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合上金蛇秘笈，双眼酸涩得厉害，眼球仿佛针扎般刺痛。他用力揉搓着眼睛，抬头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落进来，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纹路分明。整夜研读秘笈让他饥肠辘辘，肚子不停发出抗议的咕咕声。
“必须先去酒楼饱餐一顿。”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秘笈包好藏入怀中，拍打整理着皱皱巴巴的衣衫。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新鲜水果，快来看看啊！”“刚出笼的包子馒头，热腾腾的包子馒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李皓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酒楼，机灵的店小二立刻迎上前来，笑得见牙不见眼：“贵客请随我来，楼上雅座正空着呢。”
二楼临窗的位置绝佳，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尽收眼底。李皓刚坐下，店小二双手恭敬地捧上菜单：“客官想用些什么？”
“来碗牛肉面吧。”李皓随口说道。
店小二的笑容瞬间凝固，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嗓音说：“这个…实在抱歉，客官有所不知，如今杀牛是要治罪的。”
“哦？这是什么道理？”李皓挑起眉毛，满脸不解。
邻桌的大汉将筷子搁在碗边，转过身来。他眉毛浓密，眼睛炯炯有神，爽朗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江湖气息：“小兄弟看着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吧。这牛可是农家的命根子啊，朝廷早就下了死令，谁敢杀牛，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原来如此。”李皓恍然大悟，微微颔首，“那就来碗羊肉面吧，再添一壶温酒。”
店小二笑容灿烂，连连点头，转身小跑下楼去准备。酒楼内热闹非凡，食客三三两两围坐，谈笑声不绝于耳。
“你们听说了吗？高迎祥死了。”一位食客压低嗓音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对面的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身子前倾：“不错，听说是在官兵的围剿中丧了命。”
“现在李自成已经接任闯王之位。”
“朝廷这回可是动了真格，派了杨嗣昌率领十万大军去围剿，看来是要彻底铲除闯军了。”
李皓端起酒杯，小口啜饮温热的酒水，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议论。突然，楼梯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对夫妇缓步走上二楼，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孩童。
那孩童面色苍白，身子无力地瘫在女子胸前，双眼紧闭。李皓鼻子微动，眉头立即拧成一个疙瘩-空气中飘来一股刺鼻的乙醚味道。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李皓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对夫妇。
男子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小儿昨晚发热，刚吃过药，这会儿睡着了。”
“哦？”李皓猛地站起身来，木椅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他紧盯着那对夫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这孩子分明是被你们用药迷晕的。”
他的话音在酒楼内掷地有声，食客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那男子的脸色由红转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小子，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子一声暴喝，右掌破空而来，掌风呼啸，直取李皓面门。掌力凌厉，气势汹汹，显然是练家子的手段。
李皓脚尖一点，身形轻盈地向右侧闪去，避开这致命一击。他双眼紧盯着对方：“果然是拐子！”
“贼子休走！”李皓脚下猛然发力，整个人箭一般冲出。他掌心凝聚着浑厚的混元掌力，劲风呼啸。男拐子不甘示弱，拳脚翻飞，招招狠辣。
酒楼内顿时响起一片混乱。桌椅被打斗的两人撞倒在地，发出震耳的轰响。瓷碗瓷盘纷纷碎裂，茶水酒水洒了一地。惊恐的食客们挤在墙边，大气都不敢出。女拐子见势头不对，抱着昏迷的孩子转身要逃，却被几个壮汉挡在楼梯口。
“好胆！”李皓一声暴喝，瞅准男拐子右臂收势不及的空档，闪电般欺身而上。混元掌重重击中对方胸口，男拐子一声闷哼，身体向后连连踉跄，接连撞翻三张桌子。
“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休想脱身！”李皓紧随其后，掌风凌厉地压向对手。男拐子连连后退，招式越发散乱，汗水浸透了后背。
“都别动！”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空气。女拐子手中寒光闪动，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孩童的脖子上，“谁敢上前，我就杀了这孩子！”
李皓动作戛然而止。男拐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挥出一记狠辣的直拳。千钧一发之际，李皓上身急速后仰，同时右腿横扫而出，正中男拐子小腿。对方重心不稳，轰然摔倒在满地狼藉之中。
“兄弟们，上！”刘姓大汉一声暴喝震得酒楼瓦片嗡嗡作响。话音未落，几个食客已经箭一般冲上前去，将那男拐子死死摁在地上。男拐子挣扎扭动，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店小二眼疾手快，瞅准时机从女拐子背后悄然靠近。他屏住呼吸，右手高高扬起，一记手刀迅猛劈在女拐子后颈。女拐子双眼一翻，手中匕首当啷落地，整个人软倒在地。孩童随即被眼疾手快的食客接住，安然无恙。
“多谢诸位仗义相助。”李皓向众人深深一揖，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这两个人贩子，就交给官府处置吧。”
不多时，衙役们闻讯赶到，手持水火棍，腰挎长刀。他们将两个拐子五花大绑，押解着离开酒楼。那孩童此时悠悠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经过询问，原来是从邻县被拐来的。衙役当即安排人手，准备护送孩童回家团圆。
“少侠好身手！”刘姓大汉走到李皓面前，眼中满是敬佩之色，粗壮的大拇指高高竖起，“今日要不是你火眼金睛，这两个恶贼就得逞了。”
“举手之劳罢了。”李皓淡然一笑，重新坐回座位。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水滑过喉咙，让他浑身暖洋洋的。明亮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酒楼内重新热闹起来，食客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话题已从战事转向了这位少年侠客的英勇事迹。李皓静静听着周围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惩恶扬善本就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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