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这个仿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念头,怪叫着扔掉手里的家伙,转身就想跑。
“我让你们走了吗?”
江潮冰冷的声音,好比催命的魔咒,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随手将手里的板砖扔掉身形一晃,如同虎入羊群冲进了那几个逃窜的混混中间。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残忍的屠杀。
小路上只剩下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和一声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江潮没有下死手但他下的每一手,都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痛苦。
他用最精准最有效的方式,废掉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手腕或脚踝。
他要让他们这辈子都再也拿不起刀,再也走不动道只能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着度过余生。
不到一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七八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此刻全都像破麻袋一样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哀嚎着翻滚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尿骚味。
江潮站在他们中间胸口微微起伏,身上那股暴戾的杀气缓缓收敛。
他走到早已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刀疤强面前,蹲下身用手拍了拍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回去告诉你那个姐夫。”
江潮的声音很轻却让刀疤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我会让他和他全家,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理会这群在地上蠕动的垃圾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转身朝着家属院的方向,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去。
他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疯了似的冲了出来。
是苏云溪。
她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张俏脸毫无血色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当她看到江潮看到他身上沾染的血迹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江潮快走几步在她看清小路上那片人间炼狱之前,一把将她拉进了楼道用自己宽阔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苏云溪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抬起头看着江潮那张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煞气的脸,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不是害怕,而是后怕。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保护她们,才变成了那副可怕的模样。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了江潮的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他那还带着血腥味的胸膛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是安全的。
江潮任由她抱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没事了,都解决了。”
……
第二天,市里炸开了锅。
刀疤强和他手下七八个骨干,一夜之间,全都成了残废,被人发现时,还像死狗一样躺在轧钢厂的家属院小路上。
刘国栋得到消息直接吓得瘫倒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连几天连家门都不敢出。
这件事情像一阵风传遍了道上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名字。
轧钢厂江潮一个不能惹的狠人。
而江潮自己却仿似没事人一样。
他第二天照常去罐头车间上班指挥生产。
第一批五千瓶红烧熊肉丸子罐头顺利下线,贴上了专门设计的带着俄文标签的商标,装车运往了市食品厂的仓库等待着发往北方的邻国。
厂里给江潮结清了第一笔货款足足有三千多块。
江潮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苏云溪和苏云梦,去市里最大的百货商场兑现他的承诺。
他花了一千两百块买了一台十八寸的“金星牌”彩色电视机。
当工人们用板车把那台巨大的彩电敲锣打鼓地送到家属院时整个轧钢厂再次轰动了!
无数人围在江潮家门口伸长了脖子想一睹这稀罕玩意儿的风采。
江潮把电视接上天线打开。
当那小小的屏幕上第一次出现彩色的、带着雪花点的图像时整个屋子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苏云溪和苏云梦姐妹俩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坐在电视机前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江潮看着她们开心的笑脸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
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他不仅要让她们吃饱穿暖还要让她们享受到这个时代最好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罐头车间的生产走上了正轨第二批第三批货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
江潮也难得地清闲了下来他每天除了去车间转一圈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着苏云溪姐妹俩,看看电视研究研究菜谱日子过得安逸又踏实。
苏云溪也渐渐习惯了女主人的身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江潮照顾得无微不至。
两人的感情也在这种平淡温馨的日常中迅速升温。
这天江潮正在院子里教苏云梦摆弄一株他从山上挖回来的兰花。
厂办的张秘书又一次火急火燎地跑了来,这一次他脸上带着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杂着狂喜和极度震惊的古怪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那张纸,因为被他攥得太紧,都有些起皱了。
“江,江总工!”张秘书的声音都在发飘,他把电报递到江潮面前,指着上面那几行字,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斯科……莫斯科那边,来电报了!”
江潮接过电报,目光落在上面那几行简短的俄文翻译上。
“尊敬的红星轧钢厂,你们生产的‘战斗民族’牌红烧熊肉罐头,味道好极了!我代表苏联外贸部,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我们的士兵非常喜欢!现追加订单十万瓶!价格上浮百分之二十!”
看到这里,张秘书已经激动得快要手舞足蹈了。
十万瓶!价格上浮百分之二十!
这笔订单要是做下来,他们轧钢厂今年的利润,能直接翻一番!陈厂长做梦都要笑醒了!
可江潮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落在了电报的最后一行字上。
当他看清那行字时,即便以他两世为人的心性,瞳孔,也忍不住骤然收缩!
那行字很短,却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来自北境冰原的霸道和狂热。
“另,听闻贵厂长白山地区,物产丰饶,不知能否提供‘林中之王’的肉制罐头?若能,价格,由你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