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的车胎在地下车库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攥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副驾上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监控截图——那个穿快递服的男人拽林晓萱手腕的瞬间，女孩珊瑚绒睡衣的袖子被扯得翻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张总，把公寓周边三公里内所有快递公司的车辆信息调给我。”他对着蓝牙耳机开口，喉结滚动，“伪造工牌的话，物流单号肯定有问题。”
手机在腿上震动，是林诗思发来的消息：“我在查便利店后台系统。”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对话框，突然想起老林说过，师母表面温柔，实则是林家最擅长数据追踪的人。
指尖快速敲击键盘，将监控里的电子面单放大——单号前缀是“迅达”，但末尾的校验码明显错位。
“找到了。”林诗思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应该是在书房外接了服务器，“这个单号被二次编码过，原始信息指向城郊的废旧物流中转站。”
苏斌猛地踩下油门，车速表飙升到一百二。
后视镜里，小区的路灯被甩成模糊的光斑。
“张总，分三路：东路查迅达在城郊的合作点，南路堵截可能的运货车，西路……”他突然顿住，系统界面在视网膜投影上闪烁，青铜级进度条已经填满，“西路我亲自去。”
手机在这时炸开提示音，是林诗思发来的加密视频。
苏斌的瞳孔骤然收缩——画面里，林晓萱被蒙着眼睛绑在铁椅上，发梢沾着铁锈，身后站着个穿黑皮夹克的男人，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正是小韩口供里提到的“阿强”。
“林教授。”阿强的声音带着砂纸摩擦般的沙哑，镜头微微晃动，应该是他在说话，“签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你女儿就能回家。”画面里露出半张A4纸，最下方是林家集团的公章位置。
苏斌猛打方向盘，车撞上路肩的花坛，车头保险杠发出碎裂声。
他甚至没看后视镜，直接按下免提：“师母，别慌。”
林诗思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带着刻意的平稳：“阿强先生，我需要确认晓萱的安全。”她指尖捏着手机，指腹在录音键上轻轻一按，“让她说话。”
视频里的林晓萱突然挣扎，蒙眼布滑到鼻梁，露出泛红的眼尾：“师母！他们说……”
“啪！”阿强的巴掌甩在椅背上，金属碰撞声刺得苏斌耳膜发疼。
“林教授，限你半小时到西郊废弃仓库区，带公章。”视频戛然而止，最后一秒，林晓萱的嘴型被苏斌捕捉到——“老林”。
老林？
师母的丈夫？
苏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在便利店门口急停，玻璃上“系统维护”的贴纸还没撕掉。
系统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进入紧急状态，黄金级‘财富增幅’功能临时开放，当前可调用资金提升至200%。”
他冲进便利店，抓起前台的无人机遥控器——这是上周为了系统任务买的，原本打算拍校园风光。
“老板，借你屋顶用用。”他把一叠现金拍在柜台，指尖快速输入参数，热成像模式、半径五公里、生命体征扫描。
无人机螺旋桨的轰鸣划破夜空时，苏斌的手机弹出定位提示。
屏幕上，城郊废弃仓库区的地图被红点覆盖，其中一个红点在旧棉纺厂后院闪烁，温度36.7℃——正是人体正常体温。
“张总，定位发你了。”他扯掉领带，塞进裤腰，“带三个人从正门冲，我从通风管道进。”
棉纺厂的铁门在三分钟后被撞开。
苏斌贴着墙根移动，耳麦里传来张总的低喝：“左边三个拿钢管的！右边那个掏刀了，小心！”
他摸向口袋里的万能钥匙，突然听见电子设备的蜂鸣声——墙角的红外探测器闪着红光，线控警报器就在五米外。
“系统，身份伪装。”他在心里默念，视网膜投影上弹出权限模拟界面。
上回黑进银行系统时，他特意保存了安保主管的生物信息。
当“滴”的一声确认音响起，警报器的红灯骤然熄灭。
仓库二楼的铁门虚掩着。
苏斌踹门的瞬间，看见林晓萱正用牙齿咬开绑在手腕上的铁丝，她的脚踝还缠着麻绳，珊瑚绒睡衣膝盖处蹭满了灰。
“斌哥！”她抬头，眼睛亮得像被揉碎的星子。
“嘘。”苏斌冲她比了个手势，反手锁门。
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是张总的人解决了守卫。
他蹲下来帮林晓萱解绳子，指尖碰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喉结动了动：“疼吗？”
“不疼。”林晓萱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说老林叔让他们绑架我的，说师母签了协议就能救我。”
老林。
那个总在师母办公室泡茶的温和男人，那个每次见他都拍着他肩膀说“小苏要多照顾诗思”的长辈。
他站起身，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望向天际——东边的云层已经泛白，黎明要来了。
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响起，机械音带着一丝电子杂音：
“宿主完成黄金级隐藏任务‘绝地营救’，当前经验值已满足白银级进阶条件……”
苏斌低头看向林晓萱，她正揉着被勒红的手腕对他笑。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他摸出手机给林诗思发消息：“晓萱没事。”然后转身走向楼梯，皮鞋跟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有些账，也该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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