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足有半斤重的,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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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韩头嗤笑一声重新低下头去喝酒。

“又一个不怕死的小子听我一句劝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老老实实回家抱媳妇儿吧。”

江潮也不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块足有半斤重的金灿灿的……

黄金。

饭馆里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块黄澄澄的东西给吸住了。

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可是能换命的硬通货。

老韩头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需要一个向导带我到天池边上。”江潮的语气不容拒绝,“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老韩头盯着那块黄金沉默了。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在做着剧烈的天人交战。

半晌他猛地一拍桌子抓起那块黄金塞进了自己怀里。

“干了!”他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形好比一头黑熊,“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带路最多带你到天池外围的‘鬼见愁’,再往里就算你把金山搬来我也不去。”

“可以。”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第二天一早江潮便跟着老韩头踏上了前往天池的征途。

越往山里走路越难行雪也越下越大。

老韩头不愧是这片山林里的活地图他总能找到最省力也最安全的路线。

一路上江潮也展露出了他那惊人的体力和狩猎技巧。

无论是辨别方向还是追踪猎物他都表现得比最老道的猎人还要出色。

老韩头从一开始的轻视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是彻彻底底的敬佩。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碰到真正的高人了。

走了整整三天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黑压压的原始森林前。

这里的树木都长得奇形怪状张牙舞爪仿似一个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风声在这里也变得呜呜咽咽好比女人的哭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到了。”老韩头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前面就是‘鬼见愁’穿过这片林子就能看到天池了。”

他指着林子深处一处若隐若现的山峰。

“小子我最后劝你一句回去吧。这林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江潮没有说话他只是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小块黄金递给了他。

“这是你的报酬你在这里等我。三天后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自己下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好比巨兽之口的黑暗森林。

老韩头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手里的黄金,脸上露出了无比复杂的神色。

江潮一踏入那片“鬼见愁”森林,周围的光线瞬间就暗了下来。

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将天空割裂成一块块碎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腐烂的树叶和不知名野兽的腥臊味,阴冷而潮湿。

这里静得可怕连一声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江潮握紧了手里的短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片林子里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散落着一些东西。

一个破烂的背包一把生了锈的猎枪还有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

篝火的旁边还有几具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

人的骸骨。

从骸骨的姿势来看他们死前似乎正在围着篝火取暖却遭到了某种东西的突然袭击。

江潮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些骸骨。

他发现那些骨头上布满了巨大的不像是任何已知野兽留下的齿痕。

他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那树干上被人用刀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那字迹,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它来了……不是熊……也不是狼……快跑……】

字的下面,还刻着一个图案。

一个,好比火焰,又好比眼睛的图腾!

江潮的瞳孔,骤然收缩!

又是这个图腾!

从猪王身上的金属残片,到熊瞎子沟山洞里的那口诡异棺材,再到这里!

这个图腾,仿似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

他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江潮猛地转身,厉声喝道:“谁?!”

灌木丛里,一片寂静。

江潮没有放松警惕,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那片灌木丛,走了过去。

他拨开灌木。

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

他脚下的积雪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拱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苍白浮肿,指甲又黑又长,仿似被水泡了几个月的手,毫无征兆地,从雪地里伸了出来,一把!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冰冷,僵硬,带着一股子从坟墓里透出来的死气。抓住他脚踝的力量,大得惊人,好比一把铁钳。

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江潮没有。

在那只手抓住他的瞬间,他甚至连低头去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考。

他握着短刀的右手,没有丝毫停顿,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闪电般向下猛刺!

“噗!”

刀尖没入了雪地,也刺穿了那只苍白的手掌。

一声不似人声,仿似破旧风箱被硬生生撕裂的尖啸,从雪地之下,猛地爆发出来!

江潮手腕一拧,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在那只手掌里,绞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抓住他脚踝的力量,猛地一松。

江潮抽身后退,拉开了距离。

他脚下的雪地,剧烈地翻涌起来,好比开了锅的热水。紧接着,一个浑身挂着冰霜和烂泥的人形东西,从雪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那东西还穿着几十年前的破烂棉袄身体却早已腐烂浮肿,一张脸青黑发紫,眼眶里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巴不自然地张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