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出祁荆沙出现在冉倾依的头顶。
重剑以山岳之势压力,以冉倾依为中心擂台在巨响中塌陷。
长剑压来如万丈山岳倒悬而下,剑势也在这一刻攀升顶峰。
冉倾依立刻上点直取祁荆沙手腕,山岳压顶之势轰然崩塌干净利落。
“去!”
冉倾依一字出口,挥剑劈砍向祁荆沙的胸膛。
祁荆沙勉励架剑却硬生生被轰进了地底。
祁荆沙在受击的一刹那立刻反应过来,将自己砸入地面的正是自己的剑意。
没等祁荆沙缓过神,冉倾依再度出手。
她拽住祁荆沙的领口狠砸向身后的地面,这一下险些让祁荆沙直接背过气去。
恍惚间又是一剑咋来,祁荆沙举剑阻挡。
这一剑如同劈砍在山中雾霭中,祁荆沙轻飘飘的倒飞了出去。
这是祁荆沙去年修行所悟,对上冉倾依这一剑刚刚好。
他一直走刚猛霸道的剑意路线,认为这才是自己的道路。故而在领悟这一剑招的时候还有过些不痛快的情绪。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有些意思。”
冉倾依对此也表现出了相当意外的神情。
出剑化解掉两道迎面而来的剑气,冉倾依一连七道剑气将乘势而来的祁荆沙逼退了回去。
祁荆沙被剑气逼至角落,冉倾依又是一连点出十六剑。
祁荆沙身形一个下滑擦着剑气冲向冉倾依。
见剑气扑向看台,冉倾依眉头一皱。她伸手在空中虚抹剑气如气泡一般破裂消失。
“丫头,放开手脚。这么多圣境在这里坐着还担心什么?”
君戒宗长老牛青卮高声提醒,冉倾依隔开一剑朝着牛师叔点了点头。
场中的温度骤降,翻出的土块上降了一层白霜。以冉倾依为中心所有热量被吸入剑中。
祁荆沙明白这一剑的非同寻常没敢贸然进攻,屏气凝神戒备着。
换一个人也许他会极力去打断对方的这一剑,但祁荆沙知晓冉倾依是何等人物。
她敢这样就不怕你来打断,甚至可能是故意引诱你去打断。
若是生死斗,祁荆沙不介意去赌上一把。但现在只是切磋,他的心底也渴望见识这一剑。
“动了。”
祁荆沙心中一凛,冻结魂魄的寒意侵蚀全身每一根毛发。
祁荆沙惊觉自己再难移动分毫,裸露的眉目须发间结出白霜。头顶耀眼的白光占据了祁荆沙的视野。
迟解看见冉倾依抱着夺目的白光倒悬,自穹顶贯落。拖在身后的长剑划出纤细的白虹割裂天空,夺去所有温度的剑身灼烧出一线炽白。
“这就是剑修!”
眼前的光景深深烙印在迟解的脑海里。
这一剑的绝美也许是每一位剑修终其一生都想使出的一剑。
若使出那一剑的是自己...不,仅仅只是想像能够与那道身影自九天之外一同坠下,迟解的心就变得澎湃不已。
再迟解胡思乱想之际,祁荆沙停止无用的挣扎。平静的眼中不再有剑芒,只有那穿入云层的高高耸立的山峰不屈的傲立在天地之间。
祁荆沙猛然睁开眼,如有实质的剑气几欲从双目之中喷薄而出。
“我于此间岳立,撑起重重晴天!”
青灰色剑芒凝于剑身之上,祁荆沙双手合握剑柄竖于前胸迎向头顶的白虹。
贯穿天地的箭矢与古老的山岳相撞。
没有预料之中的巨大声势。青灰色在白芒中如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丝毫未能阻滞这一剑片刻。
就在祁荆沙被吞没的刹那,牛青卮出现在两锋利刃之间。双手双指各捻其一,一拖一带脚下在半空中轻踏几圈涟漪将二人轻轻送了出去。
牛青卮宣布
“胜方,君戒宗冉倾依。”
“痛快痛快,下次再来过。”
祁荆沙长剑入鞘,扛在肩上畅快的大笑着离去。
只是汗湿的全身与虚浮的脚步远没有看上去那般惬意。
冉倾依也随即也走回了谭行之身边。擂台需要重新修补,但这一剑之后也不会再有人站到台上挑战她了。
牛青卮背负双手捏了捏发麻的手指。
“这是信不过我啊。”
他必须承认就是以他的圣境修为,若是冉倾依在最后一刻不去收力,他也不可能徒手接的这般诗意潇洒。
“后生可畏啊。”
南宫鞅从台上移开视线朝着廖门化贺了声喜。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此子韧性就定会成为一方人物。”
廖门化推辞了一番,但是心中美得很。虽然他这个师侄不让人省心,但他的心性属实是一等一,也只有师兄无垢居士才能教导出这样一位杰出的弟子。
再看看那些所谓的年轻天才,不是窝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龟缩不战就是借口入世磨砺避其锋芒。
这么一想,这个师侄也忽然变得可爱起来。
不就是喜欢找人打架吗?哪个天才没点怪癖。
“无羞那老东西,这辈子没敢与我试上一剑。这教出来的徒弟倒是不错,比他师傅有出息。”
谭行之一番评价结束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曲摭,准确说是曲摭身旁的妇人。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打起了盹,眼不见为净。
“请问您找谁?”迟解开口问道。
藏花园门口站了个成熟美艳的妇人。
这位迟解有些印象,好像是一直和曲摭在一起。
虽然不是很清楚二人的关系,但介于上述原因迟解也不敢怠慢人家。
“你是迟解对吧?”
对于这位妇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迟解丝毫不觉意外。先不说她同曲摭的关系,先前在联比擂台上也报上过姓名。
只是妇人接下来的一句就让迟解没办法淡定了。
“经常听宁凡儿提起你?”
“宁凡?您认识他?”迟解喜出望外的询问。
迟解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宁凡的消息了。
唐伶将折扇合到唇角处妩媚一笑
“认得,当然认得。宁凡儿和我家丫头成了婚。仙子他可是我女婿。”
“呃?嗯?啊?”
宁凡结婚了?什么时候?迟解一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倒也没有因为宁凡没有通知自己而感觉到失落。单纯是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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