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李洋满脸困惑,映入眼帘的并非那洁白如雪的棚顶,而是充满古意的木头房屋。紧接着,脑海中如暴风般袭来一堆杂乱的记忆,杨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捋清状况。
“我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我如今依旧叫杨立,记忆中的这个杨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具体年岁他自己也难以确定,因为这里的记忆中他从未过过生日。只清楚自己始终跟随着一位老头,老头传授给杨立一套动作,声称这是能强身健体的五禽戏。
这个老头那邋遢的模样简直令人印象深刻。他那一头乱糟糟如鸟窝般的头发,似乎许久未曾梳理,随意地耷拉在脑袋上,还夹杂着不少灰尘和草屑。脸上的胡须犹如杂草丛生,长短不一,杂乱无章地分布着,看上去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补丁叠着补丁,污渍遍布,也不知多久未曾清洗,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脚下的鞋子更是磨损得不成样子,脚趾头都时不时露在外面。平日里,他总是敞着怀,袒露着胸膛,那皮肤上也沾满了污垢。
他整日就晓得喝酒。做饭这类活计皆由杨立操持,他每天攥着屈指可数的几个铜板,与小商贩们费劲地讨价还价,只为能节省出一些钱,好攒起来买肉吃。然而,每次买回来的肉,他所能分得的也仅仅是少得可怜的一点点。这样的日子,着实有些太过艰苦了吧!这老头能算作杨立的师傅吗?
嗯?这老头究竟叫啥?怎么在记忆当中似乎未曾有过?平日里都是直接称呼其为老头吗?”
李洋双目无神地望着木制屋顶,缓缓地消化着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
窗外的天色才刚刚开始蒙蒙亮,那几声嘹亮且极具穿透力的鸡叫,突兀而又坚决地打破了外面世界原有的宁静。李洋就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下意识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起了身,那脚步显得有些机械和僵硬,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厨房,随后便开始熟稔地淘米。
杨立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木盆,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层层疑惑。嗯?我怎么就这般自然而然、毫无抵抗地来到厨房了?对了,过一会儿那老头醒来是一定要喝粥的。可是,我明明不是原本的这个杨立啊,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要是不做的话,那老头肯定又会开启那永无止境、令人心烦意乱的唠叨模式了。
杨立淘完米后,接着转身走到墙角,拿来一些木材,然后开始生火蒸煮米饭。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墙角,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喃喃自语道:“又该去打柴了啊。”说罢,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双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在原来的世界中,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该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快乐地成长,偶尔还会和父母耍耍小脾气、闹闹小矛盾。可在这里,自己的双手却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老茧,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杨立一直是个适应能力超凡的人,虽说他压根不知自己是怎样来到此地的,可他深知,目前最为关键的是要活下去,且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毕竟,于他而言,在哪儿生活又有何区别呢?生活的实质大致相同,不过是所处环境有所变化罢了。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他纯粹就是一个社畜。每天都得按部就班地打卡上班、下班,还得默默忍受上司的责难与质问。辛辛苦苦地干了好几年,却依旧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就怕丢了这份工作。好歹还能挣点勉强糊口的窝囊费,要不然,连吃喝都成问题了。
可如今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生活清苦,倒也少了那些令人压抑的束缚。杨立心想,说不定这是命运给自己的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这里,没有上司的责骂,没有业绩的压力,虽然要为了生计奔波劳累,但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自己能更好地活下去。杨立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充满未知和挑战,但也有着一种别样的自由和希望。
他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在这个世界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哪怕前方道路崎岖,他也坚信自己能够克服重重困难,迎接新的人生。
杨立默默地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鼓励的话语,试图说服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下去。
杨立用力抽了抽鼻子,一股浓郁的米香气瞬间钻进了鼻腔,他赶忙打开锅盖,目光落在锅中翻滚着的米粥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不错。
他转身拿来两个黑瓷陶碗,一大一小。大的那个自然是属于自己的,小的则是老头的。杨立对于这一点相当满意,虽说吃肉的时候自己总是分不到多少,可在这些碳水的分配上,老头倒是没亏待自己。毕竟自己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想到这里,杨立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锅台不远处立着一个陶罐,那便是装有咸菜的罐子。李洋走上前翻开罐子,本就不大的陶罐里面赫然只剩下一根腌萝卜,而且还小得可怜巴巴。杨立忍不住又是无奈地重重叹着气,嘴里嘟囔着:“老头就不能少喝点酒吗?刚才淘米的时候就发现没多少米了,这咸菜也吃没了,这眼瞅着就要断顿了啊。”
想到这艰难的处境,杨立眉头紧皱,心中不禁抱怨:“这开局还真是困难级别的,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他小心翼翼地夹起来那条可怜兮兮的萝卜条,轻轻丢进老头的碗中,喃喃自语道:“还是给他吃吧。”随后,他收拾好了早餐,快步来到隔壁老头的房间,抬起手大力地开始敲门,“砰砰砰”的声响震得房门都微微颤动。没办法,天晓得老头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那老头厉害着呢,嗦啦铁钉子估计都能喝上半斤,声音小了铁定叫不醒他。
“老头老头,快起来吃早饭!”杨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只听见屋里“咣当”一声,杨立稍一琢磨,嗯,老头应该是翻身掉地上了。
“鬼叫什么!吓老子一跳!”屋子里瞬间传来老头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听声音老头还能活挺多年的。杨立知道老头醒了,于是便不再敲门,转身慢悠悠地回到桌子前面,端起自己的那碗粥,“呼噜呼噜”地大口喝了起来。
老头顶着一头如乱麻般乱糟糟的头发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那邋遢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沾着些不明污渍。可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仿若藏着无尽的锋芒。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前面,拿起筷子夹起来那个萝卜条,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滴?今天萝卜没长大?”
杨立头都没抬一下,闷声回道:“嗯,大个的都吃没了,要不我把坛子给你下饭?”
“小兔崽子!”老头轻声骂了一句,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恼怒之意。随后,他夹起来萝卜条丢进了杨立的碗中,紧接着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净了碗里的米粥。
杨立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咯吱咯吱地大口吃起了萝卜条,吃得津津有味。
老头喝完粥,一抹嘴,便脚步匆匆地跑到外面,寻了个舒适的地儿开始懒洋洋地晒太阳了,只留下杨立独自一人在屋内收拾桌子。
杨立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桌子后,来到厨房,在厨房的架子上抽出那把略显破旧的柴刀。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该去打柴了。这老头绝对不会给他钱去买柴火的,更别指望老头会上山打柴,所以这个活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杨立丝毫没有搭理正在晒太阳的老头,闷着头径直地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头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过来:“多打点柴火,卖了买点米回来,你要是想吃咸菜,那就再多打一点柴火。”
杨立脚步一顿,心中暗道:“好嘛,这老头知道家里要断顿是吗。”随后无奈地摇摇头,加快脚步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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