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燊话音刚落,留胭阁瞬间安静,金珠银珠捏紧拳头,恨不能上前给李燊一巴掌,难道就因为他老子是户部尚书,所以他就能为所欲为?
掌柜和小二纷纷站在岑挽清的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李燊。
反倒是岑挽清最为淡定,毕竟同样的话,上辈子她已经听过。
“岑姑娘好像并不意外,难道早就存了给小爷当小妾的心思?”
李燊直勾勾的盯着岑挽清,视线在岑挽清身上扫视,一脸猥琐。
“岑姑娘,只要你答应进李府,小爷立马将后院的人遣散,只留你一个,你觉得如何?”
岑挽清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李燊那双爪子。
“不如何。”
李燊微微皱眉,十分不悦岑挽清太过干脆的话语。
“岑姑娘,你不过一个商户之女,能进李家已经是岑家祖坟冒青烟,而且小爷还承诺只你一个,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我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深知高攀不上李家的门楣,所以才没敢应承李公子。”
“无妨,看在你这张脸上,小爷愿意给你这个尊荣。”
岑挽清心中冷笑,视线落在人群中。
“挽清说句难听的话,李公子虽然身份显贵,但在此事上,怕也做不了主。”
李燊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止住,目光幽深。
“贱人,你这是何意?”
“李公子吃吃喝用度都需要府中嫡母点头,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岑挽清嘴角微勾,眼底嘲弄,正是李夫人管得太严,李燊的月例银子还不够一盒上好的胭脂,而岑祈佑恰巧能给李燊银子,所以两人才苟且在一块。
“贱人,你居然敢嘲笑我,小爷打死你。”
话落,李燊就朝着岑挽清冲过来,眼神凶狠。
岑挽清往后退,朝着人群中的岑祈佑跑过去,岑挽清瞅准时机,一个转身躲到岑祈佑的身后。
“祈佑哥救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留胭阁,岑祈佑和李燊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满脸的不可置信。
岑祈佑捂着自己的脸,神情有些愠怒。
“看什么看,你敢盯着小爷,你活得不耐烦了?”
岑挽清从岑祈佑的身后探出头来,视线落在岑祈佑红肿的脸上,心中痛快不少。
“祈佑哥,你的脸没事吧。”
岑祈佑勉强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
“无碍,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祈佑哥帮你处理。”
“好。”
岑挽清答应得十分干脆,要不是为了引出岑祈佑,她都懒得陪李燊那个浪荡子演那么久。
马车上,金珠银珠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奴婢瞧着李公子不是好相与的性子,大公子能将事情处理好吗?”
当然能,不然戏还怎么演下去。
“放心吧。”
马车中安静下来,上辈子事情发生后,岑祈佑也是在她被李燊逼到死角的时候站了出来,两日后拖着一身的伤出现在她面前,说事情都已经办妥。
岑挽清眼眸沉了下来,这一次她要让岑祈佑下不来床。
刚回到府上,岑伯就迎了上来。
“小姐,事情处理得如何?”
“岑伯,到书房说。”
岑挽清扫视一圈,岑余在府上安插了不少人。
岑伯只以为事情很严峻,一张老脸皱成一块,深深的叹了一口,随即跟上岑挽清的步子。
“你们两个守在门口。”
金珠银珠点头。
“小姐,可是李燊提了什么条件?”
岑挽清伸手给岑伯倒了一杯茶,轻轻点头。
“嗯,他让我进府做妾。”
岑伯蹭的一下站起来,一脸气愤。
“王八羔子,李燊想得挺美,小姐你答应他了?”
“没有。”
闻言,岑伯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李燊的为人,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小姐,李燊此人欺软怕硬,老奴怕他用损招逼迫小姐。”
岑挽清自然也明白,上一辈子她就没少受到李燊的骚扰,可眼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岑伯,祈佑哥说他会帮忙处理此事。”
岑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神情纠结,嘴张了又张。
“岑伯有话尽管说。”
“大小姐,容老奴多句嘴,岑余一家都不是好人,他们的话不能尽信,大小姐万事也要留个心眼。”
当时老爷夫人外出做生意的时候,岑余再三向老爷打听回京的时间,甚至中途还写信确认。
岑伯直觉老爷的死绝对跟岑余脱不了关系。
岑挽清听到岑伯的提醒,眼眶泛酸,上辈子的岑伯没少让她小心点,只是她太蠢。
“岑伯,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也有所怀疑。”
岑伯瞬间抬头,直直的看着岑挽清,四目相对,瞬间明了。
“大小姐可是有证据?”
岑挽清摇头。
“没有,我才失踪一个晚上,叔叔甚至都不愿派人去寻找我,更不曾见到我的尸体,便已经确定我死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主谋,是买凶害我的人。”
岑伯拳头握紧。
“老奴会派人去查,若是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一定不会放过岑余一家。”
岑挽清点头,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两张画像。
“这是绑架我的劫匪,将人找到后就杀了。”
岑伯心下一惊,不解的看着岑挽清。
“大小姐,他们可是人证。”
“岑伯,只要找到岑余杀害父母兄长的人证物证,其余的证据有没有,并不是十分重要。”
岑伯拧眉,只要岑余杀害兄嫂侄子的事情暴露,其他事情即便没做过也当做过。
“老奴明白了。”
“另外,岑祈佑会和李燊演一出戏,我们也该好好配合。”
岑伯跟着父亲多年,手中自然有些能用的人,也有些见不得光的门路。
“小姐想要达到什么程度?”
“你说要是岑祈佑不能人道了,未来的大嫂明年还会进府吗?”
岑伯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话会从岑挽清的口中说出来。
但是转念一想,更多的是心疼,老爷夫人去世后,小姐最依赖的便是岑余一家,可谁知他们才是蛇蝎,小姐如何能不心寒?
岑余简直混蛋,将天真的小姐逼成这幅样子,老爷夫人要是在天有灵,可万不要放过岑余,即便不能在梦中取他狗命,三不五时吓一吓也可以。
思及此,岑伯决定今晚给老爷夫人大公子上香,让他们晚上多去找找岑余那老犊子。
“老奴知道了。”
“岑余在府中安插了不少人,岑伯有时间将他们都拔了,不必留情。”