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成坤侦探社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成坤难得没有穿他那件标志性的深灰色风衣，而是换了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几岁。他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目光落在街道上悬挂的五彩缤纷的端午彩旗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吧，小雨。”赵成坤头也不回地说道，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门被推开，林小雨抱着一大包东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着，身上穿着一件印有龙舟图案的红色T恤，整个人洋溢着节日的活力。
“赵哥！端午安康！”林小雨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赵成坤转过身，挑了挑眉：“看这形状和声音，不会是砖头吧？”
“什么呀！”林小雨翻了个白眼，迅速解开包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竹叶，“是我包的粽子！甜的有豆沙馅，咸的有五花肉馅，还有创新的芝士培根馅，专门给你这个‘老古董’尝尝新口味。”
赵成坤走近，竹叶和糯米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拿起一个粽子，沉甸甸的，竹叶包裹得严严实实，边角都折得整整齐齐。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赵成坤难得地称赞道，“我以为你只会敲键盘和黑进别人的系统。”
林小雨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跟我奶奶学的，包粽子讲究手法和耐心，跟破解密码差不多。”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而且我在其中一个粽子里藏了个小惊喜，看你能不能吃到。”
赵成坤刚想追问是什么惊喜，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和欢呼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窗边，只见远处的河岸边人头攒动，彩旗招展，几艘装饰华丽的龙舟正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对了！”林小雨兴奋地拍手，“今天是天空城一年一度的龙舟大赛！我们去看比赛吧，反正今天放假。”
赵成坤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案件资料，又看了看林小雨期待的眼神，轻叹一口气：“好吧，就当是实地考察民间活动。”
“耶！”林小雨欢呼一声，抓起两个粽子塞进背包，“边走边吃，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天空城的母亲河两岸早已挤满了前来观看龙舟赛的市民。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嬉笑声、锣鼓的节奏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端午民俗画卷。赵成坤和林小雨好不容易才在河堤上找到一处视野不错的位置。
“赵哥你看！”林小雨指着河面上正在热身的龙舟队伍，“那是去年的冠军队‘飞龙号’，他们的舵手是退役的皮划艇运动员；旁边那艘红色的是‘火焰队’，据说他们的鼓手能打出特殊的节奏，让划手们保持惊人的同步率。”
赵成坤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对龙舟这么了解了？”
林小雨神秘地眨眨眼：“昨晚做了点功课。侦探的助手当然要全面掌握各种信息，说不定哪天破案就用上了呢。”
比赛正式开始，各支队伍的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在水面上飞驰。鼓声震天，桨叶翻飞，水花四溅。赵成坤不知不觉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为选手们加油喝彩。
“太刺激了！”一轮比赛结束后，林小雨激动地抓住赵成坤的手臂摇晃，“赵哥，我们也去划龙舟吧！”
赵成坤皱眉：“我们？别开玩笑了，那是专业运动。”
“不是啦！”林小雨指向河岸另一侧，“那边有业余组的友谊赛，可以现场报名组队。你看，好多普通市民都在参加呢！”
果然，在专业比赛区域旁边，几艘小型的龙舟停靠在简易码头，不少穿着便装的市民正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穿戴救生衣。
“走吧走吧！”林小雨不由分说地拉着赵成坤向报名处跑去，“就当是团队建设活动！”
半小时后，赵成坤和林小雨与其他六名临时组队的陌生人一起，站在了一艘蓝白相间的龙舟上。他们这支临时队伍自称为“侦探队”，引来其他参赛者善意的笑声。
“记住要领！”教练大声指导着，“鼓声一响，跟着节奏划桨，保持动作一致。舵手会控制方向，你们只需要全力向前！”
赵成坤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回头看了眼坐在自己正后方的林小雨。她正兴奋地调整着救生衣，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眼睛里闪烁着孩子般的光芒。这样的林小雨与平日里那个冷静破解复杂密码的天才黑客判若两人。
“各就各位！”裁判的哨声响起。
鼓声“咚”地一声炸响，八支桨同时插入水中。赵成坤感到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从桨叶传来，差点让他失去平衡。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跟上节奏。
“一、二！一、二！”林小雨在后面喊着号子，声音清脆有力。
龙舟开始在水面上加速。赵成坤很快掌握了技巧，每一次划桨都用上全身的力量。水花溅在他的脸上，带着河水的清凉。耳边是队友们整齐的呐喊声和岸边观众的加油声，一种久违的热血沸腾感涌上心头。
“侦探队加油！”岸上有小孩子大声喊道。
他们逐渐追上了旁边的几支队伍。就在即将到达终点前的最后一个弯道时，意外发生了。林小雨因为太过兴奋，在一次大力划桨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右侧倾斜。
“小雨！”赵成坤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就看到林小雨“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赵成坤丢下桨，纵身跳入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奋力向林小雨落水的位置游去。在水下，他看到林小雨的救生衣正带着她浮向水面，但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正在挣扎。
赵成坤潜得更深，发现是一段废弃的渔网缠住了林小雨的脚踝。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即使在参加龙舟赛时，侦探的本能也让他带着基本工具——迅速割断了渔网，然后托着林小雨向水面游去。
“哗啦”两声，两人破水而出。岸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救援快艇迅速赶到，将两人拉上船。
“赵哥，你……你会游泳？”林小雨咳嗽着，惊讶地看着浑身湿透的赵成坤。
赵成坤拧着衬衫上的水，淡淡地说：“大学时是游泳队的，后来工作忙就很少游了。”
“那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林小雨瞪大眼睛，“我还以为你只会查案和喝黑咖啡呢！”
“侦探总要留一两手。”赵成坤难得地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道，“你没事吧？脚踝有没有受伤？”
林小雨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我们这样子可真狼狈。不过谢谢你，赵哥。”她的声音轻柔下来，“谢谢你跳下来救我。”
赵成坤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搭档之间不用说这些。”
虽然发生了意外，但“侦探队”还是获得了友谊赛的特别参与奖——一大盒各式各样的粽子。傍晚时分，浑身湿透但心情愉快的两人坐在河堤的长椅上，看着夕阳将河面染成金色。
林小雨打开粽子盒，挑出一个递给赵成坤：“尝尝这个，是我最拿手的豆沙馅。”
赵成坤接过粽子，剥开竹叶咬了一口，突然咬到一个硬物。他吐出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最佳搭档”四个字。
“这就是你说的‘小惊喜’？”赵成坤挑眉问道。
林小雨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做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给我。虽然今天我们没破什么大案，但我觉得……我们配合得还不错？”
赵成坤看着手中微湿的徽章，又看了看林小雨期待的眼神，郑重地将它别在了衬衫上：“确实不错。侦探社有你加入后，连端午节都变得热闹了。”
暮色渐浓，河岸边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将整个河堤点缀得如梦如幻。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明年还来吗？”林小雨问道。
“来。”赵成坤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下次我会记得带换洗衣服。”
林小雨哈哈大笑，笑声融入端午的晚风中，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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