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没有在熊瞎子沟多做停留。
他扛着那杆狙击步枪怀里揣着价值连城的百年野山参,和那本诡异的日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死亡禁地。
至于那头黑熊的尸体他连熊掌都顾不上取了。
那本日记里提到的“山神”,让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他花了半天时间回到了轧钢厂。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江潮,你……你找到了?”陈建国看着他声音都在颤抖。
江潮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株用布包裹着的百年野山参。
当那株好比沉睡婴儿般的人参,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厂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株传说中的神物,给震住了。
“天哪……这……这就是百年老山参?”一个老师傅,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
江潮没理会众人的震惊。
他直接找到了李振国的警卫员,把那株野山参,交到了他的手上。
“告诉李参长,东西我找到了。熊掌,就用猪王身上最好的肉代替。炮制的方法,我写在了纸上,让他找个信得过的老厨子,照着做就行。”
警卫员捧着那株野山参,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知道,自己手里这东西,价值连城。
他更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办成了一件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已经不是能力的问题了。
这是神迹。
送走了警卫员,江潮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把山洞里的遭遇,告诉任何人,包括苏云溪。
他只是把那本日记和金属残片,藏在了床底下最隐蔽的角落。
他每天照常去厂里,盯着玻璃窑的生产。
在解决了原料和技术问题后,轧钢厂的玻璃瓶生产,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虽然烧出来的瓶子,还带着点淡青色,偶尔有些小气泡,但胜在结实耐用,成本低廉。
最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看省玻璃厂的脸色了。
陈建国拿着自家厂里生产的瓶子灌上新出锅的野猪肉罐头,笑得合不拢嘴。
他甚至还特意拉了一车罐头跑到省玻璃厂的门口去显摆,气得那个厂长差点当场犯了心脏病。
这天江潮正在车间里检查新一批玻璃瓶的质量。
苏云溪忽然红着脸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江潮听完先是一愣随即那张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他扔下手里的活计拦腰抱起苏云溪,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引得周围的工人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要当爹了!”
他对着整个车间大声地宣布道,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自豪。
苏云溪羞得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却幸福得像要融化了一样。
这个消息好比一阵春风吹遍了整个轧钢厂。
所有人都为江潮感到高兴。
陈建国更是当场拍板给苏云溪放了长假,让她安心在家养胎工资照发奖金一分不少。
江潮的生活重心也彻底转移到了苏云溪身上。
他不再进山也不再没日没夜地泡在厂里,他每天变着花样给苏云溪做好吃的。
从山里打来的野鸡河里钓来的肥鱼。
还有他亲手种下的小菜都成了苏云溪餐桌上的美味。
苏云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江潮看着她那张因为怀孕而越发圆润娇憨的脸蛋。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简单安逸,有他爱的女人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
可他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他那座罐头的帝国才刚刚起步。
他需要更多的钱来扩大生产,来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来让他未来的孩子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这天他正在家里给苏云溪削着苹果。
陈建国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江潮!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激动得满脸通红。
“省里来电报了!李参谋长说,咱们那个‘熊掌肉’和‘猪王甲’让西德的访问团,赞不绝口!特别是那个伯爵当场就表示,要跟咱们下大订单!”
江潮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
“订单?”
“对!”陈建国把电报拍在桌上,“他们要订购一万份!一份,给咱们开价一百美金!而且是先付定金!”
一百万美金!
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都疯狂的天文数字!
江潮的心,也忍不住狠狠地跳了一下。
等的机会来了。
“他们有什么要求?”江潮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有!”陈建国指着电报上的字,“他们说肉的品质必须跟上次的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想要更多的‘猪王甲’。他们说价钱好商量。”
江潮的眉头皱了起来。
肉好办他可以进山去打。
可“猪王甲”,上哪儿去找?
黑风口那头猪王,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异种。
想再找一头,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潮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笔订单,他必须拿下。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更是一个让他,让红星轧钢厂,一举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绝佳机会。
他想了很久,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人。
吴老。
那个在省城,玩了一辈子古董,见多识广的老爷子。
他或许,知道哪里,还能找到类似的“异兽皮”。
第二天,江潮跟苏云溪交代了一声,就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他直接去了吴老的那个四合院。
吴老正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看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找我。”吴老呷了口茶,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江潮也不客气,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
“吴老,我想跟您打听一样东西。”
“说吧。”
“除了我那件‘腾皮甲’,这世上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江潮盯着吴老的眼睛。
吴老的笑容,微微一收。
他放下茶杯,看着江潮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有。”
他只说了一个字。
江潮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不过,”吴老话锋一转,“那东西比我的‘腾皮甲’,还要珍贵百倍也危险百倍。”
他站起身走到屋里从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箱子里,取出了一卷泛黄的用牛皮制成的地图。
他将地图,在石桌上缓缓展开。
“你看这里。”吴老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位于东北边境,标注为“长白山天池”的地方轻轻点了点。
“传说,在天池的最深处,沉睡着一头活了上千年的……水怪。”
吴老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仿似在讲述一个古老的神话。
“那水怪,每隔六十年,才会浮出水面,换一次皮。它蜕下的那层老皮,遇水不沉遇火不化是天下至宝。穿上它不仅能抵御刀剑更能延年益寿。”
他说到这里,那双睿智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