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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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木槿同六公主告别后,正准备走,转角处正遇上了李沈徽,此时,他本应在马场上。

直觉告诉许木槿,不大对劲。

欲往旁绕过去,他又把路堵住了,许木槿抬头,疑惑的看向他,心里一颤。

果然吧,真的不对。

往后撤了一步,礼貌问一句“有什么事吗?李公子。”

李沈徽笑笑,语气了带了些轻浮“听说你是宁王妃?却只是婚约在身而已?”

许木槿不动声色的拍拍玉怜的手,她很是聪明,趁两人说话时机,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许木槿礼貌回他“婚约是圣上亲自下旨,我与宁王也互相爱慕,不知李公子有何不妥?”

他背着手笑道“听闻你前几年一直养在乡下,近些日子才回京,宁王殿下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京城,你如何和他互相爱慕?姑娘这是在避着我呢?”

许木槿咳咳嗓子,这人怎么回事?这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吗?

“李公子说笑了,宁王还在前面等我呢,我先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李沈徽又将她拦了下来,见着许木槿有些上火了,李沈徽赶忙解释。

“姑娘勿怕,在下只是想和姑娘说几句话罢了。”

他靠近了几步,许木槿撤了几步。

他又靠近了几步,许木槿又撤了几步。

终于……

许木槿忍无可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公子装了,公子说了这许多话,我也想问公子一句,公子与公主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然而公子又在这无人之处将我堵住,若是被人看见,没有人说你什么,却会有人说我,这悠悠众口,一人一口一个唾沫钉就能淹死我。败坏的,不仅仅是你我,我倒是真想问问你,究竟是和公主府过不去呢,还是和宁王过不去?”

李沈徽挑挑眉,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这女人虽然看着低眉顺眼,乖巧听话,实际上,他们是一类人,都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张张嘴,正要说话,后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不知王妃有何不妥,李公子要将她堵在这里?”

李沈徽叹了口气,真麻烦。

许木槿看见宁王身后的玉怜,暗戳戳给她点了个赞。

宁王朝她招招手“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宁王微微笑的模样,落在李沈徽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大概是四公主将他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他都敢招惹,谁的人他也敢惦记。

宁王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事儿,这么点小心思,宁王一眼便看透了。

宁王看他这模样,隐隐记起了很久之前,在宫中住时,有位得宠的贵人养了只狸奴。

贵人素日就爱养些狸奴,贵人得宠,给狸奴吃的都是上好的东西,日子久了,狸奴在宫中近乎都要横着走了。

那日春游,它竟挠伤了贵妃,皇上大怒命人将那狸奴剥了皮,喂了狗。

贵人持宠而娇,竟因着事儿和皇上闹了起来,皇上摇摇头,将她打入了冷宫。

不多时日,她的尸体便从冷宫里抬了出来。

宁王笑了笑,这人颇有些那死在冷宫的贵人。

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连皇家的人都敢起心思,蠢的很。

他越发觉得,他这个四妹妹看男人的眼光烂的要命。

“王爷和王妃,还真是……恩爱甜蜜。”

回去的路上,许木槿一直沉这脸,宁王叹了口气,又扯出个笑容哄着她。

“怎么不高兴?”

许木槿摇摇头“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那个李沈徽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让我浑身不舒服。”

宁王安慰道“不必担心,今日同他说话,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许木槿摇摇头,眉头一皱“并未发现什么,可是我感觉,他似乎是故意和公主纠缠,若是真不喜欢一个女子,大可直言拒绝她就好了,可是他没有,一边给公主希望,一边拒绝公主的心意,而且公主一点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李尚书外室所生的儿子,怕是他骗了公主,公主才会对他如此痴迷。”

宁王点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他做了什么,才能让李尚书如此看重他。

更何况,李尚书只晓得,绝对不仅仅只有张淑兰收买人心的事,李尚书是全盘知晓的,难保他不会告诉李沈徽。

若是李沈徽知晓,更不会是这个反应,想来就是奇怪的事太多了。

宁王张了张嘴,又止住了话。

许木槿瞧出他想说话,主动去问“你还不知道吗,江念安,近几日被朝堂之人弹劾私德不修,他曾经也算帮过我,我是想帮帮他的。”

许木槿心里一紧“他曾经也帮过我,若不是他相助,我母亲的遗物早就丢了,我们有什么能帮她的吗?”

宁王很是欣慰,知恩图报,即便是小小的擦身而过,也能记住曾经的情谊,她也很会为人处事。

一开始,他是不理解的,为什么能这么执着的喜欢她,后来,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原因不是期待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单纯为这个人吸引而已,仅此而已。

“弹劾她的人,正是李沈徽。”

许木槿瞳孔震了震“为何?”

宁王解释道“圣上近几年身体不好,他有意传位于衍王,衍王年纪大些,子嗣也多,对待政务也甚是勤奋,自然会引起别的皇子不满。”

“朝堂之上,各分支派很是寻常,李尚书一直极力反对衍王为太子,江念安一直同衍王交好,李尚书这是在剪去衍王的左膀右臂,好给他的主子铺路!”

许木槿不解“圣上难道不知道吗?这种结党营私的事,圣上应是极其厌烦的吧?”

宁王不置可否“圣上虽有意传位于衍王,可李尚书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若是想解决他,只怕是不易。”

“那江念安的官职比他多了许多,他怎的也敢如此僭越?”

说到这里,宁王心中实在是无奈,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几分“因为江念安才做官不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