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的画面,在此时此刻,缓缓地定格了下来。
定格在了那一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奥哈拉岛屿岸边。
年轻的萨卡斯基,时任海军中将,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是燃烧的“全知之树”,是倒塌的房屋废墟,是无数在绝望中逝去的生命。
他的脚下,是浸染了鲜血的焦土。
他的身上,沾满了战斗中留下的硝烟和尘土,以及一些难以分辨的,暗红色的印记。
他那件象征着海军荣耀的白色大氅,在夹杂着火星和灰烬的海风中,无声地吹拂着,上面的“正义”二字,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苍白,也格外的沉重。
他的熔岩果实能力,已经初显峥嵘。
他的右臂,依旧保持着岩浆化的状态,散发着炙热的高温,流淌着不祥的红光。
那红光,映照在他那张因为坚定而显得格外冷硬,也格外年轻的脸庞上,给他平添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和戾气。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冰冷而锐利,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
他漠然地注视着眼前这片由他亲手参与制造出来的毁灭景象,仿佛那只是一幅与他无关的,冰冷的画卷。
他就那样,如同一尊从地狱烈火中走出的,浴火的修罗一般,独自一人,承受着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承受着那份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罪孽和骂名。
也独自一人,坚守着他那份,不被世人所理解,甚至被无数人所唾弃的,“彻底的正义”。
这一刻的萨卡斯基,其形象,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观看者的心中。
那是一种充满了矛盾,充满了悲剧色彩,也充满了令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的形象。
萨卡斯基在奥哈拉事件中所做出的冷酷抉择,以及他那番充满了悲壮和决绝的独白,让诸天万界的观看席上,许多原本对他义愤填膺,破口大骂的观众,都陷入了长久的,也是异常沉重的沉默之中。
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尝试着,将自己代入到萨卡斯基当时所处的那个位置,去设身处地地思考:
如果,自己就是那个时候的萨卡斯基。
如果,自己也拥有着他那样的力量,也肩负着他那样的职责。
如果,自己也面临着那样一个,关系到整个世界未来走向的,残酷的抉择。
那么,自己,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是会像库赞那样,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份“仁慈”和“良知”,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去挽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哪怕那样做,可能会留下一些潜在的隐患,甚至会违抗上级的命令?
还是会像萨卡斯基那样,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更大规模的灾难,而痛下杀手,不惜牺牲眼前的无辜,不惜背负上所有的罪孽和骂名,也要将那些潜在的“恶之源头”,彻底清除干净?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也极其沉重的问题。
它拷问着每一个人的良知与理性,也挑战着每一个人的道德底线和价值观。
一些原本对萨卡斯基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他毫无人性的人,在进行了一番换位思考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真的处在那个位置,或许,也未必能够做出比萨卡斯基更好的选择。
他们或许会犹豫,会痛苦,会挣扎。
但最终,在巨大的压力和责任面前,在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的恐惧面前,他们,也很有可能会像萨卡斯基一样,选择那条看起来最“有效”,但也最“残忍”的道路。
“如果如果是我我真的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吗?”
一些观众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却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开始理解,萨卡斯基的“恶”,或许并非源于他天生的残暴和嗜杀。
而是源于他那份过于沉重的责任感,源于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以及源于他对“彻底的正义”的那份,近乎偏执的追求。
他,或许只是一个在错误的时代,用错误的方式,去追求一个正确的目标的,可悲的理想主义者。
当然,也有一些人,依旧无法认同萨卡斯基的任何辩解。
他们坚信,生命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无权以任何理由,去剥夺无辜者的生命。
他们认为,萨卡斯基的行为,无论他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其反人类的本质。
“无论如何,他都亲手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恶魔!不值得任何同情和理解!”
观看席上的气氛,依旧是那样的复杂而凝重。
萨卡斯基的形象,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立体,更加饱满,也更加充满了争议。
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符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的,悲剧性的人物。
而那个神秘的光幕,在让诸天万界的观众们,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考和激烈的辩论之后,似乎也达到了它阶段性的目的。
光幕之上的画面,开始再次缓缓地变暗,预示着关于奥哈拉事件的这段影像,即将结束。
而接下来,又将会展现萨卡斯基人生中的哪一段经历?他又将会面临怎样更加残酷的抉择?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未知和期待。
光幕之上,奥哈拉那燃烧的废墟,以及萨卡斯基那如同浴火修罗般孤寂而坚定的背影,渐渐淡去。
诸天万界的观看席上,依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
萨卡斯基在奥哈拉事件中所展现出的冷酷抉择,以及他那番充满了悲壮与决绝的独白,让无数人为之震动,也引发了他们对于“正义”、“牺牲”以及“人性”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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