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模拟赛正式开启的清晨，苏斌蹲在摊位后调试保温袋的加热贴，指尖触到布料上绣的小兔子，忽然想起林晓萱昨晚泛红的耳尖。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投出淡蓝荧光——「财富增幅」功能已解锁，他盯着进货单上被系统返利压缩到三折的鸡蛋灌饼成本，嘴角勾出半分笑意。
“斌哥！”小张抱着一摞积分卡跑过来，额角沾着面粉，“早餐档口排到楼梯口了！王老师刚说今天算首日评分，您看……”
苏斌站起身，目光扫过挤在保温袋前的学生。
穿球服的体育生攥着酱香饼啃得满嘴油，扎马尾的女生踮脚问：“买套餐能换社团积分吗？话剧社招新我还差20分。”
他弯腰从保温袋最底层摸出个温热的茶叶蛋，塞进女生手心：“算你30分，帮我跟话剧社社长说，下周活动物资我们全包。”
女生眼睛亮起来，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向日葵花束。
苏斌弯腰捡花，余光瞥见斜对角的AI货柜前——林晓萱穿着米色针织衫，正替卡壳的结账机解围。
有个男生举着手机抱怨：“扫了三次都没识别出豆浆，我赶早课呢！”
“同学，这是最新的智能识别系统……”小李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伸手要接男生的豆浆杯，却被对方躲开。
林晓萱按住小李的手背，接过豆浆时腕间翡翠镯子轻响，温声说：“耽误你时间了，这杯算我请的。”
苏斌收回视线，指节敲了敲小张的肩膀：“去论坛发个帖，标题就叫‘早八人实测：热乎饼vs冷扫码，哪个更救命？’。”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把两家的套餐价格、等待时间、额外福利都做成对比图，要直观。”
小张眨眨眼：“这不是拉踩吗？”
“不是拉踩，是帮同学做选择。”苏斌扯松领口，晨光透过天窗落在他后颈，“你看晓萱学姐的AI货柜，单台设备成本就抵我们二十个保温袋。她卖一杯豆浆才赚三毛，我们卖一份套餐能赚两块——”
他突然停住，因为系统面板跳出提示：「林晓萱情感羁绊值 5%」，蓝光照得他瞳孔微缩。
与此同时，林晓萱的展位里，小李捏着计算器冲进后台。
“学姐，”他把账单拍在折叠桌上，“无人收银机维护费比预算超了三成，AI推荐系统要分润销售额的5%——咱们现在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林晓萱正整理被撞乱的货柜，闻言指尖顿在半空。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进口曲奇，包装上的英文价签刺得眼睛发疼——这批货是她坚持引进的“高端学生零食”，进价是普通饼干的四倍。
“压缩物流成本。”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找陈叔的货运公司，把配送费压到……”
“压不了！”小李打断她，手机屏幕亮着未读消息，“陈叔刚才发语音，说咱们连续三个月拖欠尾款，再压价就断货。”
他抓了抓头发，“学姐，要不……咱们跟苏斌学？把AI设备撤了，换成保温袋？”
林晓萱的指甲掐进曲奇包装纸，塑料膜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望着隔着两个展位的苏斌——他正弯腰帮女生系保温袋的绳子，指节在花茎上绕出好看的弧度，和十六岁那年修天文望远镜时一模一样。
“再等等。”她把曲奇放回货柜，“今天结束前，支持率不会掉。”
但现实比她预想的快。
中午十二点，校园论坛的“价格对比贴”已经被顶到热榜第一。
配图里，苏斌摊位的套餐是“酱香饼 豆浆 积分20分=5元”，林晓萱的AI货柜是“三明治 咖啡 无积分=8元”；等待时间一栏，苏斌这边标着“90秒”，对方标着“3分15秒”。
“原来我每天多花3块钱，就为了扫个码？”
“救命，早八人要的是能塞进书包的热乎饭，不是站那等机器识别！”
“晓萱学姐的货柜看着高级，可我一个月生活费就1500，谁天天吃8块的早餐啊？”
林晓萱握着手机的手在抖，评论区的红色99 像针一样扎着眼睛。
小李凑过来看，倒抽一口凉气：“支持率统计……咱们从昨天的78%掉到52%了！”
“去仓库。”林晓萱扯下工牌，转身时撞翻了展示架，进口曲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第二天清晨，苏斌掀开仓库门帘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盯着货架上空荡荡的酱香饼原料区，又低头核对库存本——昨晚明明记着还有八十份面粉，现在只剩三十份。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修改，建议排查内部人员」。
他蹲下身，装作整理纸箱，余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小赵。
这个兼职生正低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苏斌想起三天前面试时，小赵说“我家开便利店的，熟手”，可这三天他总在打烊后单独留在仓库。
“小赵，”苏斌拍了拍他肩膀，“帮我去后勤处借台推车，我要补货到二号楼。”
小赵猛地站起来，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手机时，苏斌瞥见屏幕上的聊天框——备注“萱姐”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库存记录改了吗？」
苏斌捏紧推车把手，指节发白。
他走到仓库外，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身份伪装功能已激活，当前伪装为“新到临时工”，面部识别匹配度98%」。
镜中他的面容瞬间变化：单眼皮变成内双，原本利落的短发翘起几缕，活脱脱是后勤处新招的帮工。
林晓萱的仓库在体育馆负一层，铁门虚掩着。
苏斌推门进去，潮湿的纸味混着曲奇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装作搬运工，盯着堆成小山的进口零食——德国巧克力、日本生巧、意大利威化，每箱上的价签都标着“299元/箱”，而货架上的售价是“15元/盒”。
“这些货再卖不出去，下个月要过期了。”小李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学姐，要不……低价清仓？”
“不行。”林晓萱的声音带着疲惫，“清仓等于承认策略失败。”
苏斌退到门外，系统面板跳出「分析完成：林晓萱仓库积压货物总价值47万，日损耗率2%」。
他摸出手机给小张发消息：「联系所有社团，今晚八点开线上会议，主题“限时团购救学姐”」。
当晚十点，苏斌蹲在宿舍阳台抽烟。
楼下路灯下，林晓萱抱着一摞报表往教学楼走，身影被拉长在地上。
他手机屏幕亮着，是小张刚发的截图——校园论坛新帖：「听说晓萱学姐的进口零食要过期了？苏斌团队联合23个社团发起“爱心团购”，10元/盒帮学姐清库存，积分翻倍！」
第三天清晨，苏斌的摊位前挂着红色横幅：「会员充值享8折，团购满10人送保温袋」。
他咬着酱香饼看营业额统计，手机提示音不断——凌晨两点补货的订单已经排到下午三点。
斜对角的AI货柜前，林晓萱正弯腰帮学生装团购的曲奇。
她抬头时看见苏斌，目光相撞的瞬间，苏斌分明看见她眼底的惊讶。
“学姐，”苏斌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实时营业额对比——他的9827元，对方的6345元，“我说过，下次会让你输得更明白。”
林晓萱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把曲奇递给学生，指尖在价签上摩挲。
这时小赵从仓库跑过来，额角沾着汗：“学姐，苏斌的库存……”
“我知道。”林晓萱打断他，目光落在苏斌身后的保温袋上，“去把监控调出来，我要看看这三天……”
苏斌转身整理花束，嘴角勾出半分笑意。
他摸出兜里的U盘——这是昨晚在仓库装的微型摄像头录的，画面里小赵正踮脚修改库存记录，动作熟练得像是早有准备。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校服。
系统面板的蓝光在眼底一闪，「情感羁绊值：林晓萱45%，小赵-10%」的提示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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