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讨回公道
“什么叫应该？”
郑树凯马上就火了。
“这种事情你说应该？”
“你自己就是大夫，难道不晓得这事儿多严重？”
郑树凯越说越生气，干脆一把捉住周枫的胳膊骂道。
“走！跟我走，去找那个摊主，咱们来个当面对质！”
周枫被郑树凯的态度吓得不轻，回头看了一眼。
见他那两个小徒弟也畏畏缩缩的一副鹌鹑样儿，顿时涌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情。
“田螺是我一人儿买的，跟她俩没关系！”
郑树凯却冷哼，阴阳怪气道：“想当护花使者，早干嘛去了？你们三个今天晚上别回家，我要观察你们几个的情况，要是出了问题，可没人负责！”
郑树凯都这么说了，几个人没人敢反驳。
当下就捡了螺壳，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可是到了外头，周枫定睛一看。
哪还有什么炒田螺的小摊？
原本支着铁锅的地方空空如也，连个马扎都没留下。
不是，人呢？！
老板呢？！
真跑路了？
周枫顿时傻眼。
"这...这..."
郑树凯气得直跳脚。
"好啊，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你们被那个卖炒田螺的给骗了！"
周枫心里一阵后怕。
这老板走得也太快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难道真让郑树凯说中了？
话虽如此，周枫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赵致远是这样虚假的人。
刚要说点什么挽回自己的颜面。
旁边推着车收摊儿的桃酥大爷慢慢悠悠过来了。
“唉？你们找找老板吧？”
“告诉你们一句，你们来晚了，他今儿炒田螺卖得顺。”
“托他的福，我们几个也能早点收摊儿！”
原来是卖完了。
周枫松了口气，上前拦住大爷紧忙道：“那他啥时候回来啊？”
"要我说啊，"
桃酥大爷吧嗒了一口旱烟袋，吐出一口浓圈。
"你们要是想找人，明天这个点儿再来。赵老板说每天这时候都摆摊，从没落过。"
郑树凯眯起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盯着空荡荡的摊位。
"好，那我们就等明天。要是他明天不来，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
周枫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儿。
他想起刚才那香喷喷的炒田螺，那股诱人的香味似乎还在鼻尖萦绕。
要是真有问题...他不敢往下想了。
小张和小李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小李忍不住抓住周枫的衣角。
"师父，我...我觉得有点头晕..."
"别吓自己，"
周枫安慰道，可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先回去等等看。"
郑树凯冷哼：
“回头别跟你们师父瞎吃，他那肚子跟皮球似的，香的臭的都往里送。”
“你们跟他比不起……”
……
与此同时，在大道的另一旁。
赵致远晃晃荡荡地推着他那辆小推车。
心里那叫一个美！
换了个地方，生意果然不一样。
瞧瞧今个儿，又是一百来块钱的进账。
这要是按照小学那个量，最起码得卖两三天。
他咧着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来。
反正今天赚得不少。
不如给家里添点啥好吃的？
路过菜市场时，他瞅见个小摊子，摊上摆着几捆绿油油的野菜，还有几块灰不溜秋的野味肉。
卖菜的大娘裹着花头巾，正扯着嗓子吆喝：
“新鲜的荠菜！刚从山里挖的！野兔肉，香的嘞！”
赵致远凑过去，捏了捏那肉，皱起眉。
肉色发暗，边上还有股怪味儿，八成放了好几天。
赵致远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嘀咕道：“这破玩意儿也好意思卖？糊弄谁呢！”
大娘正招待别人，冷不丁听到他这么一句，刚想开骂。
赵致远已经拎了两捆荠菜，扔下几毛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赵致远招呼了妻女一顿忙活。
切菜和面，做了一大顿饺子。
吃饱喝足之后，赵致远往床上一躺，睡了个半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致远就爬起来，麻利地收拾好田螺摊，推着车往卫生所门口赶。
点开任务面板。
上面还明晃晃地挂着二百多斤田螺的单子，数量不小，他得抓紧时间。
毕竟今天就是最后的任务期限了。
到了摊位，他熟练地支起桌子，点上炉子，锅里油一热，蒜末辣椒往里一扔，香气立马四散开。
他舀了一勺田螺，哗啦倒进锅里，翻炒几下，那股独有的焦香味儿又飘了出来。
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驻足，有人已经掏出钱包准备买上一份。
可还没等他吆喝两声，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从背后炸开：
“那边卖田螺的，你给我站着！”
啥？
这凶悍的语气，差一点儿让赵致远以为自己犯天条了！
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古板模样的老头带着昨天那个周医生站在自己摊子前，正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是来砸场子了？
赵致远摸不准，挤出个笑容，看向站得离他最近，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的周枫。
“哟，周大夫，这是咋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要不要再来点田螺啊？”
“少跟我扯淡！”
周枫没说话，郑树凯倒是往前一步，差点把螺壳怼到赵致远脸上。
“你这田螺有问题！昨天我们几个吃了你这破玩意儿，晚上头晕得跟喝了假酒似的！你说，这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不该加的？”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路人立马炸了锅。
“不会吧？这是中大奖了？”
“我说这田螺怎么这么香，原来是上狠活儿了？！”
“日你妈，退钱！”
眼看众人一个个跟着声讨。
赵致远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盯着郑树凯，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这位大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田螺有问题，证据呢？就凭你们几个吃完头晕？那我还说你昨晚偷喝了二锅头呢！”
“你！”
郑树凯气得脸都紫了，指着赵致远的手直哆嗦。
“好，你嘴硬是吧？那我们就去检测！要是查出来你加了麻壳之类的东西，我让你这破摊子开不下去！”
周枫站在旁边，皱着眉想劝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昨天吃了田螺，晚上确实有点不舒服，但也不确定是不是田螺的问题。
毕竟那香味，那口感，实在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可郑树凯这架势，摆明了不打算善了。
旁边后到的小张小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忍不住偷偷扯了扯周枫的袖子，低声道：
“师父，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事儿闹大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