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重新恢复了秩序，两个拐子被官差押解着向外走去。李皓望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快意。食客们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赞叹这位年轻侠士的义举。
“少侠，这一桌酒菜我请了！在下敬你一杯！”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食客站起身，举着酒杯，目光中满是钦佩。
“好身手！好胆色！少侠当真让我等大开眼界！”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重重拍案而起，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掌竖起大拇指，声音在整个酒楼回荡。
李皓嘴角微扬，环视四周投来的敬仰目光，胸中涌起一股自豪感。他刚要举杯回敬，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女拐子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手中匕首在昏黄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正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
“小心背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
李皓猛地转身，但为时已晚。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手臂，白色长衫瞬间被鲜血浸染，温热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木质地板上。
“啊！”剧烈的疼痛让李皓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双眼迅速布满血丝，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赤红。方才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找死！”李皓暴喝一声，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发出轰鸣之声。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响声。这一刻，他心中的怜悯尽数消散。
“破玉拳！”李皓一声暴喝，真气在体内急速流转。右拳裹挟着刚猛无匹的力道，撕裂空气，直取男拐子面门。拳风呼啸而过，吹得案上纸张翻飞，酒杯中的酒水泛起阵阵涟漪。男拐子大惊失色，慌忙抬臂格挡，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震得踉跄后退，脚下踢翻了几张木凳。
“你敢伤我！”李皓目光凛冽，又是一记重拳迅猛轰出。拳头重重砸在男拐子胸口，震得他口中鲜血狂喷，身体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墙上的灯笼剧烈晃动，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男拐子瞪大了眼睛，面色惨白，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去死吧！双风贯耳！”李皓双掌向前推出，掌风呼啸而出。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震得在座食客纷纷捂住耳朵。女拐子惊慌失措地后退，却已躲闪不及。掌力正中她的胸口，“咔嚓”一声脆响，她的胸骨尽数碎裂。整个人被掌力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头歪向一边，眼神空洞，已然气绝。
“阿香！”男拐子撕心裂肺地喊道，转身就要逃跑。酒楼大门在他眼前仿佛近在咫尺。
“想走？”李皓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身形疾掠而出，木地板被他踩得“吱呀”作响。破玉拳的拳劲在瞬间爆发，重重轰在男拐子后心。那人瞳孔骤然收缩，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当场断气。
酒楼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食客们瞪大了眼睛，有人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李皓站在原地大口喘息，手臂上的伤口仍在滴血，地板上已积了一滩暗红。他环视四周，看到众人眼中的惊恐，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
“这两个人贩子，死有余辜。”李皓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重重放在桌上，银子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赔偿酒楼的损失。”
“这是我应得的代价。”话音未落，李皓身形一闪，纵身跃出窗外。落地瞬间，手臂伤口传来一阵尖锐剧痛，疼得他牙关紧咬。顾不得许多，他快步穿过街道，向城门奔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出了华阴城，李皓放慢脚步，寻到一处僻静的树林。夜风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带走了他身上的杀气。他低头望着双手，暗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他喃喃自语。这是他第一次取人性命，手上残留的温热触感不断提醒着他——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染血的路。
“呕——”
李皓双手重重撑在泥土地上，胃里一阵翻腾。酸水不断涌上喉头，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大颗冷汗从额头滚落。他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呕吐，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冷风吹过，浸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李皓抹去嘴角的污渍，声音沙哑地说道，“这就是江湖的规矩。”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打开系统商店，目光在各种药品间快速扫过。很快选中一瓶金创药和几卷洁白布条。他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揭开衣袖，露出狰狞的伤口。温热的血液还在缓缓流出，他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每个动作都格外谨慎。
包扎到一半，一瓶散发青光的解毒丹吸引了他的注意。
“买了吧。”李皓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坚定，“江湖险恶，多准备些总是好的。”
处理完伤口，他靠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树皮粗糙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提醒着他此刻还活着的事实。今晚的经历，是江湖给他上的第一课。若非他功夫了得，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夕阳西沉，火红的光芒穿过层层树叶，在他血迹斑斑的衣衫上投下斑驳光影。李皓站起身，拍掉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这一战，让他深刻认识到江湖的残酷无情。从今往后，对敌之时，必须全力以赴，决不能有半分犹豫。
“江湖路远，且行且惜。”李皓望着远方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他转身迈步向前，夕阳拉长了他的背影，染红了他的脚印。这血色的一天，将永远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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