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把手机按在裤袋里，指节抵着布料压出一道褶皱。
书房的顶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倒映在落地窗上，像道紧绷的弦。
阿斌？林诗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他听见门把转动的轻响，忙伸手按住门背：师母，我这通电话有点急。指尖触到门板的凉意，混着门外飘进来的茉莉香——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门那边静了两秒，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我在客厅等你。她的脚步声渐远，苏斌这才松开门，转身时瞥见墙上林正雄的照片。
老教授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平静，倒像在催他动作快点。
手机屏幕在掌心亮起，是私家侦探老王的消息：周特助联系的几家媒体，目前只有两家签了约稿，其他还在犹豫。
他快速回了个二十分钟后律所见，又拨出李诚的电话。
李律师，现在能来我住处吗？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周伯年要掀舆论战，咱们得抢在他前面。
半小时后，书房里挤了三个人。
老王推了推金丝眼镜，笔记本电脑摊开着，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媒体联系人清单：周特助给的价码是每条负面报道五万，但主流财经媒体还没松口——他们怕吃官司。
李诚把公文包搁在茶几上，抽出一沓文件：我查了周伯年矿场的环评问题，生态局那边已经在走流程。
如果舆论战打响，我们可以同步公布这个消息，坐实他转移视线的动机。
苏斌的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
他心里快速盘算着公司目前的资金状况，想起系统面板里刚到账的52亿，觉得拿出一部分资金应对这次危机是可行的，眼底划过一道光：
光辟谣不够，得把水搅浑。他转向老王说道：
你联系张总的传媒公司，让他们今晚就发林氏充电桩的深度报道——省交投的合作框架虽然没签，但技术参数和测试数据总能挖。
需要我准备法律声明吗？李诚摸出钢笔转了转。
声明明天发。苏斌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银行卡，推给老王：
这卡有三千万，给愿意配合的媒体当车马费——要那种平时报道客观，受众基数大的。
他又补充道：“我和李律师商量过，这笔投入能为我们带来更大的收益。”
老王接过卡时，指腹擦过卡面的烫金纹路，抬眼时眼里多了丝惊叹：小苏总这手笔...
不是小苏总。苏斌扯了扯领带，喉结动了动，是替师母办事。
林诗思端着茶盘进来时，正听见这句话。
青瓷杯落在茶几上的脆响惊得三人抬头，她指尖还沾着茶叶末，笑意在眼角漾开：阿斌这话说的，我倒成甩手掌柜了。
苏斌忙起身接过茶盘，余光瞥见她发梢还沾着午睡的乱翘，心里软了软：师母负责镇场子就行。
他把笔记本转向她，您看，明早九点，《商业观察》会发头版刊登：
《林氏新能源充电桩：打破欧美技术壁垒的中国方案》。
林诗思凑近看屏幕，发间的茉莉香又散开来。
她指着数据栏问：这些测试报告......
陈方昨晚找省质检所调的。苏斌的拇指蹭过她手背，师母放心，都是真材实料。
凌晨两点，苏斌的手机连续震动。
此时他靠在门框上，心里想着舆论战初步取得的胜利，放松地舒了口气。
他盯着微信里张总发来的已安排，给林诗思盖好搭在沙发上的毯子，轻手轻脚走到阳台。
夜风卷着初秋的凉，吹得他后颈发梢乱飞，却吹不散眼底的灼热。
张叔，辛苦你了。他对着手机低笑，那三千万就当给传媒公司的奖金——多的算我谢礼。
天刚蒙蒙亮，《商业观察》的官方微博率先弹出九宫格。
第一张图是林氏实验室里，工程师正调试充电桩的特写；
第二张是测试数据对比表，充电效率超国际标准23%几个字红得扎眼；
最后一张是林诗思穿白大褂站在样机前的照片，鬓角碎发被风吹起，眼里是藏不住的专注。
这是林教授？
大学时听过她的课！原来在搞这么厉害的项目？
之前说财务黑洞的，怕不是收了竞品的钱？
评论区的风向转得比股市还快。
林诗思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粉丝数还在蹭蹭涨的林氏新能源官微，嘴角终于扬起来：阿斌，你看......
我看到了。苏斌靠在门框上，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手里还捏着刚打印的法律声明。
晨光穿过他的发梢，在地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影子，等会李律师会带着声明去媒体发布会，老王那边也盯着周特助的动静。
上午十点，股市开盘。
林氏股价在竞价阶段就跳空高开3%，半小时后稳稳站上22元。
老吴的消息弹进来：董事会几个老东西刚才还在说要召开紧急会议，现在都闭麦了。
苏斌把手机递给林诗思，看她眼睛弯成月牙，喉结动了动：师母，这次......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诗思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指尖碰到他耳尖的温度，这些年我总觉得......
手机突然在苏斌掌心震动，他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凝固，低头的瞬间，笑意僵在嘴角。
怎么了？林诗思察觉到他的变化。
苏斌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老王刚发的定位截图——周特助的车停在世纪能源大厦楼下。
备注栏只有三个字：合作会。
林诗思的指尖轻轻抖了下。
世纪能源是林氏下周要签的新能源产业园项目的最大竞对，这个合作会......
师母。苏斌握住她发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戒指，我去查。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时又回头，等我回来吃饭。
门咔嗒一声关上。
林诗思望着玄关处他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她办公室哭着说师母，我论文没写好的小男生。
窗外的阳光正盛，却照不进她突然沉下来的心底。
苏斌匆匆赶到“世纪能源”大厦，刚进入大厅，就被前台拦住。
前台礼貌但坚决地表示，没有预约不能进入大厦内部。
苏斌向她解释自己有重要事情要查，但前台不为所动。
苏斌无奈之下，只能尝试联系在大厦里可能认识的人帮忙，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帮助。
就在他有些焦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可以从大厦的其他入口进入。
于是他绕到大厦的侧面，发现了一个员工通道。
当他试图进入时，保安警惕地拦住了他，要求他出示员工证件。
苏斌再次说明自己的来意，保安却以安全为由，拒绝让他进入。
苏斌没有放弃，他开始观察保安的换班时间和工作规律。
终于，在保安换班的间隙，他瞅准时机，快速穿过员工通道，进入了大厦内部。
然而，当他准备前往合作会所在的楼层时，却发现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到达特定楼层，他无法通过电梯上去。
苏斌只好选择走楼梯，当他气喘吁吁地爬到合作会所在楼层时，又被楼层的安保人员发现。
安保人员将他拦住，并准备将他驱逐出大厦。
苏斌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大厦清洁公司的人员，来检查楼层的清洁设备。
安保人员半信半疑，但在苏斌的一番周旋下，暂时放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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