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侦探社，林小雨立刻将设备连接到主控系统。三块显示屏同时亮起，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赵哥，我恢复了李梦瑶电脑里部分被删除的文件。”她敲击键盘，调出一系列加密文档，“大部分是艺术系的作业，但隐藏分区里有这个。”
赵成坤凑近屏幕，看到一个命名为“蝴蝶研究”的文件夹。里面是数十张手绘的蝴蝶图案，每只翅膀上都有独特的符号标记。
“这不是普通绘画。”赵成坤指着其中一张蓝色蝴蝶图纸，“看翅膀上的纹路，像是某种密码。”
林小雨放大图像，启动了一个自制解码程序：“让我试试符号比对……”几分钟后，屏幕显示出转换结果——一组经纬度坐标，指向城郊的一座废弃教堂。
“有意思。”赵成坤摸了摸下巴，“小雨，查一下这个地点的背景。”
键盘声急促响起，林小雨很快调出资料：“圣玛利亚老教堂，五年前因资金问题关闭，现为私人所有。所有者是……”她突然停住，“一家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
赵成坤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典型的洗钱手法。准备设备，我们今晚去探探。”
正当两人研究行动计划时，侦探社的门铃突然响起。监控画面显示门外站着一位戴墨镜的女士，约三十岁出头，身着米色风衣。
“不请自来的客人。”赵成坤低声道，“小雨，启动录音。”
林小雨点点头，悄悄按下桌下的隐蔽按钮。
女士进门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赵侦探，久仰大名。我叫苏雯，是李梦瑶的导师。”
赵成坤示意她坐下：“苏女士为何而来？”
苏雯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梦瑶死前一周交给我这个，说如果她发生意外，就交给能信任的调查者。”她顿了顿，“我看过新闻，警方已经结案，但我不相信她会自杀。”
林小雨接过U盘，立即插入隔离设备检查。屏幕上显示出几段视频文件。
“这是什么内容？”赵成坤问道。
苏雯压低声音：“梦瑶加入了一个艺术研究小组，后来发现他们在进行某种……非法的活动。她开始秘密记录，但不敢报警。”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是一个昏暗的房间，约十余人围成一圈，中央摆着一个蝴蝶形状的金属装置。所有人都戴着蓝色蝴蝶面具，低声吟诵着听不懂的咒语。突然，镜头剧烈晃动，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摘下面具的女人脸上——她左眼下有一颗明显的泪痣。
“这女人……”林小雨迅速截取面部特征进行比对，数据库很快返回结果，“陈雅，35岁，心理学博士，现任新纪元心理咨询中心院长。”
赵成坤注意到苏雯在看到这个画面时手指微微颤抖：“苏女士认识她？”
“她是……我表姐。”苏雯苦笑，“也是介绍梦瑶加入那个小组的人。我早该察觉不对劲的。”
林小雨突然惊呼：“赵哥！看这个！”她放大视频背景，墙上挂着一幅与李梦瑶公寓里几乎相同的蝴蝶画作，只是颜色是深红色。
“不同阶段的标记。”赵成坤眯起眼睛，“小雨，查一下陈雅和李正明之间有无关联。”
几秒钟后，林小雨找到了答案：“三年前，李正明的公司收购了陈雅丈夫创办的生物科技企业，导致对方破产自杀。”
动机浮出水面。赵成坤站起身：“苏女士，感谢你的勇气。请保持联系畅通，我们可能需要进一步协助。”
送走苏雯后，林小雨立即调出陈雅的全部资料：“赵哥，你看这个。”她指向一段两年前的新闻，“陈雅在学术会议上展示关于‘集体催眠与符号控制’的研究。”
“心理操控专家……”赵成坤沉思道，“加上那个电磁干扰现象，她可能在利用某种技术制造超自然假象。”
天色渐暗，两人决定趁夜探访那座废弃教堂。驱车前往郊区的路上，赵成坤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被跟踪了。”他不动声色地告诉林小雨。
林小雨通过后视镜观察：“车牌被遮挡了。要我联系警方吗？”
“不，打草惊蛇。”赵成坤突然拐入一条小路，几个急转弯后成功甩掉了尾巴。
教堂比想象的更破败。铁栅栏大门上挂着的锁已经生锈，林小雨只用几秒钟就破解了电子锁控系统。两人打着手电筒，小心地进入主建筑。
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赵成坤的光束扫过一排排长椅，最终停在祭坛上——那里摆放着一个与视频中完全相同的金属蝴蝶装置，周围散落着蜡烛和奇怪的符号标记。
“仪式现场……”林小雨拍摄着证据，突然手电照到墙上的一幅巨型壁画——数百只不同颜色的蝴蝶组成一个漩涡图案，中央是一个模糊的人形。
赵成坤走近观察，发现壁画颜料中混有某种荧光物质。他关掉手电筒，壁画在黑暗中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蝴蝶仿佛活过来一般缓缓“扇动”翅膀。
