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短信，指节微微发紧。
春熙路的夜风卷着花香钻进花店，陈雪和晓晓的笑声像层柔软的茧，裹住他后背的凉意。
神秘组织的影子还没完全浮出水面，林诗思说的五千万又像根刺扎在他心口——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节奏。
阿斌？陈雪端着两杯热可可过来，发梢还沾着刚才给晓晓梳辫子时蹭的碎发，明天便利店选址，你真不打算多睡会儿？
苏斌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接过杯子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
前世他浑浑噩噩活到三十岁，重生回来才懂，有些仗必须现在打。睡什么，他捏了捏她手背，明天要去看的铺子在解放碑步行街，黄金位置，得赶在房东出门前堵人。
次日清晨七点，解放碑的梧桐叶上还挂着露珠。
苏斌站在那间临街商铺前，玻璃橱窗蒙着层灰，却挡不住里面开阔的格局。
房东刘叔搓着手上的核桃走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苏啊，我就说你肯定是最有诚意的。
合同我都带了，签完就能进场——
等等。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他的话。
穿深灰西装的男人从黑色轿车里钻出来，公文包拍在刘叔胸口：刘老板，便利通区域经理李正。
这间铺子我们要了，年租金比原报价高百分之二十，押三付一，现金转账随你选。
刘叔的核桃咕噜滚到苏斌脚边。
他盯着李正递过来的支票，喉结动了动：小苏啊，不是叔不讲究...这便利通是大牌子，他们肯多给十万
苏斌弯腰捡起核桃，指腹蹭掉上面的泥。
他想着先让便利通得意，后面再给他们致命一击，抬头时眼底还挂着笑，语气却像浸了冰：刘叔，您昨天还说年轻人创业不容易，租金好商量，这才过一夜，就改主意了？
李正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斜睨着苏斌：大学生吧？
创业热情是好，可商场不是过家家。
这铺子我们要定了，劝你趁早换地方。
陈雪不知何时走到苏斌身侧，指尖轻轻勾住他衣摆。
苏斌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前世他被人截胡过三次，第一次是毕业找工作，第二次是创业拉投资，第三次...他低头看向交握的手，喉结动了动。行，
他松开陈雪的手，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在合同上签了字，刘叔，这铺子您留着给便利通当宝贝吧。
李正的眉毛挑了挑，显然没料到苏斌这么干脆。
等两人走远，他才对着刘叔嗤笑：大学生就是沉不住气，这就被吓退了？
苏斌带着陈雪，心情并未因铺子被截胡而低落，两人脚步轻快地拐进巷口的早餐摊，要了两碗小面。
他搅着红油汤里的面条，手机在桌下震动——是张总发来的定位：查到了，便利通幕后控股公司半年前换过法人，和你说的神秘账户有资金往来。
苏斌在工商局查租赁信息时就留了个心眼，让张总留意相关线索，所以才这么快得到消息。
阿斌？陈雪用筷子戳了戳他碗里的煎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截胡？
苏斌夹起煎蛋塞进她碗里，眼底浮起算计的光：昨天在工商局查租赁信息，发现步行街东头有家好邻居便利店，上个月刚倒闭。
房东急着脱手，我上午已经联系过了。他掏出手机翻出照片，位置比原来的铺子偏两百米，但面积大三十平，租金只要原铺子的六成。
陈雪凑近看照片，玻璃橱窗上还贴着旺铺转让的黄纸，墙角堆着过期的泡面箱。你啊，她戳了戳他额头，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把算盘拨得山响。
苏斌心中有了新的谋划，吃完早餐，便带着陈雪前往早已联系好的新铺子。
两小时后，苏斌站在好邻居门口，看着房东王婶把钥匙塞进他手心。小苏啊，我就知道这铺子交给你准行，王婶抹了把眼角，前老板欠了供货商三个月货款跑了，我这铺子压在手里半年，连中介都不愿接...
王婶放心，苏斌把合同推过去，租金我按季度付，今天就打第一笔款。他低头签字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为女性（王婶）消费行为，触发5倍返利，到账15万元。
下午三点，便利店供应商王总提着礼盒敲开苏斌临时租的办公室门。
这位在本地快消圈混了二十年的老江湖搓着手：苏先生，我听说您上午刚签了好邻居的铺子？
我们公司代理的饮料、零食，都是年轻人爱买的，您看...
苏斌靠在转椅上，指尖敲着桌面。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浮动：王总妻子上周刚动了手术，女儿在英国读设计，急需资金。王总，他突然开口，我要首单五十万的货，其中进口零食占三成，网红饮料占四成。
结款方式...货到付全款。
王总的瞳孔缩了缩。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可全款结款对供应商来说太有诱惑力。但...这利润...
我要你再降五个点。苏斌往前倾了倾身子，作为回报，我可以和你签三年独家供货协议，每年保底采购额三百万。
王总捏着礼盒绳的手紧了紧。
他做了十年供应商，第一次遇见这么爽快的年轻人。苏先生，您这条件...我得和公司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苏斌调出手机银行，我现在转二十万定金，三天内货必须到。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为女性（王总女儿留学费用间接关联）消费行为，触发8倍返利，到账160万元。
王总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同行都说这大学生不简单——人家根本不是在谈生意，是在算人心。行！
我现在就回公司安排！
傍晚六点，李正坐在便利通总部的落地窗前，盯着电脑里苏斌的资料。大学生，父母早逝，靠奖学金上学...哪来的钱租铺子？他捏碎手里的咖啡杯，查，给我查他所有银行流水！
十分钟后，电话铃炸响。李总，供应商小王的声音带着颤，我们不能断供苏斌...他签了三年独家，违约金八百万！
李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车钥匙冲下楼，手机又弹出新消息：装修公司张老板：李总，苏斌那边的装修款我不敢接了，他今天下午刚换了施工队。
废物！李正把手机砸在挡风玻璃上，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他踩下油门冲进夜色，没注意到后座暗格里，一张写着神秘组织的纸条被风掀起了一角。
而此刻的苏斌正站在好邻居门口，看着张总派来的施工队搬材料。
他手机突然震动，是装修公司张老板发来的短信：苏先生，实在对不住，刚才接到通知，下周起建材价格要涨三成...
苏斌盯着短信笑了。
他摸出打火机点燃纸条，看着涨价通知在夜风里蜷成灰。
有些戏，才刚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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