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的暮色中，霓虹灯刚刚亮起。成坤侦探社的办公室里，赵成坤正倚在窗边，望着远处港口停泊的豪华游轮“海王星号”。那艘白色的庞然大物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明天它将启程前往南海。
“赵哥，你确定要接这个案子吗？”林小雨的声音从电脑后传来，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我查了一下这个张子豪，表面上看是个正经商人，名下有三家公司，资产过亿。”
赵成坤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正因为如此，老周才会担心。一个白手起家的富豪突然追求他女儿，还急着订婚，换做是我也会起疑。”
林小雨撇了撇嘴：“周叔叔也真是的，自己女儿谈恋爱还要请私家侦探调查未来女婿。”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过既然收了定金，我们就得认真对待。我已经搞到了两张明天‘海王星号’首航的船票，豪华套房，三天两夜南海游。”
赵成坤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游轮内部结构图：“干得好，小雨。老周说张子豪邀请了周婷和几个商业伙伴一起参加这次首航，正好给我们创造了接近他的机会。”
“赵哥，”林小雨突然压低声音，“我刚才黑进了张氏集团的内部系统，发现一些奇怪的资金流向。这个张子豪可能不像表面那么干净。”
赵成坤眼睛一亮：“继续说。”
“过去半年，有三笔大额资金从公司账户转出，收款方都是海外空壳公司。更奇怪的是，这些转账都是在深夜进行的，需要张子豪的个人密钥才能操作。”林小雨调出一组数据，“而且每次转账后，公司账目都被专业手法修改过，普通审计根本发现不了。”
赵成坤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有意思……老周的直觉果然准。明天上船后，我们需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位张先生。”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海王星号”的登船口人头攒动。赵成坤穿着休闲西装，林小雨则是一身清爽的夏日装扮，白色连衣裙配上宽檐草帽，看起来就像普通出游的年轻情侣。
“赵哥，三点钟方向，”林小雨假装整理帽子，低声说道，“那个穿深蓝色西装的就是张子豪，旁边穿粉色连衣裙的是周婷。”
赵成坤用余光观察着目标。张子豪约莫三十五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正搂着周婷的腰有说有笑。周婷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相甜美，眼神中透着单纯。
“他们感情看起来不错，”赵成坤轻声评价，“但注意张子豪的眼神，他一直在扫视周围，像是在警惕什么。”
登船手续很快办完。他们的套房在七层，而张子豪一行住在更豪华的九层。安顿好后，林小雨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游轮的Wi-Fi系统。
“给我十分钟，”她自信地说，“我就能掌握这艘船的所有监控摄像头。”
赵成坤则走到阳台上，观察着游轮的结构。海风拂过他的面庞，带来咸湿的气息。从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上方甲板的情况。
“小雨，查一下张子豪邀请的都是哪些人。”他回头说道。
键盘敲击声停顿了一下：“除了周婷，还有三位——王振国，建材供应商；正义，游轮的服务主管；还有陈美玲，某珠宝品牌的总裁。有趣的是，这三位都曾与张氏集团有过商业往来。”
“把他们的资料都调出来，特别是近期的财务状况。”赵成坤眯起眼睛，“我有预感，这次航行不会太平静。”
傍晚时分，游轮启航。赵成坤和林小雨参加了船长举办的欢迎酒会，借机近距离观察张子豪和他的客人们。
酒会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下，宾客们举杯畅饮。张子豪显然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他带着周婷在人群中穿梭，与每位客人热情交谈。但赵成坤注意到，每当那三位特别邀请的客人靠近时，张子豪的笑容就会变得勉强。