“光学幻象。”林小雨分析道，“利用荧光材料和余辉效应制造的动态错觉。”
突然，教堂后门传来脚步声。赵成坤迅速关闭手电，拉着林小雨躲在一根石柱后。三个黑影进入教堂，为首的是个女人——即使戴着口罩，那颗泪痣也清晰可见。
“清理现场。”陈雅命令道，“警方已经注意到线索了。”
她的同伙开始收集祭坛上的物品。其中一人抱怨道：“都是李梦瑶那个叛徒害的。她不该偷拍仪式。”
“闭嘴！”陈雅厉声喝止，“赶紧干活。明天就是满月之夜，不能有任何差错。”
等他们离开后，赵成坤和林小雨才从藏身处出来。林小雨脸色苍白：“赵哥，他们在策划什么？”
赵成坤检查着祭坛上残留的粉末：“不管是什么，都和李正明有关。明天就是满月……”他猛然想起视频中的话，“‘满月之夜，祭品已准备就绪’——他们还有下一个目标！”
返回侦探社的路上，赵成坤拨通了李正明的电话，却只听到忙音。林小雨尝试追踪他的手机信号，发现定位在李家别墅，但所有通讯都被屏蔽了。
“我们得立刻赶过去。”赵成坤踩下油门。
当他们的车驶入李家别墅的车道时，整栋建筑一片漆黑。前门虚掩着，一股淡淡的甜腻香气从里面飘出。
“小心，可能是迷药。”赵成坤捂住口鼻，示意林小雨戴上准备好的防毒面具。
屋内静得可怕。手电筒光束照过豪华的客厅，最终在书房门前停下——门下缝隙透出一丝蓝光。
赵成坤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李正明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戴蝴蝶面具的陈雅。她手中握着一把奇特的匕首，刀柄是蝴蝶形状，正抵在李正明的喉咙上。
墙上投影着那个漩涡状的蝴蝶壁画，正以诡异的节奏脉动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间里还有五个同样戴面具的人，围成一圈低声吟诵。
“来得正好，侦探先生。”陈雅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质感，“你们可以亲眼见证新纪元的诞生。”
赵成坤冷静地观察着环境，寻找突破口。林小雨则悄悄按下手机上的紧急报警按钮——却发现没有信号。
“不用费心了。”陈雅笑道，“整个房间都被屏蔽了。现在，让我们开始仪式吧。”
她举起匕首，墙上的投影突然变得异常明亮，那些蝴蝶图案仿佛要飞出墙壁。李正明双眼翻白，似乎处于某种催眠状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成坤注意到投影仪的位置。他迅速拔出手电筒，将强光直射向投影镜头。整个房间顿时陷入混乱的闪光中，那些“蝴蝶”变成了扭曲的光斑。
“小雨，现在！”赵成坤大喊。
林小雨早已准备好一个小装置，按下开关后发出刺耳的电磁脉冲声。投影仪爆出一串火花，面具人们纷纷捂住耳朵惨叫。
混乱中，赵成坤冲向陈雅。两人激烈搏斗，最终赵成坤一个过肩摔将她制服。其他成员见势不妙，四散而逃。
林小雨迅速解开李正明的束缚，检查他的生命体征：“他中了某种致幻剂，但生命无碍。”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雅在赵成坤的控制下挣扎着，面具脱落露出那张带着泪痣的脸：“你们不明白！蝴蝶之神已经觉醒，没有人能阻止新时代的降临！”
赵成坤从她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蓝色的粉末：“用致幻剂制造超自然体验？老把戏了。”
“不，这只是媒介。”陈雅诡异地笑了，“真正的力量来自符号本身。你们已经看到了壁画，蝴蝶已经进入你们的思维……迟早会控制你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林小雨检查后皱眉：“她事先服毒了。”
次日清晨，在医院确认李正明脱离危险后，赵成坤和林小雨回到侦探社整理证据。新闻正在报道警方破获一个利用心理学和科技手段实施诈骗、谋杀的邪教组织。
“所以那些超自然现象……”林小雨看着墙上他们拍下的蝴蝶符号照片。
“高级投影技术加上集体催眠。”赵成坤递给她一份法医报告，“陈雅的丈夫研发了一种特殊荧光剂，能引起大脑特定区域反应，配合声音频率产生幻觉。”
林小雨若有所思：“但李梦瑶的死……”
“是谋杀。”赵成坤调出法医新提供的照片，指着死者手腕内侧一个微小针孔，“陈雅先给她注射了致幻剂，再布置成自杀现场。那个密室手法很简单——她让李梦瑶自己锁门后，通过空调系统释放了更多致幻气体。”
林小雨突然打了个寒颤：“赵哥，你看……”她指向电脑屏幕——正在分析的蝴蝶符号图片不知何时自己改变了颜色，从蓝色变成了血红色。
两人对视一眼，赵成坤缓缓道：“也许有些谜题，科学还无法完全解释。”
窗外，一只蓝色的蝴蝶轻轻落在窗台上，翅膀上的纹路宛如古老的符号，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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