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红枫酒吧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
周强攥着半瓶威士忌,玻璃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最新一条是银行催款短信——他挪用的装修款早被陈雪请的律师追了回去,现在连高利贷都要砍他手指。
那臭娘们儿现在有个小狼狗撑着。他突然把酒瓶砸在吧台上,琥珀色液体溅到邻座男人的西装袖口,老子当年为她蹲局子,现在倒成了她眼里的垃圾?
邻座男人摸出纸巾慢条斯理擦着袖口,目光却在周强泛红的眼底停住——那里跳动着癫狂的火。
他不动声色摸了摸耳后微型耳机,确认录像功能已开启。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公寓里,苏斌正对着电脑调整花店的安防方案。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张总发来的视频链接。
画面里周强的脸被酒精泡得肿胀,攥着酒瓶嘶吼: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子烧了她的破花店,看那小崽子还能不能护着!
苏斌的指节在键盘上顿住。
他记得上周陈雪整理旧物时,离婚证最后一页那行褪色的字,更记得昨夜楼下路灯下那张扭曲的脸。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危险预警的红色标记格外刺眼——这是他升级黄金级后解锁的新功能。
张叔,加派人手守花店。他拨通电话时,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让老周把监控云备份调到最高频率。
凌晨五点,陈雪的闹钟比往常早了两小时。
她给晓晓掖好被角,轻手轻脚下楼开花店门。
金属门锁刚转动,一股刺鼻的酸味就涌了出来——玻璃橱窗里的玫瑰蔫成黑褐色,蝴蝶兰的花瓣像被撒了硫酸,正在簌簌脱落。
阿雪!
苏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深灰连帽衫,发梢还滴着雨,显然是从公寓跑过来的。
陈雪转身时,他已经蹲在地上查看受损最严重的百合——花茎上还挂着半干的液体,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油光。
腐蚀液。苏斌摸出手机拍照,指腹擦过花瓣时沾了点液体,立刻皱眉掏出手帕擦拭,浓度不高,但够毁了这批花。
陈雪的手指抠着门框,指甲盖泛白。
她望着自己亲手培育三个月的蓝玫瑰,现在蔫得像团破布,喉咙突然发紧:昨天...我还跟小桃说,这批蓝玫瑰能卖个好价钱
保险半小时内到。苏斌站起来,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冰凉的耳垂,我让张叔联系了安防公司,中午前装新的监控、防盗网,还有自动喷淋系统。
他从外套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枚银色小勋章,这是微型定位器,别在胸牌上。
陈雪低头盯着那枚勋章,忽然看见他后颈沾着雨水,顺着衣领渗进衬衫。
她伸手替他抹了把,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你...昨晚没睡?
调监控到三点。苏斌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湿衬衫传来,周强两点四十翻墙进来的,穿了雨衣,帽子压得低。
他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手腕内侧的刀疤清晰可见,但他没想到,我三天前在围墙装了热成像。
陈雪望着那张截图,忽然想起离婚那天周强摔门的动静。
那时她抱着晓晓缩在墙角,以为最糟的日子已经过去,却没料到偏执的火焰会烧这么久。
阿雪。苏斌托起她的脸,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湿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春熙路最繁华的地段。
玻璃幕墙上蒙着防尘布,透过缝隙能看见里面正在装修的水晶灯架,以及整面墙的花房设计图。
苏斌摸出钥匙打开门,潮湿的水泥味混着木料清香涌出来:上周拍的地儿,原本是珠宝店。他指着正中央的位置,这里做花艺展示区,那边是顾客体验台,二楼是你的专属花房。
陈雪的指尖轻轻划过设计图上雪韵两个烫金大字,眼眶又热了:你...什么时候...
从你说想做高端花艺品牌那天。苏斌从口袋里掏出公章,法人已经改成你了,装修款走的是系统返利。
他突然顿住,意识到说漏了嘴,却见陈雪眼尾微弯,我就知道,你总说的朋友投资,其实都是你自己。
下午三点,张总的电话打进苏斌手机。
他听了两句,嘴角终于扬起:人在哪儿?转头对陈雪比了个搞定的手势,周强在家被捕了,警方在他衣柜里搜到二十封威胁信,还有半瓶腐蚀液。
陈雪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法院的通知短信。
她盯着案件受理四个字,突然扑进苏斌怀里。
他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抖,却没掉眼泪——像株被暴雨打弯的花,终于挺直了茎秆。
夜色降临时,苏斌在花店新装好的监控前调试设备。
陈雪在给晓晓读绘本,小姑娘的笑声像银铃,混着新浇的花土香。
叮——
手机震动。
苏斌点开短信,陌生号码的对话框里只有一行字:游戏才刚开始。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还没来得及细想,另一条消息弹出来——是林诗思的:苏斌,我查了师母丈夫的账目,有笔五千万的款流向不明,对方账户...和你上次说的神秘组织有关联。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
苏斌望着陈雪和晓晓的剪影,手指轻轻搭在安防系统的紧急按钮上。
他知道,有些风暴或许从未停过,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他想保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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