“赵哥，”林小雨递给他一杯香槟，小声说道，“我刚查到，王振国的公司上个月差点破产，但突然注入了一笔神秘资金；正义的银行账户最近多了一笔五十万的存款；而陈美玲……她上周刚卖掉了自己收藏的所有珠宝。”
赵成坤抿了一口酒：“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些人看起来都急需用钱，而张子豪恰好掌握着大量资金……”
就在这时，张子豪突然离开周婷身边，快步走向洗手间方向。赵成坤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去看看，”他对林小雨说，“你继续盯着其他人。”
跟踪张子豪来到洗手间外，赵成坤假装在附近看海景。几分钟后，张子豪出来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但额头上仍有细密的汗珠。
“张先生，”赵成坤主动上前打招呼，“我是《商业周刊》的记者赵成，久仰大名。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张子豪警惕地打量着他：“抱歉，我现在没空接受采访。”
“关于您公司最近与海外合作伙伴的交易，”赵成坤压低声音，“特别是那几笔深夜转账……”
张子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是谁？”
就在这时，林小雨匆匆赶来：“赵……亲爱的，船长找你呢。”她假装是赵成坤的女伴，挽住他的手臂。
赵成坤顺势递出一张名片：“考虑一下，张先生。航行结束前我还会找您的。”
离开张子豪后，林小雨急切地说：“赵哥，我刚监听到张子豪给某人打电话，说‘事情有变，必须提前行动’，还提到了‘老地方见’。”
“看来我们戳到他的痛处了，”赵成坤冷笑，“今晚得盯紧他。”
午夜过后，大部分乘客都已回到客舱。赵成坤和林小雨轮流监视着张子豪的套房。凌晨两点，林小雨突然推醒打盹的赵成坤。
“赵哥！张子豪的房门开了！”
监控画面上，张子豪穿着睡袍走出房间，左右张望后，快步走向电梯。赵成坤立刻起身：“跟上他。”
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尾随张子豪。电梯下到五层，张子豪走向船尾的一个偏僻走廊，进入了一间标有“设备间——闲人免进”的房间。
“那里是监控死角，”林小雨查看平板电脑，“船上地图显示那是个小型储藏室。”
赵成坤示意她安静。他们悄悄靠近，听到里面传来低声交谈。一个男声愤怒地说：“……最后期限就是明天！如果你再耍花样……”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张子豪的声音，带着颤抖，“钱明天就会到账……”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另一个声音提高了一些，赵成坤认出这是王振国的声音，“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明天中午前看不到钱，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突然，一阵杂乱的声响，接着是张子豪痛苦的呻吟：“放手……我保证……心脏病……”
林小雨紧张地看向赵成坤，后者摇摇头，示意再等等。几分钟后，门突然打开，王振国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快步离开。赵成坤等他的脚步声远去后，才小心地推开门。
储藏室内，张子豪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身边散落着几个药瓶。
“张先生！”赵成坤冲进去，检查他的脉搏，“小雨，叫船医！”
林小雨立刻拨通了游轮医务室的电话。赵成坤帮张子豪服下他掉落的药物，但效果似乎不大。
“账……账本……”张子豪虚弱地抓住赵成坤的衣领，“我房间……保险箱……密码是婷的生日……救……救我……”
船医很快赶到，但张子豪已经陷入昏迷。他被紧急送往医务室，赵成坤和林小雨则决定先调查他提到的保险箱。
回到九层，他们用林小雨的黑客技术打开了张子豪的套房。房间整洁豪华，保险箱藏在衣柜后的暗格中。输入周婷的生日后，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除了一叠文件，还有一个U盘。林小雨立刻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赵哥，这里面是张子豪的私人账本，”她快速浏览着文件，“天啊……他一直在挪用公司资金进行高风险投资，亏损了近两亿！为了填补漏洞，他设计了一个庞氏骗局，王振国、正义和陈美玲都是受害者……”
