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厂，门口停着两辆叉车，车间里机器嗡嗡响，工人戴着静电手环在流水线上焊元件。周泽言绕着厂房转了一圈，重点看了质检区和仓库。
质检台上摆着放大镜和测试仪，抽查记录做得挺细；仓库里原材料和成品分区码放，消防设施也齐全，比上一家供应商看着规矩多了。
厂长跟在旁边介绍，说自己给某国产二线品牌做过代工，周泽言点点头，没接话——行不行还得看实际产能和品控稳定性。
傍晚供应商老总请客吃饭，订在工厂附近的粤菜馆。菜刚上桌，厂长端着酒杯要敬酒，周泽言抬手拦住：“我开车来的，以茶代酒。”老张在旁边补了句：“周总滴酒不沾，业内都知道的。”
厂长愣了一下才想起老周总就是酒驾走的，这才半年不到就给人家儿子灌酒...，赶紧换了茶盏，笑着说：“知道知道，安全第一。”
饭桌上没人再提劝酒的事，周泽言吃得快，随便应付几下就说公司有事，提前离了席。
回公司的路上，老张汇报：“这家厂子产能没问题，月供十万片板不成问题，就是货款周期30天，比之前预计的少了10天。”
周泽言盯着车窗外的霓虹灯，想了想说：“可以接受，不过首批订单先下5万片，试产没问题再签长期合同。另外，让品控部派人驻厂，首单必须全检。”
小李在后排记着笔记，心里明白——老板亲自跑供应链，就是怕底下人吃回扣以次冲好。
回扣是小，公司在供应商的口碑才是大。毕竟寰宇的供应链从前都是老董事长亲自抓，现在周泽言接棒，自然得把牢这个关口。
路过华强北时，周泽言让司机绕了一圈。夜市里灯火通明，档口老板举着手机配件叫卖，背着蛇皮袋的拿货商穿梭其中。
他突然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话：“珠三角的供应链，就是咱们做硬件的底气。”没错，在这儿找元件太方便了，只要肯花时间逛，从芯片到螺丝帽都能一站式配齐，这也是寰宇这些小厂敢跟大厂拼成本的原因——同样的电路板，小厂能比大厂便宜15%，只要品控跟得上，就是实打实的利润空间。
回到公司已经八点，周泽言在办公室外碰到加班的李若曦，手里抱着一摞研发部的招聘资料。
“周总，明天上午的猎头会议资料准备好了。”
她说话时眼神有点躲躲闪闪，想起昨晚在别墅的事，耳尖微微发红。
周泽言装作没看见，接过资料说了句
“辛苦了”，心里却想着今晚可不能让着小妮子跑了啊。
3月初的深城，气候宜人，晚上十七八度，大街上不少人穿短袖、短裤。周泽言坐在车里，偶尔瞥一眼窗外，晚高峰堵车，到家已经七点多。
别墅小区里路灯昏黄，周泽言望着自家漆黑的别墅——保姆请假，家里确实只剩他一个人。
刚下车，就看见李若曦低头往街角走，高跟鞋踩在砖路上哒哒响。
周泽言快走两步拽住她手腕，触感滑腻：“跑什么？客房早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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