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的夜色总是带着一丝阴郁，尤其是今晚。成坤侦探社的玻璃窗上，雨水像无数细小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赵成坤靠在办公椅上，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目光盯着桌上那份刚刚送来的档案。档案袋上沾着几滴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赵哥，这个案子……”林小雨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眉头微蹙，“有点不对劲。”
“说说看。”赵成坤将香烟放回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死者叫张明，32岁，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林小雨调出资料，投影在墙上，“三天前，他的尸体在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被发现。奇怪的是，他的脸……”
“脸怎么了？”赵成坤眯起眼睛。
“他的脸皮被完整地撕去了。”林小雨的声音低了几分，“法医报告显示，伤口边缘整齐，像是用专业工具剥离的，而且……死者还活着的时候，脸皮就被剥下来了。”
赵成坤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沉默片刻后，问道：“现场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甚至连血迹都很少。”林小雨摇头，“凶手很专业，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但有一点很奇怪——死者的手机里，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一个未知号码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救我’。”
“查到这个号码了吗？”
“查不到。”林小雨敲了几下键盘，“号码是临时的，只用过一次，之后就注销了。”
赵成坤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张明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接触过什么人？”
“他的同事说，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好像很害怕什么。”林小雨调出监控录像，“这是张明死亡前一天的画面。”
屏幕上，张明匆匆走进一家偏僻的咖啡馆，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两人交谈了几句，张明的表情越来越紧张，最后甚至站了起来，似乎想要离开。但那个男人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了什么，张明瞬间僵住了。
“放大那个男人的脸。”赵成坤说道。
林小雨调整画面，但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半张苍白的脸，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赵哥，你看他的手。”林小雨突然指着屏幕。
男人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但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符号……”赵成坤皱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小雨迅速搜索数据库，几秒后，她的脸色变了：“这是‘人皮匠’的标志。”
“人皮匠？”
“一个传说中的职业，专门剥取人的脸皮，制作成面具。”林小雨的声音有些发颤，“据说，戴上面具的人，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
赵成坤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不过，凶手显然是想让我们相信这个传说。”
“赵哥，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剥张明的脸？”林小雨问道。
“要么是为了隐藏什么，要么……”赵成坤顿了顿，“是为了‘使用’它。”
林小雨打了个寒战：“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戴着张明的脸，冒充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赵成坤拿起外套，“走，我们去张明的家看看。”
-
张明的公寓位于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赵成坤用林小雨破解的密码打开了门锁，屋内一片漆黑。
林小雨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客厅，突然，她倒吸一口冷气——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
**“你喜欢我的面具吗？”**
赵成坤走近镜子，发现镜框边缘沾着一些细小的皮肤组织。他戴上手套，轻轻取下镜子，后面竟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那是一张人脸，张明的脸。
“他真的把脸皮做成了面具……”林小雨的声音发抖。
赵成坤仔细检查面具，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小雨，你看这里。”
面具的边缘，有一个细微的针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过。
“这是……”
“凶手可能真的戴过它。”赵成坤沉声道，“而且，他可能还在用。”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赵成坤立刻示意林小雨安静，两人缓缓靠近卧室门。
门缝下，渗出一滩暗红色的液体。
赵成坤猛地推开门——
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脸皮同样被剥去，但这一次，死者的手指死死抓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下一个是你。”**
林小雨的脸色瞬间苍白：“赵哥，这是……什么意思？”
赵成坤盯着纸条，突然，他的瞳孔一缩——纸条背面，印着那个熟悉的符号：“?”。
“他在挑衅我们。”赵成坤冷笑，“不过，他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他留下了线索。”赵成坤指向死者的手，“你看，他的指甲缝里有东西。”
林小雨凑近一看，是一根细小的银色纤维——和咖啡馆里那个男人戒指的材质一模一样。
“找到戒指的主人，就能找到凶手。”赵成坤站起身，目光冰冷，“小雨，查一下全市能制作这种特殊银饰的工匠。”
林小雨点头，迅速操作电脑。几秒后，她的屏幕弹出一条信息：
“找到了！全市只有一家店能做出这种戒指——‘银月工坊’，老板叫陈默。”
“陈默……”赵成坤喃喃道，“走，我们去会会他。”
-
“银月工坊”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店面狭小，橱窗里摆满了各种诡异的银饰。推门进去时，风铃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某种警告。
柜台后，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右手小指上，戴着那枚刻有“?”符号的戒指。
“欢迎光临。”男人微笑，嘴角的弧度与监控录像中一模一样。
赵成坤直视他的眼睛：“陈默？”
“是我。”男人的声音沙哑，“两位是来订做首饰的？”
“不，我们是来问关于张明的事。”赵成坤冷冷道。
陈默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我不认识什么张明。”
“是吗？”林小雨亮出手机上的监控截图，“这个人是你吧？”
陈默盯着截图，突然笑了：“你们很聪明，但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赵成坤逼近一步。
陈默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你们猜，我现在戴的……是谁的脸？”
下一秒，他的手指猛地抠向自己的脸颊——
“哗啦”一声，整张脸皮像面具一样被撕下，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真容。
林小雨尖叫一声，而赵成坤已经冲了上去。
但陈默的动作更快，他猛地掀翻柜台，一阵刺鼻的烟雾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等烟雾散去时，陈默已经消失无踪。
地上，只留下那张被撕下的“脸皮”，以及一张染血的纸条：
**“游戏才刚刚开始。”**
-
回到侦探社，林小雨仍在发抖：“赵哥，他到底是人是鬼？”
赵成坤盯着那张脸皮，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会抓住他。”
窗外，雨越下越大，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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