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刚散,书房里的台灯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黄光晕。
林诗思指尖还沾着安全屋木门的木屑,苏斌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冰凉的手背传来,却熨不平她眼底的褶皱——
证券APP的红色数字还在屏幕上跳动,像团烧穿视网膜的火。
“阿斌......”她喉间发紧,声音比窗外的风还轻,“林氏上市以来,最大单日跌幅是去年台风天的8%。”
苏斌拇指摩挲她指节上淡青的血管,这双手昨天还在黑板上写《宏观经济学》的公式,此刻却因颤抖在他掌心画出细碎的弧。
他盯着屏幕上15%的跌幅,耳后被周曼指甲抓出的血痕突然发烫——那是愤怒在皮肤下翻涌。
但他弯起嘴角时,弧度精准得像量过:“师母记得吗?
您教过我,资本游戏里,恐慌比暴跌更致命。”
林诗思睫毛轻颤。
她看见少年眼底沉得像深潭,却浮着星子般的锐光——那是她上周在商学院案例课上,给学生们放巴菲特“在别人恐惧时贪婪”演讲片段时,才会有的光。
苏斌脑海中闪过系统的规则,隐约记得有消费触发返利的可能,不过具体条件还不明确。
“陈方。”苏斌没松开林诗思的手,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让老周和李律师半小时内到观云居。”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把林氏近三月的资金流水备份带过来。”
林氏的充电桩技术在行业内一直有不错的口碑,苏斌心里也一直盘算着找机会和省交投合作。
十分钟后,书房里挤进三个人。
私家侦探老周西装裤脚沾着雨渍,抱着个银色密码箱;
李律师夹着皮质公文包,镜片上还凝着水雾;
家族企业财务总监老吴搓着发红的手,羽绒服帽子都没摘——
他刚从郊区仓库被陈方开车接来,后颈还沾着草屑。
“说。”苏斌把手机倒扣在书桌上,屏幕朝下遮住那刺目的红,“抛售的钱从哪来?”
老周啪地打开密码箱,抽出一沓打印好的资金流向图:
“前三波抛售是境外对冲基金,挂的是开曼群岛的壳公司,但第四波......”
他指尖划过一条加粗的绿色线条,“是国内三家城商行的理财子公司,资金来源指向......”
“周伯年。”苏斌打断他,声音像冰锥扎进桌面,“他上个月把名下矿场抵押给了江海银行,贷了八个亿。”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操纵股价需要连续交易、对倒、虚假申报,这些我们能抓证据。
但诉讼周期太长,等判决书下来——”
“林氏可能已经退市。”老吴接过话头,喉结滚动,“我刚查了,周伯年通过一致行动人已经持有林氏18%股份。
再跌五个点,他就能触发要约收购。”
书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林诗思无意识地捏紧苏斌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纹里。
苏斌望着墙上林诗思父亲——林氏集团创始人林正雄的照片,老人镜片后的目光似乎穿透相框,落在他额角。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帝王级进度条92%的数字刺得他瞳孔微缩。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春夜融雪:“师母,您说过,反击要打蛇七寸。
周伯年要的是筹码,那我们就给他筹码......但得是带倒刺的。”
他转向老周:“明天早上九点,让财经大V‘股市老炮儿’发篇稿子,标题我来拟——《林氏新能源与省交投签百亿充电桩协议》。”
又对李律师说:“下午三点前,把周伯年矿场抵押合同的漏洞找出来,他那批钼矿的环评报告去年就过期了。”
最后看向老吴:“准备好董事会临时会议通知,我要在股价反弹前......”
“用系统资金接盘。”苏斌低头解锁手机,证券APP的买入界面已经打开:
“陈方转过来的三亿返利,加上我之前在港股暗仓的两亿,足够在跌停板挂买单。”
林诗思猛地抬头:“阿斌,这太冒险了!
如果抛售不止......”
“所以需要盟友。”苏斌调出微信,找到“张总”的对话框,拇指悬在发送键上,“张叔上周还说,想找新能源赛道的优质标的。”
他按下语音键,声音清冽如刃:“张叔,林氏的跌停板,够不够您喝杯早茶?”
众人讨论完应对方案后,苏斌和林诗思一起静静地看着屏幕上不再跳动的数字,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林诗思靠在苏斌肩头,慢慢睡着了,发梢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凌晨两点,苏斌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他靠在书房转椅上,证券APP的数字不再跳动红色,14:57分时的最后一笔交易记录显示:买单5.2亿,成交价18.7元——刚好是今日跌停价。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宿主为女性(林诗思)消费5.2亿,触发10倍返利!当前账户到账52亿,帝王级进度 8%(剩余0%)】
苏斌喉结动了动,轻轻把林诗思的头往自己肩上托了托。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他打开张总的消息:“小苏,我让旗下三家基金跟了三亿,够给周董上柱香了。”
上午十点,股市开盘十分钟后,林氏股价直线拉升。
老周的电话打进来,声音带着笑:“周伯年的一致行动人在9:35挂了两千万卖单,结果被散户和游资抢着接走了——现在股吧里都在传您那篇假协议,说林氏要成新能源龙头。”
“不是假的。”苏斌望着林诗思熟睡的侧脸,“我让陈方昨晚联系了省交投,他们对林氏的充电桩技术确实感兴趣。”
下午三点,李律师的消息弹出:“周伯年的矿场环评问题已被生态局受理,预计三天内公示。”
五点,老吴发来董事会投票结果:苏斌通过代持和盟友支持,合计持有22%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
林诗思醒时,夕阳正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苏斌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映得他眼底发亮。
“师母,看。”他转身,把手机递过去。
证券APP上,林氏股价停在21.3元,涨幅13.9%。
苏斌在安排应对股价下跌的过程中,心里也隐隐担心周伯年还有其他手段,比如在财务方面做文章。
她刚要说话,苏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扫了眼消息,瞳孔微缩。
“怎么了?”林诗思直觉不对。
苏斌把手机收进裤袋,笑容还在,却多了几分冷硬:“没事,有点小事要处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师母先吃饭,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他盯着刚收到的照片——某媒体群聊截图里,“深度调查林氏财务黑洞”的选题正被标红加粗,牵头人备注是“周伯年特别助理”。
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林正雄的照片轻轻摇晃。
苏斌摸出打火机,点燃从老周那拿来的资金流向图,火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周伯年,”他对着燃烧的纸灰轻声说,“你以为砸了股市,就能砸垮林氏?”
火星噼啪作响,将“开曼群岛”几个字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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