃命,一人清醒时,另一人便在昏迷或痴疯中,两人能一起站着说话的机会都少,此刻花齐嫣一手牵着梁栋手臂,一手在他掌心里握着,彼此身子紧挨,时不时目光相对,展颜一笑,对现在的处境都不太着急,反倒都恨不得这条路越远越好。
秦渡厄感觉山洞前面光线又亮堂了些,但空气中开始发出说不出的臭气,仿佛是动物的粪便味,他回头看到他们依偎样子,忍不住笑道:“花女娃儿,人都是猪八戒背媳妇,你的男人可是你亲手从山上背下来的。”
花齐嫣羞嗔道:“你才是猪八戒呢,少说两句会憋死你呵?”花齐嫣表面温柔可爱,其实刁蛮活泼,语言上毫不相让,这正是江浙一带女孩的典型性格。
秦渡厄摇头道:“真是挑对汉子就忘了媒人、、、、、、”话刚说完,哎呦一声,脚下踢了一堆东西,一个拌蒜差点摔倒。花齐嫣刚要取笑他,忽然抱紧梁栋胳膊,惊恐道:“死、、、、、、死人、、、、、、好多!”
梁栋也看到前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到处都是人骨,有的已经散架只剩下个骷髅头,有的还能看出是个人形,有的则只剩下些臂腿骨骼,宫大散人正是一脚踩在一个骷髅头上,那骷髅头从身子骨上掉下来,一绺絮状的灰白头发随气流吹到脚底下,格外吓人。
秦渡厄拿重剑把骷髅头轻轻挑开,回头朝他们勉强笑笑,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蹲在地上看了这些骷髅半天,沉思不语。
梁栋握着花齐嫣的手,感觉她微微颤抖,手心都是汗,安慰她道:“没事的,你看他们身上衣服也成为尘土了,这些人只怕死了有六七十年了。”
花齐嫣颤声道:“梁大哥,你看这些人死得很惨,死前还紧握着兵器,好像应该是被人杀死的。”
秦渡厄随手捡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大斧,斧柄早已腐烂,轻轻一握,木把碎成木屑洒在地上,但斧头入手甚是沉重,得有三十来斤,将斧头往身旁石壁上一扔,登时砸下一块石块来。
秦渡厄又捡起另一人身旁的一把铁锹,那铁锹的木柄早已没了,铁锹被拍成得歪曲变形,看来这人生前应和人斗得激烈。
秦渡厄凝思想一会儿道:“近六十年来,江湖上有名的使斧高手不多,我记得魔教中曾有使一对日月宣花斧的,但随徐达在北伐蒙元时死于蒙元高手伽璘真手下,其他人我就不知道有谁了。”
他摇摇头又道:“这斧头虽沉,却真不像是一把兵器,而这使锹之人,应是农夫,但百年来小隐隐于田园的高手,更没听说有使锹的。”
他们三个小心翼翼越过这些骸骨堆继续向前走,这时山洞越来越低矮,分叉也也越来越多,有得坑道只挖了不到几米深就到头了,有得则七拐八拐又回到主洞来,有得坑道只能跪着爬行,一些坑道里散落些破碎的陶碗、瓷盘、铁罐、铜壶等,有得则堆满人的骸骨,而这些坑道里都散发出说不出的臭味。
梁栋拎起一把铁铲左看右看,挥舞了一下,忽然笑道:“我猜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一伙盗墓贼才对。”
花齐嫣扑扇着臭气,小心避开脚下的一根腿骨,又紧张又好奇道:“盗墓贼?难道偷墓里的金银财宝吗?可这里哪有什么墓?这墓怎么又臭又脏?”
梁栋朝她笑道:“也许几百年前我们这头顶上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墓也说不准,看这山洞的规模,怎么也是个亲王。”
秦渡厄摇摇头道:“盗墓者都是下三滥的行当,行事诡秘,三五人一伙,很少有这么多人的,你看这地上躺着死尸足有七八十具、、、、、、”,秦渡厄忽然一呆,随即哈哈笑道:“我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
梁栋和花齐嫣刚想发问,谁知秦渡厄的笑声刚落,身后传来阵阵惨呼和呵斥声,接着山洞里发出巨大的嗡嗡声,一股气浪从背后逼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