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羽昨晚一整夜没有盍眼,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想明白,他觉得不大对劲的地方在哪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放走了什么东西。
正喝着酒赏着字画,汪索霸的叩门声惊到了刍羽,吓的刍羽浑身一哆嗦,把酒洒到了画上。刍羽气急败坏的过去开门,看到汪索霸就劈头盖脸的骂:“汪索霸,你急着投胎呀,你赔我的画!”
“成了,陛下答应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了,奏折他会看的,到时候,我们安插我们的人到胡喜日身边,去看看贺芬国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汪索霸激动的握住刍羽的手,“相信我,我们日后会功成名就的。”
刍羽嫌弃的甩开手,兴致缺缺的回话“啊,对,等功成名就以后可要记得赔我的画。”
“胡喜日那里多的是,你喜欢,你可以去接近他,正好,也是你发现他有问题的。”汪索霸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让刍羽看的浑身发毛。
织乌苑内,织女们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制一卷丝帛,筝娘嘴里絮絮叨叨的,不断强调这卷丝帛织完以后还要绣上贺图,之后是要交给贺芬国的使臣的,代表着两国的友好。。。。
阿美手上没有停下动作,但嘴里也是一刻不停的插科打诨,“筝娘,织完以后我们是能涨月钱还是能休假呀?这什么都没有,我们何必这么看重,左右不过是一卷丝帛,贺芬国哪里懂得这些。”
筝娘听了也没恼,只说“你倒是个不怕死的,贺芬国那边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什么意思。”筝娘边说边打开盒子,掏出一幅画,又将画挂在正前头,“你们得闲的时候,可以先来熟悉一下这幅画,之后再绣这幅画时,也可以熟练一些,免得绣错。”
阿美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诧异,画上画着五头小羊羔,一起走在悬崖的小路上,这些小羊有的通体全白,有的黑白相间。而这些小羊旁边,却是两株枯木。她虽然不知道这画的作者到底何许人也,但这画的意义,却是很清楚,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陛下为何要选这幅画来作为贺礼,这让她拿不准陛下是何意。
等织女绣娘们都下工歇息的时候,阿美私下里找到筝娘,“筝娘,您说陛下是什么意思啊?这绣对绣错对陛下来说,重要吗?”
筝娘笑了笑,安抚了一下阿美,温声细语的对她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都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而对于陛下这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人来说,对错,在某些情况下,不重要。”
阿美心下了然,谢过筝娘以后,便浑身轻松的歇息了。
到了傍晚,天边一片彩霞,启明星在天空闪闪烁烁。书童做好了一份水晶虾饺,正鬼鬼祟祟的要出门去,却被汪索霸逮了个正着,“小会呀,去哪儿这么着急,刚刚陛下的骑官过来传话,也不见你通知我一声,待在厨房捣鼓什么呢?”
会邼郁闷的从食盒里掏出一坛子酒,塞给汪索霸,“你这次就当没看见,我急着呢,回来再给你说。”
汪索霸打开酒封,闻了闻,满意的转身离去,“抓紧回来哦,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可别耽误了。”
刍羽闻着酒味儿就过来了,毫不客气地从汪索霸手里拿过酒坛,当即豪饮了一番。“小会是谁?给你送酒的人?他酿的酒还真不错啊,堪比琼浆玉露了。”
汪索霸撇撇嘴,“是你的书童,今日得空我查了查他的来历,清白人家,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正好他今天过来想起个名字,便让他自己起了个。以后你直接叫他会邼就行。”
刍羽一愣,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忘了在哪里听过。
会邼悄咪咪的走到织乌苑后墙,学着布谷鸟叫了两声,便见到阿美从墙上一跃而下,没有一点声响。“小翠花,这是我给你带的零嘴,还有你爱吃的水晶虾饺,酒今天没带,被那个老王八劫走了,你将就着吃,下次我多带一坛。”
阿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吃的满嘴流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会邼:“老王八今天去宫里干什么了,感觉宫里出事了呀,这陛下又是让绣画的,又是把那五羊图送给贺芬国的,感觉不对劲啊。”
会邼收拾着碗筷,又帮翠花开坚果核桃,手里忙着,脑子也在不停的思考,“那老王八,估计是去参胡喜日了,至于陛下让你们绣那张图,那应该是属于宫闱秘事。陛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打算把那图想办法改一点点,但是改哪里,还没想好,毕竟到时候是要好几个人一起绣的。而且,这只是绣品,又不是原画。”阿美撕开核桃皮,反手喂给会邼。
“也是,这画,跟他们贺芬国脱不了干系,改些必要的地方,也好让他们看清自己。”会邼觉得这核桃香甜脆嫩,不禁多往嘴里塞了几个。“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老王八要发火了。”
阿美理了理衣裳,扶着会邼的肩膀起身,“下次再聚,有消息记得告诉我。”
会邼回到浣衣局以后,汪索霸便拉着他商量事情。“小会,我和刍羽这几天可能不待在浣衣局,所以你这几天不要闲着,帮我去找筝娘手镯子上的翡翠珠子,怎么找随你。”
刍羽摇着扇子走到会邼身边,语重心长的对会邼说“小会啊,虽说你是我的书童,但是浣衣局不能没有人啊是吧?你是我们在浣衣局唯一信得过的人,让你管理,我们放心。”
皮笑肉不笑的会邼捏着自己的手指,捏的指甲盖发白,艰难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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