赵成坤翻阅着纸质文件：“这些是借款合同，利息高得离谱。看来今晚的会面是债主们在逼债。”
就在这时，林小雨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后，脸色骤变：“赵哥，医务室说……张子豪死了。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
赵成坤皱起眉头：“太巧了……我们得去看看。”
医务室里，张子豪的尸体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船医是个中年男子，正填写死亡证明。
“很遗憾，”船医摇摇头，“他送来时已经非常虚弱。严重的心肌梗塞，加上药物没有及时起效……”
赵成坤仔细观察着尸体，突然注意到张子豪的右手腕内侧有一个细小的针孔。
“医生，”他指着那个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船医凑近看了看：“可能是我们注射强心针留下的。”
“强心针不是通常打在手臂或臀部吗？”赵成坤追问。
船医显得有些不安：“这个……当时情况紧急，可能护士太慌张……”
离开医务室后，林小雨小声说：“赵哥，你觉得有问题？”
“太多巧合了，”赵成坤沉思道，“我们刚发现张子豪的财务欺诈，他就突然心脏病发作死亡。而且那个针孔……小雨，查一下王振国、正义和陈美玲现在的行踪。”
林小雨快速操作电脑：“王振国在自己的客舱；正义在员工休息室；陈美玲……奇怪，她的房间没人，手机信号显示在五层。”
“五层？就是刚才那个储藏室附近。”赵成坤眼睛一亮，“我们回去看看。”
他们再次来到五层的设备间，这次里面空无一人，但地上多了一个小巧的银色物件。赵成坤戴上手套捡起来——是一个注射器针头保护套。
“赵哥！”林小雨从角落捡起一个小药瓶，“地塞米松……这是治疗严重过敏反应的药物，但如果过量使用会导致心脏病患者心肌梗塞！”
赵成坤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知道张子豪有心脏病，故意引发他的病发。”
“但会是谁呢？”林小雨思考着，“王振国刚才确实和张子豪发生了冲突……”
“不，太明显了，”赵成坤摇头，“真正的凶手会制造不在场证明。小雨，查一下游轮监控，看陈美玲和正义的行踪。”
回到房间，林小雨调出了监控记录。画面显示，在张子豪死亡的时间段，陈美玲确实出现在五层，而正义则一直在员工区域活动。
“等等，”赵成坤指着屏幕，“放大这个画面。”
画面中，正义正在和一个穿服务员制服的男子交谈，然后递给他一个小包。
“那个服务员，”赵成坤眯起眼睛，“查一下他的身份。”
林小雨迅速比对员工数据库：“奇怪……系统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他的工牌是伪造的！”
“找到了，”赵成坤冷笑，“正义利用职务之便，安排了一个假服务员实施谋杀。他提供药物，陈美玲负责下手，而王振国则是故意制造冲突作为掩护。”
“但怎么证明呢？”林小雨问道。
“那个注射器保护套，”赵成坤说，“上面一定有指纹。而且游轮靠岸前谁也无法离开，凶器一定还在船上。”
第二天清晨，赵成坤和林小雨将他们的发现报告给了船长。在船长的授权下，安保人员搜查了陈美玲和正义的房间，在陈美玲的化妆包夹层中找到了装有残留地塞米松的注射器，而正义的垃圾桶里则有撕碎的购买药物收据。
面对证据，两人很快招供。原来他们都是张子豪诈骗案的受害者，损失惨重。得知张子豪计划在这次航行后携款潜逃，他们决定联手除掉他并取回自己的钱。
“赵哥，你太厉害了，”回程的渡轮上，林小雨敬佩地说，“一天就破获了这么复杂的案子。”
赵成坤望着渐行渐远的“海王星号”，叹了口气：“可惜没能救回张子豪。老周和周婷那边，我得亲自去解释。”
“至少真相大白了，”林小雨安慰道，“而且阻止了凶手逍遥法外。”
赵成坤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明辉的电话：“老周，是我。关于张子豪的事……有个坏消息，也有个更坏的消息……”
海风吹拂中，“海王星号”逐渐变成远方的白点，而另一个神秘案件，正在天空城等待着成坤侦探社的两位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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