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尊老爱幼,但是不尊八婆。
这个王婶子,实在是讨厌。
之前赵致远没钱的时候,这个老女人就撺掇她要给她拉皮条。
现在看他们日子好了,更是眼红
她松开赵致远的手,往前一步,叉着腰就开怼:
“王婶子,您这话可有意思了。伺候男人?我看您家老王头天天喝酒打牌,也没见您伺候出个啥名堂来。怎么,羡慕我们家致远能干,赚得多?”
王婶子被李朵这话戳中了痛处,脸顿时涨得跟猪肝似的。
她指着李朵,嗓门拔高了八度:
“你个小蹄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们家老王头咋了?好歹是个正经工人,不像你家那赵致远,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跑出去卖冰棍,哼,丢人现眼!”
赵致远听了这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轻轻放下肩上的双双,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低声哄道:
“双双,去门边玩会儿,爹跟你娘说两句话。”
双双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地蹦到一旁,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赵致远刚要开口。
却被李朵一拦,给了她一个“女人打架男人不要插手的眼神”
赵致远心里一暖。
他媳妇儿知道男人跟女人打架掉价,护着自个儿呢!
当下就乖乖顺顺的揽在李朵身旁,生怕贤妻被这死八婆子划拉到。
李朵有了自家男人的保护,更是冷笑一声,丝毫不退让:
“哟,王婶子,您这嘴可真毒。卖冰棍咋了?那是我们自个儿赚的干净钱!不像某些人,成天嚼舌根,连个真话都不敢说。”
她故意顿了顿,斜眼瞟向王婶子那乱七八糟的房子。
“您家老王头那点工资,够您买菜还是够他喝酒?别是我们卖冰棍赚的钱,比您家一年的进账还多吧?”
这话像一把尖刀,直戳王婶子心窝。
她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放屁!”
王婶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撕了李朵。
“就你们那点破冰棍,能赚几个钱?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朵哼了一声。
她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毛票,细致地数了起来,嘴里还念叨:
“一毛、两毛……哟,今儿生意不错,足足三块二!”
她故意把钱举高了些,冲王婶子晃了晃:
“王婶子,您瞧瞧,这可是我今儿卖冰棍的收入。怎么样,比您家老王头那点死工资强吧?”
赵致远站在一旁,瞧着李朵这副故意气人的模样,忍不住低头闷笑。
他知道自家媳妇儿这是在给他出气,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可他也担心李朵这话说得太狠,怕王婶子下不来台,闹得更僵。
于是他轻轻拉了拉李朵的袖子,低声道:“朵儿,差不多得了,咱回家吧。”
可李朵今儿是铁了心要让王婶子吃瘪。
她转身把那沓毛票塞到他手里,嗓门故意拔高:
“致远,拿着!这可是你媳妇儿我辛辛苦苦赚来的,给你买双新鞋穿,别老穿着那双破的,省得某些人瞧不起!”
王婶子眼睁睁看着那沓钱在赵致远手里晃来晃去,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猛地一跺脚,破口大骂:
“李朵,你个不要脸的!赚几个臭钱就嘚瑟,迟早有你哭的时候!你们这对狗男女,迟早得倒霉!”
她骂得唾沫星子乱飞,巷子里的几只野猫都被吓得窜上了墙头。
李朵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笑眯眯地挽住赵致远的胳膊,头一扬:
“双双,回家!今晚娘给你做红烧肉吃!她牵起双双的小手,扭头冲王婶子抛了个挑衅的眼神,拽着赵致远就往自家破木门走去。
赵致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笑,跟着她进了门。
王婶子站在原地,气得胸口起伏,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可那一家三口早就不搭理她了。
她狠狠啐了一口,却无计可施,只能跳脚大骂。
进了屋,李朵把双双交给赵致远,径直去了灶台忙活。
赵致远抱着女儿坐下,瞧着李朵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媳妇儿,你今儿这火气可够大的。王婶子那嘴是毒,可你也不用这么跟她硬杠吧?她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犯不着跟她置气。”
李朵头也不回,拿菜刀剁着猪肉,语气里还带着点不服:
“她骂你,我能忍?赵致远,你是我男人,谁敢说你半句不好,我第一个不饶她!”
“更何况,她居然之前敢拉皮条,还拉到我头上来了,你说,我是那样人么?”
她说到这儿,刀剁得更狠了,案板咚咚作响,像是在发泄心里的火。
赵致远愣了一下,随即心头一热。
他起身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李朵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傻媳妇儿,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咱过日子,犯不着跟那些闲人计较。钱攥在自己手里,日子过得舒心,比啥都强。”
李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脸一红,手里的菜刀差点没剁到手指。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不饶人:
“少来这套甜言蜜语!今儿要不是我给你出气,你还不被人笑话死?”
她说着,推开赵致远,转身继续忙活,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媳妇儿,你歇着,今儿我给你露一手。慰劳慰劳我嘛大功臣!"
说着,他撸起袖子,从厨房角落里翻出一块生锈的铁板,仔细擦拭干净。
在李朵惊讶的目光中。
赵致远把火烧到了最大。
灶台上的火苗蹿得老高,铁板被烤得通红,赵致远把腌制好的猪排往上一放,"滋啦"一声,油花四溅。
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
先是肉的鲜香,然后是葱姜蒜的辛香,最后连调味料的香气都混在一起。
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打了个转。
赵致远手腕一抖,铁板上的猪排翻了个面,金黄酥脆的外皮上渗出点点油珠,肉香更浓了。
"爹爹,好香啊!"
双双踮着脚尖,扒在灶台边上直咽口水。
李朵也被这香味勾得肚子咕咕叫,她凑过来看,只见赵致远手上功夫利索。
铁板上的猪排滋滋作响,外焦里嫩,油光发亮。
声音盖过了院子外头王婶子的骂骂咧咧。
整个小房子被衬的暖融融的。
“怎么样?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